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梁蓦然让不少人心底暗暗惊讶,这圆脸少年正是当今大梁宗族除了皇帝之外的另外一人。
大梁宗庆王爷梁蓦然。
“论辈分,你是我堂兄,论地位,你虽然是世袭世子,但是我终归是大梁的王爷,你见了我也没行礼。”
圆脸少年也就是梁蓦然,也不介意梁垒的凶狠样子,反倒是笑眯眯的说道,然后转身向微凉说道,“洛姑娘,不用理会那个纸老虎,等会他爹来了,把他逮回去,看他怎么嚣张,你成你的亲。”
一边站起来爬到桌子的另外一头拿起精致的糕点,一边往嘴里仍,然后囔囔的说道,“人家成亲,你管人家爱嫁谁,与你们何干?”
梁蓦然这样一闹,梁垒也只是恨恨的坐了下来,其他人更是不好开口了,然后都热闹闹的坐下来看着这对新人。
至始至终,苏陇非只是专注的看着那灵位,并不介意其他的人目光,也不曾发出一句话。微凉也不介意,在司仪的喊声下,将礼仪完成。
按照大梁的习俗,礼成之后,新娘是在洞房之类等待新郎,新郎在外面席间敬酒。而微凉和苏陇非的情况自然是不同的,微凉吩咐一旁的管家招待周围的宾客,因为婚礼仓促,基本上都是流水客人,很少有至亲朋友。
微凉低声的叹息,自己成亲,未曾告诉师兄,只怕他知道了,断然会不高兴。
红烛垂泪,静静的在风中摇曳,忽大忽小,微凉坐在贴满了喜字的房间中,伸手为自己揭开喜帕,一旁的喜娘见了,急忙跺脚的尖叫,“小姐,小姐,喜帕不能自己揭的。”
微凉慢慢的抬起头侧头看着喜娘问道,“为什么。”
喜娘微微一怔,才缓缓说道,“成亲的两人,只有等待夫君揭开你的喜帕,你见到的第一人,你会爱他一生。”
“嬷嬷,你出去吧,让我自己静静。”没有理会喜娘的话,让喜娘驱逐出去,微凉伸手握住桌子上杯子,轻声的说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慢慢的将酒倾斜倒在地上,“父亲,母亲,女儿成亲了,嫁了一直想要嫁的人。”
将剩下的酒一口饮尽,微凉慢慢的依靠着窗棂看着窗外的桃花飘落。
苏陇非一进来看见的就是那抹艳红的身影,苏陇非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灵位,慢慢的闭上眼睛,再次的睁开眼睛,笑靥如花,轻声的唤道,“微凉。”
微凉转身的瞬间,窗外的桃花落满了一地,微凉一抬头,看见的是苏陇非的笑容。
就那样痴痴的怔住,良久之后,才慢慢开口喊道,“夫君。”
苏陇非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有些惊愕,方才发现,他已经娶了妻。
“唤我陇非就好,微凉,你知道我娶你是为什么吗。”慢慢的靠近微凉,苏陇非伸出手撩起微凉垂落的发丝。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微凉的颈项上,让微凉打起微微的颤抖,微凉低垂了眉眸,轻声的问道,“陇非想必是为了画未吧。”
画未就是那个绝色之姿的女子,抬手低眉之间婉转娇笑就足以迷惑很多人,也是苏陇非的小师妹。
“微凉,女子太聪明不好。”长叹一声,苏陇非的眸子倾斜,冷光闪烁,话语中带着叹息,“如果你可以骗自己我是爱你而娶你,何尝不好。”
苏陇非看了看桌子上得酒菜,举杯一口饮尽杯子中得酒,淡淡说道,“微凉,为何要喜欢我?苏陇非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
“洛家富可敌国,要什么都是手可摘星,你不要有什么。”微凉的声音婉转,像是一张网。
那一夜,屋中的红烛摇曳,那一夜,红帐之下,三分魅惑,七分风情,苏陇非的吻淡淡的,印上微凉的唇,“我不会爱你,穷其一生,我只爱画未。我的微凉。”婉转低沉的嗓音是苏陇非,红帐落下的瞬间,埋葬是什么?
每一个吻吻在微凉身上的时候,微凉侧过的头,是落下的眼泪。
清晨,苏陇非起来的时候,枕边早已经没有微凉的身影。穿戴整齐出门,晨雾里,远方传来阵阵的笛声悠扬,转眼之间看见的是微凉依靠在荷花池的长廊旁边。
今日的她穿的是淡淡的粉色,衣袖的领子口依旧是那淡淡的黑色花纹,苏陇非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衣衫袖口和领口也绣着那淡淡的花纹。妖娆蔓延的花朵盘旋在袖口,隐隐约约之间让人有着被缠住的感觉。
“微凉。”
微凉回头慢慢的朝着苏陇非走来,轻声的问道,“陇非你醒了。”
她没有问过苏陇非要什么,但是她知道他要的是什么?这个世上不爱洛微凉的人,娶洛微凉,只是为了洛家那惊天财富。
苏陇非也不例外。在她的心底,那个爱笑的少年始终是那个温柔的少年,侧过头对着身后的少女微微笑着,紧紧握住那害怕的少女。
“陇非,你看着清晨的霞光,日光才升起,是不是真的美得无法言语。”微凉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些许的喜悦,眯起的眼睛看起来不像那个一贯淡然的女子,有了几分的顽皮。
苏陇非以为她要开口问他为什么娶她,可是从昨天到今日,微凉从未问过。
既然决定的事情,自然不该心软,苏陇非的唇角微微上翘,带着温柔的笑容。
“微凉,微凉。”轻声的叹息,将微凉拥入怀中,清晨的威风带着几丝的凉意,微凉躲在苏陇非的怀中,那份温暖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