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陛下请安!”见是冥月,所有的人都转过身,跪下行礼。
冥月看了一眼嘴巴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的侍奴,怒声道:“谁干的?”
“是臣妾!”檀锦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大大方方地站出来承认。
“没想到你这么歹毒,他们虽然是奴才,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冥月虽然知道不能和古人讲什么人人平等,但她见这个世界的贵族如此不把奴才当人,还是有些生气。
檀锦本来以为已经和冥月和好,但万万没想到冥月还是对自己心存偏见,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在这么多奴才面前责备自己,连一丁点颜面都不给自己留,心里有些难受,但想到自己费了那么大心思好不容易才让冥月肯接近自己,不想就这么前功尽弃,于是走上前,试图解释,“陛下,事情是这样的!”
“啪!”一声清脆的掌声在空中响起。
檀锦捂着自己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冥月。
“朕希望朕的皇妃,都是与人为善的!”冥月看着檀锦,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此不把人当人的皇妃,朕不需要,也不喜欢!”
“陛下!”檀锦看着眼前的冥月,呆呆地说道。
“不管他犯了什么错,你都不应该把他打成这个模样。”冥月指着地上的侍奴,道。“所以,你必须向他道歉,你道歉,朕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檀锦看了一眼地上的侍奴,拧声道:“臣妾是不会道歉的,如果陛下非要误会臣妾,那臣妾也无话可说!可是,有一句话,臣妾必须要让陛下知道,陛下可以向臣妾一次又一次的道歉,可是臣妾不一定能承受得了这一次又一次的歉意。”说罢,檀锦行了个万福,“臣妾先行告退!”
“你……”冥月没想到檀锦居然如此不敢自己面子,说走就走。正准备上前,却被那个侍奴给拉住,喃喃不清地解释道:
“陛下,您冤枉锦主子了,是奴才自作聪明,在宫里私设刑罚,所以锦主子才会教训奴才,奴才心服口服,请陛下千万不要因为奴才,而伤了夫妻之间的和气!”说罢,他生怕冥月不信似的,摇了摇身边的奴隶,“如果陛下不信,这个贱奴可以作证!”
那个奴隶跪在地上,却不敢说话。寒冷的冬季,他只穿了一件单薄地褐色麻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冥月心里不由起了一股怜惜之意,将自己的斗篷解下轻轻地盖在了他的身上,柔声说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是!”那奴隶沉默了半响,方才小心地说道:“是总管大人打奴,锦主子路过把奴救出来的!”
冥月心里升起一股后悔,刚才,自己怎么又忍不住激动了,叹了一口气,对奴隶说道:“你抬起头来说话!”
头低低埋在怀里的奴隶小心的抬起头,冥月一愣,这个奴隶长的可真男人。
大概是长期在烈日下劳作的关系,他的皮肤并不像其他男人那样白娕,而是呈现出一种很健康的古铜色,深隧的五官宛如雕刻,虽然在这个世界里算是很丑,但在她的前世,绝对是一个很男人的男人。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双湛蓝的眸子,清澈而迷人,好像能把人吸进去似的。只可惜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载了太多的自卑与呆板——如果能将这种眼神换成自信,那该有多好。
“你叫什么名字?”冥月温和地问道。
“原来他们叫奴千十三,现在叫奴贱奴!”
冥月顿了一下,“千十二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奴的姐姐!”那个奴才的眼神顿时有了一丝的光彩,“陛下,您认识她吗?”
冥月轻轻地揉着他那有些杂乱的头发,笑道:“认识,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不过,无论是原来还是现在,你的这些名字都不好,朕为你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好不好?”
“嗯!”
这时,冥月突然想起了无极里面的奴隶昆仑,严肃而又认真,“以后,你叫昆仑!”
喜悦,原来如此简单,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些通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名字了,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陛下亲自为他起的名字。但——他的眼神迅速地黯然下去,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希望之后的绝望!
他的身子深深地俯了下去,自己对自己说道:“你怎么还如此天真呢?难道以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看到本来沉寂的眸子突然灿若星辰又转眼即逝,冥月奇怪地问道:“你不喜欢吗?”
摇头,拼命地摇头。
“呵呵,那就好!”冥月扶起昆仑的身子,“那你愿意跟朕走吗?”
昆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冥月,好像在考虑她这话里的可信度。
“走,跟朕回宫!”见昆仑一直不说话,冥月干脆为他做了主。
几乎一到禄存日殿,昆仑便跪在了地上,头紧紧地贴着地,怎么也不敢再往前一步。
“起来!”冥月无奈,轻轻地蹲下身子,将昆仑给扶了起来,看着已经肿着老高的脸颊,不悦地道:“他为什么要打你!”
昆仑见冥月面色不悦,还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急忙跪下道:“是奴犯了错,侍奴大人教训奴也是应该的!”
冥月冷冷一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奴而已,居然也敢称‘大人’!”
“侍奴大人虽然品阶不高,但也是从平民中挑选出来的有可能侍候陛下的人,奴只是一个奴隶而已,怎么能与陛下的男人相比呢!”昆仑卑微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