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能比了!”冥月轻轻一笑,将昆仑扶起,“朕曾经答应过你的姐姐,要为你找一个好的归宿,你自己说,你是愿意出宫呢,还是愿意留在宫里。如果你想出宫,朕就帮你找一户好的人家,也好让你后半生有个依靠,如果你想留在宫里,朕就把你留在朕的身边,再也不用去暴室做那些苦役,你的想法呢?”
“奴不想出去!”昆仑想了半天,最后终于下了决心,“奴想呆在陛下身边!”
“好,既然你愿意呆在朕的身边,那你就必须对朕一个人忠诚,朕要的是,绝对的忠诚,你能做的到吗?”冥月正色道。
阿奴点点头,无比肯定地说道:“能!”
“既然如此,朕现在身边正好缺少一名侍务总管,从现在起,你就代替流云吧。如果有什么不会的,可以去找皇弟,他对宫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一定可以帮到你!”
“可是……”昆仑没有想到冥月居然让自己担任如此重要的位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有信心吗?”冥月笑着鼓励道:“虽然朕知道,让你担任这个职务有点儿为难,但是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朕身边没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而侍务总管一职又比较重要,所以朕才会将它交给你。朕相信,你一定不会辜负朕的希望,对不对?”
“但奴什么也不会,而且奴是贱民,即使当了,也不会有人服气的!”昆仑实话实说。
“有朕在,你怕什么!再说,朕不是说过了吗?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就去找流云,他一定会帮你。如果有他的帮忙,朕的心,最少也可以省一半,怎么,还是没有自信,还是……你不想帮朕的忙!”冥月笑道。
“不是!”昆仑急忙跪下,“奴愿意!”
“你能答应,朕很高兴!”冥月高兴地说道,突然不小心看到了昆仑藏在袖子里的一丝暗红。
“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一直藏在袖子里?”冥月见昆仑不说话,微皱着眉头,“把手伸出来!”
昆仑想到了自己那双丑陋的手,害怕地想着:“如果陛下看到了我的手,会不会嫌弃我,然后又将我送回到原来的地方呢?”想到这个可能,昆仑无意识地把手偷偷地缩到了身后。但这个小小的动作,却丝毫不差地全落在了冥月的眼底。
“朕要你把手伸出来,又不是要你的命,你躲什么躲?”说罢,不等昆仑反应,冥月“蹭”地跨到了昆仑的面前,等到昆仑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落在了冥月的手里。
感觉到昆仑的抗拒,冥月眉角一挑,沉声喝道:“别动!”
昆仑还以为冥月生气了,收回了想把自己手抽回去的举动,但头却自卑的低着,心里担忧地想道:“她会不会因此将自己送回去呢?”
那是一双很粗糙的手,与平日里冥月看到的其它男人那柔嫩的双手完全的不同。这双手上,深深浅浅地疤痕如蜈蚣般攀爬在本来应该是秀气完好的手上,尤其是右手手背上那凸起来的约一寸长的椭圆形疤痕,更加的显眼。冥月将手翻过,手心上也有差不多同样大小的伤痕,看起来应该是用利器穿掌刺过落下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是他们诬陷奴偷了东西,用剪子扎的!”昆仑的面色有些着急:“但奴真的没有,奴是被冤枉的!”
冥月没有说话,而是眉头皱的更紧,轻轻地掀起宽大的袖口,越往上看,冥月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整条小臂密密麻麻的全是伤口,新伤压着旧伤,已经找不到一丁点儿完整的地方。
“这还是人的皮肤吗?”冥月心里有些心疼,也有些骇然,道:“你身上都是这个样子吗?”
“没有!”昆仑还以为冥月是因为看到自己这一身的伤痕而不悦,急忙说道:“脚上没有呢!”
怒火,从心底“嗖”地一声窜向了冥月的大脑,冥月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的盯着昆仑身上的伤口,眼底里升腾起的火焰,仿佛能将这一切熔化。
“没想到那些人居然如些灭绝人性!”
“陛下,这是宫里的规矩!”昆仑大着胆子说道:“宫里的嬷嬷很好心,只是将奴才打了一顿,没有将奴赶出宫去呢!”说到这,昆仑的脸上居然有了一种很满足的笑意:“听说其它被赶出去的宫奴,现在都没有一个活着呢!奴能活着,已经很庆幸了。而且现在还见到了陛下,奴真的已经很满足了,真的!”
冥月不说话,半响,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昆仑,一字一句地说道:“昆仑,你给朕听着,以后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可以打你,谁打你,不管他是谁,你就给朕打回去,听到了没有!”
“可是……”昆仑被冥月这个奇怪的命令吓了一跳,“主子教训奴才,本来就是应该的啊!”
“你给朕记着,以后你就是朕的人,除了朕,谁都不能打你,如果他们打你,就是打朕。朕问你,如果别人打朕,你还不还手?”
“嗯!”昆仑虽然不明白冥月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这就对了,你记住,如果有人打了你,而你没有还手,朕就把你赶出宫去,听懂了没有!”冥月严肃地说道。
“奴听懂了!”
“启禀陛下,边关急报,左相大人与护国将军已在文昌日殿等候,请陛下速速移驾!”一个小侍闯进来,快声说道。
“什么?”冥月一惊,“立刻摆驾文昌日殿!”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