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在苒姬怔愣的刹那,他倏的揽过她腰身,一手托住了她后脑,欺身而上!
只微微侧转,毫不迟疑的吻了上去。
……
所以说,这世上太多调戏不成反被压。
专业选手还能让直奔主题的哥们儿给搞懵了,何况尔等凡人呢。
这一回,那一袭玄黑终于覆住了月牙白,蓦然,去了视线以下。
几番衣裳翻飞过后,床榻渐渐起了木料摇曳发出的吱吱嘎嘎,极有规律的吱吱嘎嘎,动静不小的吱吱嘎嘎……
偶尔还有破碎的低吟……
轩窗外。
涂格七手八脚的落了地,与晏十七两人猝然弹开,呐呐转身,各自面红耳赤,良久无言。
这才是真正的伦理动作片啊!
还特么是现场版……
真尴尬……
半晌,涂姑娘忽的开了口,声音细若蚊蝇:“这……也太,太禽兽了吧?苒姬还,还没成年呢吧……”
晏十七嘟囔了句:“成年就可以么……”
涂格:“……!”
七十六 哥俩好啊么么哒!
此后几日,当事人倒似颇坦然。该出外出外,该挺尸的继续挺尸。可晏十七和涂格却莫名其妙的消停了些。
不应该说消停,根本是眼神闪烁,一对上就莫名心虚……
皓月当空,将军府偌大的后院里暖风习习。哪怕已经入了夜,也无一丝凉意。此时不过五月中,这凶猛的热气却让人从心底里平白生出些焦躁与憋屈。
而蜿蜒回廊尽头,临近荷花塘的地方,有一人正屈膝靠坐在廊柱前,白玉般的下颚微微抬起,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她素色的衣裙自石砌底栏上垂落,直铺撒至水边,沾湿了一大片。
她却浑然不觉。
那一头乌黑的发,脑后发髻被朱漆柱子压得歪向了一旁,一支顶端雕成蝶翅状的白玉簪子险险的斜插着,要掉不掉。
苒姬的神色依旧平淡。
可这平淡却又明显与几日前不同。
她伸直着右手臂,手肘搁在蜷拢的膝盖上,指尖微垂,夹着一小片嫩绿色的破碎的树叶。
半晌过去,她连睫毛都未曾动过。
其实,还是会失落的吧?
如果她好好的、平平顺顺的在夏侯家长大,如果她还是夏侯未染的话……
不说万千宠爱,起码可以无忧;起码可以和所有闺阁少女一样,期盼着一个俊俏解意的良人;起码不必瞻前顾后,不必受人摆布,不必逼着自己接受。
现在,卿不欢不见得不好,却毕竟不是本意,毕竟不是一个单纯的良伴。
她天性不驯,满身骄傲,又怎可能坦然,怎可能不失落呢……
身为一个女子,谁人心中没有过缠绵的期许。尤其在这样一个时代,这期许往往已是年少时的全部。
如今,表面看来一双玉人,可事实呢?
鲜红喜服,珠环翠绕的头冠,龙凤蜜烛,八抬大轿,还有什么?至亲的叮嘱,仆从环绕,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部舍去了。
苒姬是用她平生最单纯的所有,换了他人顺意。
这任是谁,都会心有不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