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了撇嘴,扯开花痴般的笑容,管理员一张老脸顿时陷入少女般的梦幻,洋洋大惊的后退一步,鸡皮疙瘩顿时比细菌繁衍还要神速。
“他叫桑泽朗,三十岁。”
看着双手紧握放在颊边还恶心巴拉晃着头的女人,嘴角下意识的抽搐,“你没事吧?”
“嗯……没事。”继续维持原状,一头泡面卷的短发就在洋洋的眼皮底下规律的摆动着。
“然后呢?没有了?”
“你想干嘛?”突然恢复原状的管理员挑高眉,眯起小眼睛,一脸警惕的看着显然问太多的阮洋洋。
被突如其来的反问吓得心虚的涨红脸,但很快便被其过度深厚的脸皮吸了回去,为了掩饰,刻意加大嗓门道,“问问嘛,不可以啊。”
愣愣的缩了缩脖子,管理员立刻鸵鸟的怯怯道,“我只知道他非常有款,昨天刚来就交了一年的房租。”
什么?一年?不是一个月,更不是一天,是一年!
要知道,这栋大厦虽然不是什么总统级别的,但绝对是贵族专属的!没点家底垫着,你就瞪着眼珠子挂着口水站在门口看吧,就连她阮洋洋,跨国集团姚氏二千金也才交了保底期限三个月的房租,而且三分之二都是妈咪暗地里帮她缴的,因为单单一个月的房租就能吓死一票平名百姓,要不是她还存有点积蓄,也只有看的命。
而那个男人,那个被自己不小心“辣手催草”的男人居然一口气就缴了一年!他是抢银行的不成?
好吧,如果是抢银行的就算了,她的所作所为还值得表彰,但若不是,他的身份就只有一个可能,非富即贵!
而她阮洋洋此生最鄙夷的就是与这些所谓上流人士的公子哥纠缠,一个个不是花心风流就是吃老子饭的。
她宁可冒险与爹地定下一年之约,不仅仅只是因为最向往的自由生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身在富贵人家的悲哀,永远都逃不开利益的枷锁,沦为上一辈合作的桥梁。
与其坐以待毙,她也要试着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只要一年,一年内只要靠自己的本事坐上大型知名公司的高层,让爹地刮目相看,她就能永远摆脱桎梏,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是多么美好的……幻想啊!
小脸重重的垂下,悲哀的不得不面对现实,契约期限在缩短,可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就做的“开门红”,悲哀的连一个月都不到,想爬上高层简直是痴人说梦,更别说大型的知名企业了。
一天之内不仅丢了工作,还荣登强占犯行列,试问这世上还有谁比她更衰的?
不安的绞着手指,洋洋扯开嘴角,恶心巴拉的假笑两声,“你可以继续刮腿毛了。”
在管理员的过分热烈的眼神下,洋洋一路嘿嘿笑的走出管理室,一路狂飙到六楼,直到转角口,才鸵鸟的缩起脖子,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任何人影,尤其是六零五,确定了好几遍那扇大门一直处于紧闭状态,才敢做贼心虚的跨出腿,以媲美奥运百米选手的速度直冲自个的老窝。
全身的皮绷得死紧,吞着口水,牢牢的盯着对面的大门,身后的小手摸索着打开身后的大门,那清清楚楚的几近蹦出喉咙的心脏极度配合的狂跳着。
哐当一声,门锁打开的声音,几乎是用撞的,阮洋洋三两下窜进屋里,利索快速的关上门,靠着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要搬家吗?
不行,这里的房租有交无还,要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亏大了,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环境是自己精挑细选的,要想重新找一样的,难!
可是不搬?
犯罪人是自己,被犯罪人在三步之遥的对面,难道她每天都要过着“偷鸡摸狗”的日子?
哦天!
如果是那样,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紧张的冷汗直冒的小脸儿低垂,呆滞的目光落在自个洁白素雅的帆布鞋上。
半晌,无奈下垂的嘴角开始渐渐上扬,一点点希望的火苗在心头悄悄燃烧开来!
也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凌晨时分,月黑风高,处于好梦正酣的最佳时刻。
空旷的走廊上,灰暗的灯光下,洁白的墙壁上投射出一道鬼鬼祟祟的纤长黑影,洋洋小心翼翼的踩着厚实柔软的上等地毯蹑手蹑脚的前进,尽管看得出已经是极为低调的“偷偷摸摸”,但是在过分空荡安静的走廊上依然掩不了窸窸窣窣的杂音。
两天了,整整两天了,她感觉自己就好像过了两个世纪那么久,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像这两天过的痛苦憔悴,先不说不敢出门,就连倒垃圾都要掐好时间选在夜深人静的时间偷偷的潜下楼。
更夸张的是只要一听到走廊上有声音,立刻就像训练有素的特务翻身贴到门上,进行神经兮兮的偷听工作。
可怜的是,她做了这么多精心策划的偷窥工作却到现在还不知道对面的男人到底是死是活。
打从偷窥偷听工作实行到现在,就没发现对面的门开启过,害她每每都会精神紧绷的胡思乱想,他是不是承受不住身体的重创继而引发心理伤害,或者对她这名“采草大盗”极度不负责任的行为而想不开又或者……
哦,天呐!
再这样下去,没被告发之前她就要先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如今,若不是发现冰箱中的可利用资源已经被分解的支撑不了一天,经过再三的挣扎,种种人生问题的考量,只好顶着发麻的头皮,冒着风险挑了个这么绝佳的天时潜出这两天来都不曾踏出的老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