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清楚了么?
自然是……没有。
不是当时信号不好,而是这帮喽啰本来就不是夏侯家派来的,而是夏侯漱表妹施仲秋的手下。
那么,夏侯世家此后坚持不懈、一如既往地为难夏侯漱,也就成了必然。
只是巫术世家的“为难”,内容恐怕要更玄幻一些……
其实,如今位于雁回山谷的宅子,只不过是夏侯家的别馆。当时的夏侯世家,主宅坐落于西杳郦京城城东,可以说左右皆富贵,往来俱皇亲。
这次过后不出五日,夏侯府便是张灯结彩,唢呐声连天,竟欢欢喜喜地办起了婚礼。
不消说,成亲的正是那夏侯漱与施仲秋。
……
“夏侯漱这么快就放弃了?”涂格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打岔。
如果他从此放弃,忘情断爱,一心为家族事业而奋斗,又怎么会疯疯癫癫,满头白发地一个人守在这幻境里头呢?
“还是……跟《红楼梦》似的?他以为那新娘子其实是你?”
司珈弥淡笑地回望她,没有回答。
“我KAO!夏侯家的人想象力这么贫乏,这种老梗都用得出来?”
这就是变相的开盖赢大奖啊!
一揭开红盖头,哎妈!是隔壁村老王啊?!
显然,涂格此刻的仇恨已经悉数从司大仙身上,转移去了早就升仙作古的一帮子夏侯家老古董那儿。
“这不合理,如果夏侯漱不是自愿,那么夏侯潺又是从哪儿来的?”晏十七凤目流转,略带嘲讽似的一笑,“他不像是如此轻易屈服的,亦不可能违背心中所爱,而去和他人苟……合。”
“是。我有没有说过,这织无上境是禁术,却也是三重幻术的最极致。”司珈弥眼睫微闪,像是被往昔所惑,轻声补充道——
“幻术本有三重。第一重,也是最浅显的一种,叫做织镜术。由施术者所造,可让人见到理想中的境地亦或是施术者指定的情境。所谓亦真亦假、乐而忘忧,便属此类。”
她顿了顿,又说:“但是这一层级的幻术,只能看,不能触摸。全然虚幻,且时效不长,只能迷惑人须臾。”
涂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当天在夏侯挽澜家的后花园里,他为她造的,恐怕就是这织镜术。
司珈弥语声平稳,淡淡继续:“而往上一重便是织物之术。这一层的幻术可以看,亦可触摸,无论人事,皆能伪造。但,也不是真实存在的。离开施术者所造范围,便是真实。也看施术者功力几何,时间亦有长短。
“而最上一重,最极限的幻术,便是这织无上境。此间季节,景象,人或者物全由施术者而定。范围外乃一片虚无,且永恒存在,只进不出。”
“因此,这才是禁术。”
只能进不能出?!
涂格和晏十七怔怔对望,这也就是司珈弥为什么说她也无能为力的原因?他们俩注定扎根在这里,没法脱身了?
“而夏侯府喜宴当晚,用的便是织物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