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苏拢非不是这样的。”
“洛微凉,你至始至终爱的是你幻影中的苏拢非,那个苏拢非在画未死去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你不明白。”突然之间放声大笑,苏拢非的笑容中带着说不清楚的苦涩。
“我没资格说你。”微凉起身,将桌子上的茶杯子慢慢的放下,一步一步的离开大厅中,然后转身离去。
她没有资格管苏拢非,有人说过,你什么都可以争,不要和死去的人争,她即使做再多,在苏拢非心底,永远只有一个画未。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苏拢非俯身弯腰捡起地上被自己碰掉的杯子,刚才激动之间,他将桌子上的杯子扫落地上。
“姑爷,这些粗活还是奴婢来做,免得您高贵的手碰伤了,奴婢可担当不起。”接过他手中破碎的瓷器,红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
低垂的眉眸看不清楚红袖在想什么?
苏拢非有些轻笑,他看着红袖一字一句说道,“你在为你小姐不值得。”
“小姐才貌双全,多少俊杰排着队也想要小姐的青睐。小姐从十三岁得时候见过姑爷之后,心中就无其他人,不是因为姑爷俊美,比姑爷俊美的多不甚数,也不因为姑爷富有,洛家富绝天下,只是因为姑爷当年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也要保全你和画未小姐的感情。小姐敬重你,所以才会有了今日的情思。”
红袖的眉眸中渐渐浮现泪花,“从你再次踏进洛家的开始,小姐已经知道你断然会负她,只是不知道,能够负到什么程度。骄傲如她,如果不能够全得到,那就宁可死心到再无复苏。若是有一日,小姐心死了,她就不会再回头。”
苏拢非静静的听着红袖的话,然后抢过红袖手中的碎片,笑起来的时候,牙齿微微露出,头上的凌带飘散,红袖在心底长叹。
“明珠翡翠,权倾天下,从来不是苏拢非所求,苏拢非要的从来就只是一个白首偕老的人,怪就怪我和微凉相遇太远。”他明白微凉为他所做,也知道洛微凉心底或许比谁都更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可是那又如何?
他是利用了洛微凉的感情,而他娶了洛微凉也了却了她的心愿。
“姑爷,你不要后悔。”红袖收拾好地上的碎片,然后转身离去,那身红色的衣衫在风中慢慢的飘荡,犹如浮萍般。
“我怎么可能后悔?哈哈哈。”纵声大笑,他的心底模糊之间想起画未的样子,突然之间,苏拢非起身跑到洛家的后院,大声的喊着,“素问,素问。”
“姑爷?。”素问出现的时候刚好站在树下,今日的她穿着一身的粉色衣衫,绣着无数的落花花瓣,就那样笑着带着略略的惊讶。
苏拢非没有说什么,跑上去将她拥入怀中,“画未,你会一直陪我对不对。”
画未拂开他额前奔跑滑落的发丝,轻声的说道,“是的,姑爷,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心听到画未这一句话,才慢慢的平静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会一直不停的乱跳,好像,好像,自己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在开始改变。
“即使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你肯一直陪着我就足够了。”突然之间出现的女子和画未这样相似,他并非不知道什么?只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他不需要谁再来爱他,他只要有人能够陪着他就可以了。
“姑爷,如果你只是要找一个人陪着你,为什么这个人不可以是小姐。”
慢慢的眯起眼睛,苏拢非看向素问,轻声的,温柔的说道,“我会宠你,会给你一切,但是少知道的人会活得比较久。”
怀中的素问身子有瞬间的颤抖,然后才平静的说道,“姑爷的话素问明白了。”
桂花树下,曼舞飞扬,青年面如冠玉,笑的灿烂,女子娇媚如花,潋滟无双,唯独容不进去一个她。微凉转身离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本是我大梁之属国,违背两国之盟约,欺我大梁无人,朕特此钦赐太保苏拢非为镇西大将军,率军攻打齐国,钦此。
第二日的早朝,梁墨以生病为由缺朝早朝,只是命令总管太监带来了圣旨,当着朝野宣布。
梁越的脸色一直以来看不出目光,宣读圣旨的总光太监一接触梁越的目光就不停的冒冷汗,然后再抖颤之中将整份圣旨宣读完毕。
“陛下心意已决,为人臣子自然不异议,既然如此,犬子略通兵法,请公公转告陛下,苏太保既为镇西大将军,犬子甘愿在起麾下,效犬马之力。”
退朝的时候,梁越只是冷冷的对着总管太监说了这一句,总管太监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点头,下阶梯的时候脚步仓惶,甚至差一点点跌倒在地上。
出去的时候,朝野大部分的人都跑到苏拢非身边来问候,苏拢非也只是礼貌的点点头。
“王爷,看来皇上这次是铁了心要夺回朝政权,既然生病这样的借口找出来,不愿上朝和王爷当年交手。”低声的说话得正是梁越身边的得力部下,大梁的太傅方天赐。
“王爷,臣等早就说过,陛下年幼,论才论德,都没有王爷能够服众,王爷早该。”方天赐的话还没说话,梁越的手竖起,方天赐明白那是叫他不要说的意思。
方天赐跟随梁越数十年,他从来没看透这个男人心底到底想什么?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喜好的是这万里江山,还是这权倾天下。
他手握大梁三分之二的兵权,若是真有心,早就可取幼帝而代之,若是说怕夺位史书记载不好听,也可让梁墨主动禅让。他权倾天下数十年,即使是轻轻一个咳嗽,也可让大梁起一番惊天动地,可是他从未有过半点某朝篡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