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小圆脸一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似讥似叹。
“……你还会算命?”涂姑娘诧异。
兴许是已经相处了一段儿,小圆脸一世明显放松许多,言辞也随意,他挑挑眉回道:“低调低调,我说姑娘,死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有经验了嘛!”
“……”
涂格嘴角抽了抽,顿觉无语。
可转念一想,如果他这话是真的,那么到底怎样的下场,才会不如一个游荡千年的孤魂野鬼呢?
……
经验告诉我们,但凡大场面,多半容易出那么点儿状况。
而这出的状况,往往还很戏剧性。
正沉浸在宿命悲剧论中的涂格,就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着了。
身侧猛的传来一声惊呼!她歪了歪,差点儿栽倒。
“怎,怎么了?”
无人回答。
大家的视线都顺着帘子,瞧向外间正俯首的削薄人影。
卿不欢怎么还在啊?!
按他那步幅,不说“咻!”的一记闪过去,也万万没理由走半天还在他们眼前啊?
显然,吃货小弟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是最易观察客观动向的。他咂咂嘴,嘟囔着回答:“隔壁邻居刚丢了条手绢出来。”
“……啊?”邻居?!
涂格和小圆脸一世面面相觑。
对了,刚才入席以前,那领路的内侍话里话外就暗示这并不是普通的庆功宴,而是意在……相亲……
可是,一个将军夫人的头衔而已,至于让这些个闺秀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有失身份的举动?
而且,丢手绢什么的,不是幼儿园找基友的固定项目么?
他们仨抻着脖子往外瞧,只见隔壁帘后果然伸出了一段皓白藕臂,那声音娇弱,正婉转称谢。
“……需要把袖子摞这么高么?”
涂格撇撇嘴,极不理解堂堂的大东芜皇宫,怎会出现这么违和轻浮的一幕。
“除了近卫,卿不欢几乎一手掌握整个东芜的兵权。”许久没有出声的晏十七冷眼望着帘外,淡淡解释,“这将军夫人,怕是比王侯正妻更矜贵些。”
小圆脸一世凑得最前,听了这话,边看边饶有兴致的搭腔:“是啊是啊,晏乐公主献歌不成远嫁拢北好些年了,这桩逸闻也早该有下半段了嘿!”
涂格:“……”
这都什么人呐!
不过,也怪不得,手握一国的全部军事力量啊……
手背突的被人轻轻一触,她转眸,见晏十七正抬首冲着她,似笑非笑。
“不看就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涂姑娘往后一让,无奈的瞥回去。
那厢但笑不语,一手却顺势握住了她。
“此代先帝子息单薄,一生只得晏乐与如今的小皇帝这一双儿女,而卿不欢向来治军严谨,令人寻不着错漏。否则,光是手握兵权,功高震主,就不是塞个夫人这么简单。”晏十七忽而语气深沉的感叹。
顿了顿,又道:“只是,这贵比王孙的头衔却也并非人人担得起。”
“嗯?”涂格被他说的一头雾水,皇权帝位什么的,现代人果断不太好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