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醒来后,马经夫在候车室的洗漱间里洗了把脸,随后在站前附近的一家煎饼铺里吃了八份煎饼卷油条又喝了两碗豆浆、一碗豆腐脑。马经夫的饭量把正在饭店里吃饭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马经夫走出饭店后信步来到江边蹲在那儿看人垂钓。
看了一会儿马经夫就有些手痒,经过反复商量后,用高价把对方的鱼具鱼饵买下,便坐在那儿钓起鱼来。
马经夫念小学时,常和楚氏兄弟逃学去南湖垂钓,因而钓鱼的本事远非常人可比。
随着一条条大小参差不齐的鱼儿被拎出水面,身边很快聚集一帮看热闹的人。
“啧啧”的赞叹声以及阵阵难闻的体臭和劣质化妆品的味道,不时从人群中传来,这一切使马经夫感到扫兴。
他在围观者的惊呼声中把钓到的鱼全部倒进江里,随后把鱼具一丢就扬长而去。
他见时间尚早又没其它地方可去,也就按照头天的计划来到电影院。
放映的是部老片,不过无事可做马经夫只好坐在电影院里消磨时间……
一天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傍晚时分,马经夫在火车站售票处买了两张票后来到候车室,没想到刚进候车大厅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张兴……
意外的重逢使马经夫异常兴奋,如果不是身边人太多,他就开口喊张兴了。
这小子还真有一套,不知道他是找机会跑出来的,还是让公安局给放出来了。
马经夫思索着加快步伐朝张兴奔去。
完了,马经夫还真来了。
如果今天马经夫被抓起来,我这辈子也没脸和他见面了,更不用说他很有可能一怒之下在放出来以后把我给废了。
想到这儿,张兴决定马上采取补救措施。
我豁出去了,即使因为没抓到人真被老便来个苏秦背剑也只好认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抓住马经夫。
张兴先用眼角的余光溜了溜身边的几个便衣公安,然后挤眉弄眼地示意马经夫不要上前相认,可马经夫仿佛没看到似的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下可把张兴急坏了。
张兴弄不明白一向非常警觉的马经夫今天是怎么了,他恨不能有什么办法让眼前的地面突然塌陷下去以阻止住马经夫的脚步。
张兴是在示意我不要过去,难道张兴是被公安放出来抓我的?
这个想法令马经夫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想转身就跑,又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弄得那么狼狈。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马经夫机械地往前走着。
完啦!看来马经夫是逃不过这一劫啦!唉,他咋这么笨呢!哼!我的眼睛都他妈的要挤咕冒了,这嘴都要歪到天上去了,他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该!一会儿把他抓起来才该呢!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抓住马经夫,要不然将来我还怎么在社会上混。奶奶的,豁出去啦!
张兴见马经夫离自己只剩下最后四五米远的距离时,猛然大声咳嗽起来。
这小子在耍什么花样?不好,他是在给那个叫马经夫的同伙发信号。
几个便衣立刻意识到张兴是在搞鬼,都不约而同地警觉起来。
马经夫很快进入几个便衣公安的视线,他们互相看了看朝马经夫包抄过去。
马经夫知道便衣警察发现了自己,但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张兴在便衣警察准备动手的刹那间横下一条心来。
张兴朝人群中一个年轻人奔过去,同时大声抱怨道:“马经夫,你咋才来呢?”
几个便衣在那个年轻人愣神的一瞬间扑上去把他摁倒并戴上手铐。
吓蒙了的年轻人拼命地挣扎着、嚎叫着、辩解着,可便衣公安们毫不客气地掐住他的胳膊就往外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的张兴和一个便衣跟在后头。
马经夫像其他乘客那样,站在人群里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
看来是张兴这个小兔崽子把我给咬了,他还交待了我和闻丽在这儿见面的时间,这小子见到我后,天良发现故意演了认错人这一幕。
行啊,在最后关头张兴宁可被带回公安局挨收拾,也没真出卖我还算是不错。
不过,现在也未必真安全了,我得小心点儿。
马经夫不露声色地思索着去找闻丽……
马经夫回到北矿后为张兴的事一直闷闷不乐。
闻丽对马经夫突然间变得沉默寡言始终摸不着头脑,想到不该对男人的事过多干预她也就没开口询问。
马经夫倒是一五一十地把张兴的事儿跟牛犇等人说了,朋友们知道内情后只能是跟着唉声叹气地表示同情。
牛犇和麻五为使马经夫高兴起来,不是张罗喝酒就是去俱乐部,可无论如何马经夫就是打不起精神。
倒是田忠平在集体户养的那条狼狗即将下崽让马经夫挺感兴趣,他在跟闻丽打了招呼又和牛犇等人告辞后,随田忠平去了董家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