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着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刷起背包就往外直冲。
“桑氏少东要和阮氏千金结婚,真是商界奇谈啊。”
“对啊,想不到还有千金小姐愿意嫁给那种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桑泽朗除了花心一点,败家一点,人可是帅的一塌糊涂,被他外表所迷的女人也不少啊,而且光是桑氏少东这个头衔就够一大群女人蜂拥而上了。”
“哈哈……”
直冲的脚步渐渐变缓,直至完全停下僵住,洋洋站在马路边,全身僵硬,听着路人调笑的流言蜚语,明明是燥热的酷夏却像是腊月寒风过境般冰冷直逼心底。
“老板,请给我一份今天的报纸。”洋洋颤着手拿起眼前的报纸,就算报纸是折叠着,她依然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个巨大篇幅下的几个硕大到无法忽视的字。
“商界奇谈:桑氏少东桑泽朗与阮氏千金阮绵绵即将步入礼堂,共结连理。”
大脑有半刻陷入一片空白,洋洋眼神空洞的抬起头,根本无心看完下面详细的内容。
蓦地,她突然扔掉手中的报纸飞速狂奔。
“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拿着手机,洋洋只简单的说了这几个字,立刻掉转方向,往帝亚的反方向而去。
豪华的格调,顶级的料理,专业到家的服务生,眼前的一切是最高贵最奢侈的享受,但洋洋从进门开始就没有露过一次笑容,只是用一双愤怒的大眼狠狠的瞪着眼前悠闲品尝着高贵红酒的男人。
“为什么?我要解释。”
“东西不合胃口吗?”桑牧焱扬起嘴角,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我说我要听解释。”
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愤怒的洋洋,桑牧焱缓缓放下酒杯,轻柔的道,“解释什么?”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让我姐姐和桑泽朗结婚的吗?为什么现在报纸已经登满了?”洋洋气愤难当,这个不守信用的伪君子,为了绵绵和爹地的公司她做了多大的挣扎,他竟能用这么无关紧要的口气打发她?
“哦,你说那个啊。”桑牧焱扬起手,托着下巴,那口气仿佛终于想起一件多么无关紧要的事,意兴阑珊的勾了勾嘴角“我叔叔想做的事是没有人能拦得住的。”
言外意,就算我答应你了也可以不算数了,但是你答应我的非做到不可。
“你什么意思桑牧焱?你这么说是想推脱答应过我的事吗?”洋洋拍桌而起,愤然大怒,幸而整个餐厅都被桑牧焱包下了,不然依照她现在的泼妇形象恐怕早被餐厅保安架出去了。
面对洋洋的怒火,桑牧焱只是挑挑眉头,继而轻缓一笑,“阮二小姐何须生气,我桑牧焱答应的事怎么会做不到?”
眼神一挑,示意洋洋先坐下,气愤难当的洋洋咬牙坐下,“你说,那现在怎么办?”
“我叔叔想做的事是没人拦得住,但除了我,依我在桑氏这么多年的能力,我叔叔对我的信任自然不在话下,只要我多多劝说还怕解除不了他们的婚约吗?”
“真的没问题吗?”
不知道为什么,洋洋总是觉得心里很不踏实,眼前这个男人是怎样一个人她当然知道,现在的她就是在与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在做交易,若是失败了,一定会被吞的尸骨无存,但是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她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只希望桑少爷能遵守自己说过的话,尽快让他们解除婚约,另外请务必给我爹地的公司提供资金周转。”
“阮二小姐何必心急呢,你都这么尽心尽力的给我提供我大哥的行踪,我怎么会亏待你呢,先喝杯酒缓缓神吧。”
望着眼前举起的酒杯子,洋洋突然发现自己仿佛被浸在冰水里,全身都透不出一丝温暖,背叛他换来她一家的幸福,为什么越往后走竟越觉的挣扎。
她真的不想背叛他,但是谁来帮助她?她真的无路可退了吗?
“阮二小姐?”
洋洋一怔,迅速回神,慌乱的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
心口,纠的好难受,是酒太烈了?还是心跳的乱了节奏?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只是洋洋想不到的是,今天她痛苦,她挣扎的一切早已经变成了有心人手中致命的武器。
“兄弟,你就算再舍不得离开她一分一秒,至少也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她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正常员工的上班秩序。”
“你什么意思?”桑泽朗拿起手机,一脸好友脑子肯定被门卡了的表情。
“什么意思?你该不会不想承认现在还在温柔乡里吧?”
“比克,你的口气似乎很不满?看来你太久没女人消遣了。”
“行了大哥,我前段时间被我表妹都快搞死了,我姨妈让我看着她,天天却跑到酒店去混,托你那只小绵羊的福,我被揍的鼻青脸肿还无处诉苦。”
只要一想起那次被揍的乌龙,比克就呛的厉害。
“等下,比克,你说‘现在’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可以把我员工放来上班了吧,我要提醒你,这样天天帮她请假迟早要穿帮。”
黑眸眯起,桑泽朗低声质问,“你是说她没去上班?”
“难道不在家里吗?”感觉事态好像并非那么简单,比克也疑惑的加大嗓门。
“我知道了,挂了。”桑泽朗放下手机,鹰般的利眸深不见底,叫人丝毫看不出他此刻心底在想什么,思量了半晌,迅速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