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寿家的忙笑道:“奶奶对奴才们恩重如山,奴才们肝脑涂地也报答不完,哪有亏待之说。”
锦瑟笑了笑,摆摆手让叶寿家的赶紧去准备东西。
穿着一身紫红色福寿锦缎小棉袍的叶弘便如一个肉团子一样笑嘻嘻的跑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雪蓝色锦缎棉袍的肉团子,也是一边跑一边笑,两个人一路追逐着进了屋门。
锦瑟笑道:“这是干什么来了,跑的这样快?仔细脚底下。”
话音刚落,小叶弘的脚便被脚下的长绒地毯给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锦衣吓得赶紧过去一把把他抱在怀里,嘴里刚叫了一声:“我的小祖宗!”便听见后面‘啊’的一声,小逸冬接着叶弘绊的那个地方,又绊了一下,确实结结实实的趴到了地上。
幸好地毯够厚,他也没怎么摔疼,却把屋子里的众人给吓了一跳。
锦瑟便骂后面跟进来的奶娘:“你们不好生看着他们,叫他们乱跑乱闹的!”
奶妈子忙跑上前去把咧嘴哭的逸冬抱在怀里哄着,锦衣便给她们打圆场,回头劝着锦瑟:“奶奶别生气,这地毯这么厚,三爷并没摔着。”
锦瑟不满意的哼了一声,奶妈子忙抱起逸冬来给锦瑟赔礼。锦瑟摆摆手,让她们把哭闹的逸冬带出去了。小叶弘方从锦衣的怀里钻出来蹭到锦瑟的跟前去,抱着锦瑟的腿摇了摇,说道:“娘亲,娘亲,我要看新媳妇。”
锦瑟皱眉:“哪里来的新媳妇?”
叶弘扭着小身子往锦瑟的身上爬着,一边说道:“奶娘说的嘛……我就要看……”
锦瑟看他胖胖的小身子笨笨的,怎么抬腿也爬不到自己的膝盖上,便忍不住笑着弯腰把他捞起来放在腿上,没好气的笑道:“你跟你小叔叔跌跌撞撞的跑到娘这里来,就是要看新媳妇吗?”
小叶弘很认真的点点头:“嗯。”
锦瑟笑道:“新媳妇没在妈咪的屋子里。等回头妈咪带着你出去找她。”
“妈咪?”小叶弘摇摇头,说道:“爹爹说了,要叫娘亲。”
锦瑟的心里一阵不爽,心想难道真的是谁家的儿子像谁么?怎么叶逸风的话这小子记得这么牢?于是嫁妆冷了脸,说道:“可娘说,还可以叫妈咪啊。弘儿是听爹的话呢,还是听娘的话?”
小叶弘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弘儿听爹和娘的话。”
锦瑟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头亲着儿子胖乎乎的小脸,叹道:“你倒是会说话,两面不得罪呢。”
锦衣和屋子里的丫头们也跟着笑起来,众人各自说着小少爷的乖巧懂事之处,越说越热闹。
忽然外边有婆子回道:“奶奶,又书信来。说是北胡来的。”
锦瑟忙吩咐:“快拿进来。”
有小丫头匆匆出去,果然拿了一封书信进来。锦瑟把叶弘交给锦衣抱走,自己接过信来看时,见信封上写着:“镇南侯府少夫人锦氏亲启。”那自己娟秀挺拔,正是嘉禾的笔迹。她便忍不住一笑,忙撕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信笺来展开细读。
只是越看她的神色越是凝重,等到看完,脸上的笑意早就没有,只换成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锦衣忙把小叶弘交给奶妈子,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下后,方轻声问道:“奶奶,怎么了?”
锦瑟叹道:“北胡汗王病逝,他的五个儿子打起来了。贺兰牧原本是老汗王选定的继承人,可大王子却不服气,已经联合二王子和四王子集合三人的力量与贺兰牧抗衡。北胡的的那些臣子将军们也大多数维护大王子贺兰虢,贺兰牧几乎成了孤家寡人。”
锦衣惊道:“那纯元公主是不是有危险?”
锦瑟摇摇头,说道:“嘉禾暂时应该还没有危险。但如果贺兰牧保不住汗位的话,嘉禾可就危险了。”
锦衣呆呆的说道:“是啊,那和亲就没有意义了,北胡和大虞朝又要开战?”
锦瑟咬牙道:“嘉禾怀疑大王子跟我们朝廷内部的人有勾结,所以才敢有恃无恐。我们得为她想想办法了。”
锦衣惊讶的问道:“我们怎么想办法?”
锦瑟沉思片刻,说道:“锦衣,备车,我要去六王府。”
锦衣刚出门,叶逸风便回来了,进门便叫锦瑟:“瑟瑟——瑟瑟——”
锦瑟忙起身迎出去,嗔怪道:“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省的这满院子的人不知道我叫‘瑟瑟’!”
叶逸风见了她也来不及多说,忙拉着她的手说道:“朝廷要对北胡用兵,我听小道消息说,居然有人保举父亲出征。你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去六王府。”
“什么?让父亲出征?皇上不是让他在家养身体吗?再说,父亲的嫡系军队都在西北。北胡边境上是平川侯的人马,士兵只认自己的主将,父亲去带那些兵,怎么可能打胜仗?”
叶逸风叹道:“这很明显是有些人的阴谋。你快换衣服,我们马车里再商议。”
锦衣已经拿了衣服来,另有小丫头也拿了叶逸风的衣服来给二人匆匆换了,二人一起出门。
到了六王府的大门口,叶逸风让人进去通报,六王府上的人进去没多久便微笑着出来,拱手对马车里的叶逸风说道:“王爷请大公子和少夫人书房叙话。”
叶逸风下了马车,锦瑟也跟着出来,二人随着王府的人一路匆匆而行直接去了六王爷的内书房。
家人在门口止步,另有清秀的小童进去禀报,稍后出来躬身道:“二位,王爷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