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锦放下手中的疏子,迟疑道:“这……不好吧,既然陛下不让人去打扰,定有陛下的理由。如果我们冒然闯去,万一被陛下知道了,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主子,您怕什么!现在可是您在执掌凤印,这后宫可都归您管辖,就算那竹侍君在得宠,也总要给您三分面子吧。再者,您受命管理后宫,过去嘘个寒问个暖,看看有什么缺的,也是很正常的啊。”宁嬷嬷不遗余力的鼓动道。
檀锦还是拿不定主意,低着头,为难地说道:“可是……”
“主子,虽然陛下近一段时间对您恩宠有加,可必竟还没有让您留过夜。您可一定不能放松警惕啊。”宁嬷嬷劝道:“再者,您也好久没有出门了,趁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不也很好么?”说罢,老眼一眨,“说不定,还可以看到陛下呢!”
冥月一直没有留自己侍过寝,这是檀锦心中最担忧的地方。现在被宁嬷嬷这么一说,檀锦的心已经被说动的几分,看着镜中的自己,檀锦点点头,“好吧!”
禄存日殿,冥月反覆地看着手里的捷报,开心不已,“追月,这姜还是老的辣,没想到卫国将军刚抵达不久,就给朕打了一个大胜仗!”
追月不说话,只是扬着嘴角,也为冥月高兴。
正在这个时候,追月觉察到一抹身影走了进来,立刻影藏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紧接着,一个侍人出现在冥月的眼前。
“启禀陛下,檀锦主子到竹园了,非要进去!”
“糟了!这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追月的身份!”冥月急忙站起身来,道:“摆驾竹园!”
而同一时间。
“该死的奴才,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居然连皇侧夫的驾都敢拦,你们都不要命了么?”宁嬷嬷不服气地在门口大声嚷嚷着。
“好了!”檀锦急忙将宁嬷嬷拉住,“你骂他们有什么用,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而已,如果让陛下知道我们硬闯,一定会误会的,我们还是走吧!”
“可是主子!”宁嬷嬷不服气地瞪着守卫。
“宁嬷嬷,我和陛下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我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使先前的努力付之东流,你知道么?”
“可……”宁嬷嬷虽然不服气,但还是听从了檀锦的话,退到了檀锦的身后。
“我家嬷嬷不懂事,还望各位大人不要见怪!”檀锦轻施一礼,吓的守门的侍卫急忙摆手,“奴才不敢!”
“既然本宫不方便进去,那就不敢麻烦大家了!”檀锦将目光移向宁嬷嬷,轻声道:“嬷嬷,我们走!”
但檀锦走了还没十几步,突然听到不远处隐隐地传来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声。
“宁嬷嬷,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宫里怎么会有私刑出现!”檀锦停下脚步,对宁嬷嬷说道。
“主子,兴许只是奴才犯了错,小惩一番罢了,我们就不要多事了吧!”宁嬷嬷劝道。
“陛下有明旨,宫里不许私刑,本宫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而不去管,岂不是辜负了陛下对本宫的信任!”檀锦坚持地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看!”一会儿,宁嬷嬷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檀锦看着跪在地上的奴隶双颊已经被打的血肿不堪,将目光移向他身前的侍奴,问道,“难道您不知道宫里是不许设私刑的吗?”
“回主子!”那侍奴有些意外地磕头道:“宫里规矩,许打不许骂,奴才也是照规矩行事!”
“可是陛下有明旨,宫里不许私设刑罚,无论是谁,只要是宫里人犯错,要打要罚,都要交于本宫处理。难道,你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檀锦厉声说道。
“主子明查,只是一个奴隶而已,奴才不敢打扰主子心情,所以才自作主张,请主子恕罪!”
“身为奴才,只需要听主子的话便是,今天你自作主张,明天他自作主张,那这偌大的后宫,本宫还如何管理。今天如果不罚戒你,明天,将至陛下的旨意于何处!本宫问你,你打了他多少巴掌?”
见檀锦认了真,地上的侍奴吓的脸都白了,急忙跪下拼命地磕头,“主子饶命,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多少!”檀锦冷声问道。
“三……三……三十,但奴才只打了他十下,真的!”那侍奴急忙解释。
“三十?很好!”檀锦点点头,“本来依宫里的规矩,私设刑法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本宫念你初犯,就饶你不死!”
“谢主子开恩!”侍奴急忙磕头谢恩。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檀锦抬起头,此时的他,份外的有威仪,“本宫就赏你三十嘴责,你可服气?”
“奴才服气,谢主子赏!”那侍奴哪还说一个“不”字,除了磕头,还是磕头。
檀锦淡淡地看着吓成一团的侍奴,对身边年轻力壮的小侍说道:“都愣着做什么,动手!”
“是!”一个小侍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半尺长,两指宽的板子来,狠命地朝那侍奴的脸上打去。
“啪!”
“一,谢主子赏!”
“啪!”
“二,谢主子赏!”
这是宫里的规矩,只要是主子,哪怕是打你,你也要感激泣零。所以那个侍奴虽然已经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但每打一下,还是得这般说。
“啪!”
那侍奴嘴里嘟囊着,却已经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