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专为了应景似的,明明没人看得见他们,晏十七和涂格还是立时闪身,躲到了一旁,靠着棵老槐树当掩体,一个两个叠着脑袋专心瞅着那头动静。
“完了,要粗大四了!”涂格眼看卿不欢一步一步徐徐直往院中央来,那黑湛湛的、无声含威的眸从头到尾都紧盯着檐上苒姬,不觉冲口道,“这俩货迎头碰上,外加先前卿不欢就认定了苒姬是雀支卧底,这回搞不好真要掐起来!”
此刻,那两人中间虽还有一地魏家“朋友”敬业的挺着尸,可那隔空对上的小眼神儿滋拉拉的,明显就是——
对方已加入仇人列表。
很显然,酱紫一来,大家都是彼此的天使了……→_→
“卿不欢不见得如此昏聩吧?”晏十七皱皱眉,指尖于粗糙树身上无意识的叩击,心底里却狐疑着涂姑娘这语气怎么看都不像是“完了”,反倒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凤眸瞥向她,顿了顿道:“苒姬若当真是雀支细作,又怎会留到现在。”
可不是这个理儿么?谁砍完人全家,还蹲屋顶上跟打坐似的,这是公然挑战东芜司法,还是等着队友开一拖拉机接应呢?
何况案发到现在,来去魏宅的都好几拨人了……
涂格咂咂嘴,悠然道:“那可不一定,至少不能说昏聩。”
“但凡手握重兵或威震一方的,习惯了一呼百应,经年累月就免不了有些固执。卿不欢这些年一路意气风发,行军打仗我没法置喙,不过战略用兵有一手可不代表情商也高。不然,他不求名不求利的还能舍不得韬光养晦?便是不屑于此,托几个靶子起来吸引火力也可以,就非得叫太后出手安排了相亲?说到底,也是个好战少年,战绩资深罢了。何况,君不见尚有一叶障目的说法?”
这么故作老成的感慨一番,完了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冲│晏十七眨眨眼,神秘兮兮:“如果换了你,冷不丁干巴了小二十年,突然有一如花似玉跟仙女儿似的姑娘夜夜入梦,在你耳朵边弹着小曲儿哼着十四问、******什么的,你能没半点儿遐想?”
晏十七一愣,旋即居然认真的想了想,回答:“换我大约会以为那是巫蛊邪术,存了什么坏心,有什么图谋。”
“可不是?卿不欢同学也是这么以为的。”狡黠的笑了笑,涂格再往那两人处看,却是若有所思的说,“不过,但凡能引了你们费心去想,便是种惦记。爱和恨说到底都同根生呢,惦记着总比没有印象的好吧?”
晏十七闻言,沉默片刻,突的发问:“你也存心叫什么人惦记过?竟如此熟稔?”
“……”涂姑娘难得见戏码精彩,一时忘形就多说了几句,这会儿隐隐听得磨牙声,顿时就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干脆闭口不言。
静默了一小会儿,那厢又问:“你很高兴?”
“嗯,相爱相杀什么的最喜欢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