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一念之间之畸形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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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斗蛇,聚精会神

第二天马经夫选好打柴的地方并没急于动手,这个年轻人坐在山坡上看着自己手掌磨起的那些血泡犯起愁来。唉!明知身体不行也没给自己一个适应过程,现在可该如何是好呢?

瘫痪后由于肌肉萎缩,马经夫手上没有了正常人与生俱来的肌肉,更为严重的是他的手虽然恢复了活动的功能但只要着凉手指就会痉挛。手指一旦痉挛就不再听从指挥,除非放在热乎的地方重新暖和过来,否则马经夫连解裤腰带这样的小事儿自己也无法完成。

此刻,我的两只手掌上满是血泡,如果继续干活必然会将血泡磨破。血泡磨破后再捏着镰刀干活,镰刀把与血泡里面的嫩肉摩擦产生的那种疼痛可想而知。

可是停下来休息待手掌恢复后再干,恐怕会错过打柴禾的季节,再说,仅仅才打了一天柴禾就停下来休息别人会怎么想。算了,不琢磨了,还是妈妈常说的那句老话“自己的梦自己圆”吧。就是,这也算不了什么事儿。虽说这种疼痛不同于已往承受过的疼痛,不是疼一阵子就会过去而是刚刚开始,这种疼痛会随着镰刀把与血泡下面嫩肉的摩擦逐渐加剧,但毕竟死不了人吧!假如我现在是在监狱里服刑不继续干能行吗?咋的,难道一个人非得在别人的强迫下像犯人或者像奴隶那样才能咬紧牙关去克服困难?

想到这儿马经夫的眉头舒展开,他站起身微笑着看了看镰刀,心说:伙计,这回咱俩就试试究竟是你犟得过我还是我犟得过你。哼!有什么章程你尽管使,我姓马的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想到这儿马经夫又挥舞镰刀全神贯注地打起柴来……

……

马骏家的柴禾垛越来越高,邻居们看到老马家的侄儿如此能干不由露出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这时马经夫的手早就好了而且磨出厚厚的一层老茧,每当晚上回家看到伯父赞许的目光他都非常开心。

马经夫打了五百多捆柴禾后在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完成八百捆的目标更有把握了。然而,令马经夫意想不到的是天气骤变,这个身有残疾的青年又迎来更严峻的挑战。

马经夫吃过早饭就到山上打柴,刚开始他只是觉得今天很凉并没往心里去。打完第一捆柴禾时马经夫手指出现痉挛,镰刀从手里掉下去几乎砍在脚上,这个身有残疾的年轻人清楚地意识到这回真正的困难来了。

马经夫拿出烟来可是已麻木的手指无论如何也打不着火,他苦笑着把烟和打火机收起来站在那儿思量对策。

手本来就不大好使,戴上手套恐怕更捏不住镰刀把,何况当时的人也没那么娇贵很少有农户为干活儿预备手套。

想来想去马经夫也想不出什么办法,看来只有自己暖和自己了。想到这儿马经夫打算把手插到裤腰里取暖,可是痉挛的手指弯弯曲曲怎么也插不进去。马经夫只好掀起衣襟叼在嘴里看准裤腰的位置后先将一只手贴在肚皮上,然后用另一只手压住弯曲的手指插进裤腰里。马经夫待手指被体温暖和过来后拔出来再把另外那只手用同样的方法放进去,等到两只手全部暖和过来再继续打柴。

刚开始马经夫打一捆柴暖暖手指就行,后来打不到半捆,手就失去知觉只好停下来暖手。由于多次暖手到后来马经夫的肚皮也变得冰凉,这样一来暖手所需的时间自然更长。就这样,干干停停天黑时马经夫也不过打了二十几捆柴禾。

嗯,照这样下去顶多比原计划推迟几天倒也算不了什么。身体几乎冻僵了的马经夫思索着挑起小山似的柴禾朝山下走去……

……

次日午后。马经夫打了一气儿柴禾后坐在山坡上休息。

嗯,再有两天就能完成任务总算可以松口气了。我的头发长了应该去市里剃头,然后直接到二哥家住些日子。行了,先别琢磨这些事儿了还是起来干活吧!

准备起身的马经夫习惯地伸手去摸镰刀。咦——刀把怎么比平时凉而且摸上去感觉怪怪的?转念间马经夫低头望去,饶他胆大还是吃了一惊。

原来马经夫的手摸在一条蛇身上。由于受到意外袭击这条能有一米多长的蛇昂起头嘴里吐着蛇信子正盯着马经夫,看上去它好像随时准备给马经夫一口。

马经夫见身上花花绿绿的知道这是一条含有剧毒的蛇,因此连想都没想就抓住蛇尾按照听说过的方法拼命抖落起来。

马经夫曾听说蛇的每节骨头之间都像挂钩那样连在一起,只要抓住蛇尾使劲抖落蛇的各个骨节就会自动脱落丧失进攻能力。听说蛇有很多用途,蛇肉可食,蛇胆能明目,蛇皮可以入药,还听说夏天用蛇皮做腰带会感到格外凉爽。

此刻,马经夫既害怕被蛇咬着又希望能够弄条蛇皮腰带,这个从没与蛇打过交道的小伙子一个劲儿地抖落着手上的那条蛇。

应该差不多了吧?马经夫试探着停止抖动。虽然蛇被拎在空中抖落了半天,但马经夫的动作一停,它就立即弯曲身体向上咬来。马经夫只好又手忙脚乱地抖落起来,这回好像逐渐适应了的蛇居然挣扎着昂头向上。

不是说这么抖落能让蛇身脱节吗?这是谁出的损招?这简直是坑人!

马经夫这一紧张不要紧,蛇头越抬越高把他吓得头皮发麻。情急生智马经夫自创出一种方法,他紧紧捏住蛇尾在空中抡起圈来……

蛇身被马经夫抡得笔直,可抡的速度稍慢毒蛇就又昂起头来。

马经夫不知道怎么才能控制这条蛇,他有心放弃还有点舍不得,只好抡着那条蛇往回走。

马经夫刚走到大门口马经坤就迎了上来。马经坤看到堂兄手上的蛇惊呼道:“夫哥,你可千万别停。这是条野鸡脖子,这种蛇的毒性最大啦!”

马经夫本以为到家会有办法,没成想土生土长的马经坤见到这种蛇也非常害怕。唉!我总不至于为一条蛇皮腰带就这样不停地抡下去吧?可是不接着抡又能怎么办呢?思索间马经夫机械地抡着胳膊。

“夫哥,那么抡根本没用。我告诉你咋整,你拎着蛇尾这样来回抖落几下它的骨头就脱节了。”马经坤边说边比划着。

马经夫见堂弟的动作和自己前头使用的方法一模一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看你行,这回你来抖落吧!”说罢边抡边把蛇递向马经坤。

“我?!我可不行,你千万别把蛇给我。夫哥,要不然你一撒手把它甩出去算了,你可千万别让它给咬着啊!”说话间马经坤又往后退了退。

“笑话,我连胳膊都抡酸了才把它弄回来,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扔了。经坤,你给我把炉钩子、炉铲子取来。”马经夫的犟劲儿上来了。

马经坤迅速把炉钩子、炉铲子找来。

“经坤,你拿着炉铲子,等我把蛇头甩到地上你立刻用炉铲子把它的脖子按住,然后再用脚踩住它的身子。我先用炉钩子把蛇信子给它拔出来,完了再把毒牙拔下去慢慢摆布它。”

“好嘞!”马经坤也来了精神,哥儿俩聚精会神地对付起这条毒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