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日殿内,君臣三人一言不发,气氛沉闷的仿佛令人窒息。
“一个小国而已,士兵也不过三万,居然打的二十几大军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你们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冥月打破了沉寂,厉声问道。
“回陛下,此事事关重大,容臣调查清楚再报!”左相也很着急,但是信息交流不便,边关形势未明,自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陛下,臣认为,胜败乃兵家常事,本不足为奇。但是敌人与我军兵力悬殊,以前他们也只是不断地骚扰我国,然后凭借着地利优势使我军无计可施,并不敢多做举动,但这次居然敢常驱直入,这也太奇怪了!此事大有蹊跷,绝对不是简单的战败,请陛下一定要慎重!”护国将军拧着眉,担心地说道。
“将军似乎话里有话,直说无妨!”冥月道。
“臣担心……”
冥月心中一怔,“莫非,将军是担心卫国将军通敌叛国?”
护国将军神色一黯,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陛下,史书上记载,‘不能信任臣下,就不能成就霸业’,眼下正值国家用人之计,陛下万万不可动摇信心啊!”左相急忙跪于地上,说道:“现在正值国家生死存亡之时,陛下如果在此时换帅,恐怕会动摇军心,于国不利啊!”
“朕又没说什么,左相不必如此焦急!”冥月轻轻一笑,“是非黑白,朕自有判断!”
“陛下是意思是?”左相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冥月。
“朕要——御驾——亲征!”冥月看着远方,坚定地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左相第一个出言反对,“现在国内局势未稳,如果陛下现在离开国都,这路上,恐怕危机重重。如果陛下有个万一,老臣如何向各位先皇交待啊!”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请陛下一定要三思!”护国将军也跪于地上,道:“天鹰国只不过是一个弹丸小国,陛下亲征,岂不是太看得起她们。请陛下给臣半个月的时候,半个月之后,臣一定将捷报送回国都!”
“不!”冥月笑着摇摇头,“朕心意已决,两位爱卿不必再劝!”
“可是陛下——”左相抬起头,担心地看着冥月。
“朝中文有左相,武有将军,朕即使离开,也是放心的。左相说朝中局势未稳,不知这未稳之源,可指谁?”冥月不冷不热地说道。
“这……”左相一怔,一下子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怔了半响,道:“右相虽然伏法,但其党羽众多,臣怕陛下不在,会有人……”
“这种小事,就全权交由左相处理了!”冥月很信任地说道:“不知左相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吗?”
“回陛下,没有了!”左相磕头道:“臣定当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
“那将军呢?”冥月将目光转向护国将军。
“回陛下,您放心,无论您什么时候回来,这凤座,臣都会为陛下看好!”护国将军将手放于胸前,发誓道。
“有两位爱卿的这番话,那朕也就放心了!”冥月感动地将她二人扶起,道。
天玑星宫内,檀锦一回来的时候还气愤不平,但自从得知边关急报,冥月到文昌日殿议事之后,就平静地坐在疏妆镜前,捂着已经肿起来的脸颊,不仅没有生气,细看之下,甚至可以发现他的唇边,有淡淡的笑意。
“主子,都是老奴不好,是老奴多嘴,如果不是老奴……”宁嬷嬷站在檀锦身边不停地自责着。
“宁嬷嬷,不关你的事!”檀锦细细地打量着镜子里自己肿起来的那半边脸,虽然冥月使足了力气,但因为檀锦躲避及时,所以虽然有些肿,但并不是很明显。
“主子,您看脸都肿成这样了,老奴这就去把药拿来!”宁嬷嬷见檀锦不停地打量着自己的脸,还以为是他在在意自己的容貌,急忙说道:“那药效果奇好,一会儿肯定把肿全消掉了!”
“主子,陛下已经出了文昌日殿,正在来的路上!”一个侍人急冲冲地闯进来,禀告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檀锦没有回头,淡淡地命令道。
“这回陛下御驾亲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檀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说道。
“陛下……这怎么可能?”宁嬷嬷不相信的说道:“老奴没有听别人说过啊!”
“如果我猜的没错,陛下一定会借这次边关告急,提出要御驾亲征!”檀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肯定地说道。“而且,我也知道,陛下一定不会带我去!”
“主子,这可是国家大事,您怎么会知道?”宁嬷嬷瞪大了眼睛,“难道您……”
“宁嬷嬷,你想到哪去了!”檀锦轻轻一笑,“陛下是何等精明的人,再说文昌日殿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谁想探听什么就能探听得到吗?其实仔细一想就能猜出陛下此次的对策。现在朝中一片混乱,虽然我母亲已除,但其党羽众多,这些人一日不除,一日对陛下就是一个威胁。所以,陛下一定会趁此机会,离开国都一断时间,这样,左相就一定会抓紧机会,铲除异已,也算是间接的帮陛下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可是这与陛下留不留在国都,有什么关系呢?”宁嬷嬷不解地问道。
“如果陛下一日留在国都,左相就一日不敢轻举妄动,这朝中势力,也就一日不能统一,那么陛下的凤座,也就一日坐的不得安宁。”檀锦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