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肆无忌惮的暧昧笑痕,让她又羞又窘。
正因为羞窘交迫,沉浸在自我批斗情绪中无法自拔的洋洋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男人突然转为凌厉的眼神。
桑泽朗眯起黑眸,敏锐的感官察觉到不寻常的视线。
黑眸冷冽幽深,邪肆的嘴角轻佻,笑的益发冰冷。
呵!真是不死心,既然这么想知道我的行踪,那就让你看个够。
“洋洋。”轻软的呼吸甜腻的勾动敏感的耳际。
“啊?唔……”洋洋条件反射的抬头回应,却刚好抵上了他压下的唇瓣。
什……什么状况?敢情她窘了半天都白窘了,不还是给亲走了吗?
该死的臭男人,居然敢故意耍弄她!
不行,她阮洋洋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小脑袋转了一圈,灵光乍亮,伸出双手使劲推开了眼前半压着身子的男人。
看着双眼异常火亮的男人,洋洋双眼轻佻,轻抿嘴角,笑的风情万种,绕过大半个桌子,款步走到了桑泽朗的跟前。
小腿一伸,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他的腿上,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臂环上了他结实的颈项,而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健壮的胸膛上打着圈圈。
黑眸低沉,桑泽朗浓眉微扬,对这个小女人突然的转变有片刻诧异,但更多的却是体内不断升起的燥热。
看着坐在自己腿上不安分的挪来挪去的女人,不知道是该推开她还是拥紧她,这个女人在玩火,显然她就要成功了。
“宝贝,如果你很急的话,我们可以回去再继续,你看是你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都可以。”很轻很轻的话语刷过洁白的耳际,带着淡淡的沙哑。
热烫的温度爬上粉嫩的脸颊,洋洋羞红脸,却还是硬起心肠坚持原则的要报刚刚的“被耍”耻辱。
想到此,强忍着狂涌而上的羞赧,洋洋扯起媚态十足的笑脸,“亲爱的,你是不是很难受?”
“你说呢?”声音低沉的吓人。
心下一抖,洋洋却依旧不疾不徐的跳下他的大腿,凑近他的耳畔,轻声细语,“对不起哦,我突然想到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谢谢你的晚餐,很好吃,那我先走喽,你自己慢慢吃哦。”
说完还附赠一个无辜又无害的大笑脸外加一个电力十足的媚眼。
未免遭殃,洋洋充分利用好刚刚补充起来的体力,在他难熬无法顾虑之际,拔腿狂逃。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寂静冷情的夜,吹着淡淡的夜风,驱散了白天的暑热,带来舒心的凉爽。
本来崴脚又难受的高跟鞋此刻被踩的嘎啦嘎啦响,差点累瘫的神经在这刻却轻快无比,洋洋仰高头,看着灿烂的星斗,心情大好的放声高歌。
只要一想到那只大灰狼憋红了脸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热血沸腾,情绪高涨。
清冷的街道上,随着夜风的飘荡,只听见一阵又一阵五音不全媲美杀猪般的破锣嗓音,慷慨激昂,铿锵有力。
毫无意识自己的嗓音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噪音污染,洋洋还自我感觉良好的一下拍手,一下旋转,甚至陶醉的对着幻想中的观众抛起飞吻。
清冷的街道上只剩下两旁忽明忽暗的路灯,就连来往的车辆都寥寥无几,嘹亮的声音传的好远好远,听来分外寂寥,直到这刻,洋洋似乎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时间真的不早了,而且明天要上班,更重要的是明天关系着她重要的十万块钱。
伸长脖子,洋洋着急的对着冷清的大马路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却看不到一辆能载的车。
眉头蹙紧,她不死心的绕过人行道走到马路边上开始拦车,半个小时后,洋洋终于绝望的瘫坐在一旁绿化的草坪地上,高跟鞋被扔的老远。
抬头望着星光灿烂的天空,此刻却感觉晦暗无比,望着前方的路,洋洋估摸着用十一路公车的可行性,但怎么折合,都只得出一个结果,双脚会报废。
早知道这样,就不玩大灰狼了,坏事做的不多,却件件有报应,好事做那么多,却没一件有好报。
仰天大叹一口气,洋洋伸出小手,在背包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的掏出手机,放在手心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尊严和理智在挣扎。
拉拉扯扯了好一会,终于,现实的残酷让洋洋终于坚定下来打开手机进行求助,死就死吧!
通讯录从上翻到下,再从下翻到上,确认了一遍又一遍,这一刻,洋洋突然发现自己连死的心都有了,她居然忘了自己没有那只大灰狼的号码。
气势一颓废,情绪一低落,没有了这两大重要的精神支持,疲倦的感觉就排山倒海的袭来,抚着酸涩的肩头,洋洋委屈的只想大哭一场。
“怎么?是发现舍不得我,在等我吗?”轻佻却带着暖度的话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全身一僵,猛的一个仰头,动作激烈的差点扭到脖子,看着眼前扬着嘴角笑的轻浮的男人,多么多么讨人厌的笑容啊,可是,双眼霎时蓄起水雾,这一刻,她却发现自己竟是这么这么怀念这个多么多么讨人厌的笑容。
所有消极的情绪似乎找到了倾泻的依靠,洋洋扁着小嘴,猛的扑入结实的胸膛内,毫不客气的嚎啕大哭。
有力的双臂抬起,收紧力道,带着独有的安全感,拥紧怀中的小女人,轻轻的拍打着,安抚着颤抖不停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