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一念之间之畸形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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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打劫,不堪一击

马经夫神情黯然地走在吉顺街头。

想到等待张兴的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结果,马经夫心情沉重地走进一家小酒店独斟独饮起来。

马经夫自幼受着“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的传统道德教育,对那些依赖偷盗为生的人恨之入骨。

通过那次跟张兴关于梁山好汉是不是英雄的对话,马经夫的思想发生巨变,从那以后他以一种心安理得的心情接受来自张兴的钱物。

与牛犇认识后,在那番自古英雄不问出身、时势造英雄的说教下,马经夫从接受和享用不义之财理所应当发展到主动向黑道人士索取钱财。

方才围观群众唾骂张兴,使马经夫对自己目前的生活方式是否合适产生了疑惑。

不过,认定凭借江湖义气能干出一番事业的马经夫,舍不得放弃眼下这种一呼百应的生活。

马经夫在喝了六七两白酒后想要小解,服务员告诉他,客人想方便到酒店后墙根即可。马经夫道谢后信步走出酒店。

马经夫正在解手时,身后突然间传来低声断喝:“不许动!动一动就攮死你!赶快把手上的表摘下来,快把兜里的钱统统掏出来,否则要你的命!”

说话间一左一右两支匕首顶在马经夫的腰眼上。

突如其来的袭击令马经夫吃了一惊,但他随即平静下来。

这可真是打杠子碰上劫道的了,瞎了狗眼的东西。嗯,我先稳住他们。

想到这儿马经夫装作害怕似的说道:“朋、朋友,有、有话好说,犯、犯不上为一块表伤了和气。哥们儿,这块表,兄弟奉送了,等我尿完尿提上裤子就摘给你们。”

说罢马经夫想继续撒尿却怎么也尿不出来了。

“这下子坏啦!我肾脏不好,现在让你们把尿给我吓没了。唉!别看我长得膀大腰圆,其实我浑身是病。哥们儿,你们往后退退把家伙什收起来,我把表送给你们就完了。”说话间马经夫系好裤腰带。

一胖一瘦两个劫匪见马经夫体魄魁梧本有些紧张,现在听说对方连尿都吓没了,多少有些放心,就按马经夫的请求往后退了退。

马经夫见对方中计不由一阵窃喜,想起有气管炎病的父亲那种哮喘声又恶作剧地一阵咳嗽。随即,马经夫嗓子眼儿里发出类似拉风箱的声音。

两个劫匪听到马经夫被憋得几乎上不来气的喘息声,彻底把心放下。

“快点儿,再磨蹭就他妈废了你。”说罢犯了烟瘾的胖子掏出烟来要抽。

听到身后划火柴的声音,马经夫知道机会来了,他往边上一侧一蹲迅速转过身来,同时用右手大拇指在怀里把桃红色的线衣支棱起来老高一块,让人无法知道他的手里拿的是刀是枪。

马经夫喝道:“都给我把手举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好!哼!谁敢乱动我就要他的命!瞎了眼的东西,竟然敢打老子的主意?哼!”说着马经夫向前迈了一步。

此刻,虎目圆睁的马经夫在两个劫匪眼里不啻于一尊天神。

瘦子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胖子抬腿要跑却被马经夫一脚踢了个跟头……

马经夫把两个毛贼教训一顿放走后,回到小酒店继续喝酒,直到把瓶里剩下的那三四两白酒喝了个干干净净才走出酒店。

此刻,有了几分醉意的马经夫面临着睡觉的问题。

去旅店住宿即没介绍信也没有什么其它证件,在当时社会情况下,任何旅店都不可能接纳这种客人。

在江边或者随便找个地方睡上一晚,对马经夫来说倒不算是什么事儿,不过这样容易引起巡夜人员的怀疑和盘查。

到亲属家去又太晚了,何况事先也没有到亲属家去添麻烦的打算,那么现在唯一的去处只有火车站。

当然,在候车室里也有可能遇到铁路公安人员的盘查,但可以用从乡下的二伯父家来吉顺转车回春城没赶上火车为理由搪塞过去。

就这样,兴味索然的马经夫踏着夜色来到火车站。

虽然夜已经深了,但候车室里仍然人声嘈杂。

许多等候乘坐后半夜或者次日早班火车的旅客在候车室的椅子上横躺竖卧,有素不相识因无聊而搭讪的,也有三五个同路人围在一块儿吵吵嚷嚷打扑克的。

马经夫走进火车站候车室,先在报刊摊前买了本当时流行的红色杂志,又在卖小食品的摊床前买了两卷山楂片和一包花生沾,这才找了个空座坐下,边看书边吃零食。

马经夫打算待会儿困了就眯上一觉,天亮后找个地方吃几根油条来碗豆浆,然后找个电影院看它两场电影,一天也就混过去了。

晚上六点钟以前赶到火车站,买好票后在检票口前等候闻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