这几日在圣莲宫闲逛,施月舞远远地见过印无痕几次,并无交流,仿佛两人是从不认识的陌生人,而且他们也真的不熟。
淡漠如印无痕,很少与人主动搭话。
势利如施月舞,绝不可能舍弃南精忠这块肥肉,去搭讪印无痕这个蝇头小利。更何况,礼部尚书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从他衣着就能看出来,白里微黄的朴素长袍一看就是穿了好几年的,都泛黄了。在施月舞“有钱就是老大”的观念中,印无痕给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跟我走。”白衣的印无痕一把将她从地面拉起,沉静的眼眸无波动,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
“去哪?”拍去溅在衣裙上的药汁,施月舞漫不经心地问。
然而,印无痕并不急着回答,人偶般无情的神色淡淡地扫视一眼围观的赌徒,平淡的声音下透出一丝令人心悸的威严,“退下。”
施月舞霍地抬头,盯着那张平凡如路人的五官。
不简单,这个人很不简单。
这才是真正的捉摸不透,他仿佛是一缕无形缥缈的烟云,以为抓住了,摊开手才发现,什么也没有。
她自认为一双慧眼能够看透人的本质,却怎么也看不清眼前这个五官平凡、气质隐忍的男子,每一次仿佛发现了他身上隐藏的高贵神韵,却在刹那间消失无影,神秘的令她心惊。
那种平凡是强大而可怕的。
就在施月舞出神凝视印无痕的时候,周围的人已经在印无痕不怒自威的平静语气下,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出素纱垂挂的宫殿。
宫殿四周的窗户全部打开着,轻风徐徐。
一殿洁白的素纱随风飞扬,宛如片片白云。
虽身在殿内,却仿佛置身青草碧碧的绿野之上,风过之时,带来了草木清香。
“夏国不会亡,你不必涉险。”印无痕淡然,“我带你回他的身边。”
“你在胡说什么呢?”施月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