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在信子和昂的准备下,家里还算热闹。也就这样温暖的度过了。
隔日,信子又重新回到了律师社努力加班。
“新来的,过来一下。”
中年男人的命令声将信子从法律书籍的丛堆里扯出来,她疲倦地抬起头,连忙应了一句“是”,作为律师社的新人,打杂的工作占据了她大半的时间:“水川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把这份卷宗归档到旧资料室。你知道在哪里吧?”见四下无人,水川眯起小眼睛,用格外露骨的语气说着,“要不要叔叔亲自带你去?还可以给你演示一些平时见不到的好玩的东西哦。”
独自一人在外国生活多年,有无父无母,无人保护的信子,对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她接过水川手中的卷宗,对这种人没有表现无聊的羞涩,更没有恐惧,而是气定神闲:“不用。我知道位置。就不劳烦水川先生了。”
说完,她迅速转身,想要甩掉水川,独自到旧资料室放置卷宗。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信子今日答应来值班也正是为了这样的机会。平日里旧资料室总是有人轮岗整理资料,或者是前来借阅,今天已经过了下班点,又是圣诞——元旦假期内,她就可以在资料室安心地翻阅父亲当年的卷宗,而不被发现了。
“小信子……”水川不死心,似乎今天一定要把眼前这个小羔羊弄到手,色眯眯地跟了上来,“前辈在律师社待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干的,还是有一些经验可以传授给你的。我跟你一起去吧。”
烦。信子侧头望了一眼身后猥琐跟随的老男人,“哼”了一声,脚步停住:“水川先生,我是谁介绍进来,你知道吧?”
水川见她和别的女孩不一样,不害羞、不尖叫、更别说被他吓哭,而是冷着一张脸,淡然地问着他问题,他有些心虚,用手扯着胸口的领带:“你是朝日奈介绍进来的实习生吧。就算他水平再高,你也就是个实习生,对前辈,要谦虚。知道吗?”
“如果面对德行好的前辈当然会谦虚,如果是德行不好的,要防着。实在防不住,就准备点摄像头,录音机什么的,等着让右京哥打官司。我和他的关系,可以打个一折吧。”信子冷言着,表情未有一点露怯。
“呀,信子在说什么呀?”水川自知碰到了厉害的角色,一想她和右京的关系确实不错,也怕丢了饭碗,谄媚地笑笑,“我是一句没有听懂。那后面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再见。”信子按照礼节一鞠躬,可眉眼间却没有多少尊重,对于这种心术不正的老色狼,尊重反而是对他们的激励。
目送走了老色狼,信子心情甚好,独自走入资料室里,按照检索摸索过去,一份一份地审阅着,等到眼睛都微有些发酸,才终于看到了“樱野大辅”这几个字的标签。
她抽出卷宗,仔细地查阅着,关于当年的细节,都呈现在她的眼前。而她最重视的部分,就是那些人证,因为栽赃诬陷一人肯定是做不成的,肯定需要几个人才能做到天衣无缝。
她的注意力,被几个名字所吸引了——橘香织:父亲的专职秘书,作证证明父亲曾经提到过受贿一事,并在财务部部长龟田平利死亡当天离开办公室长达两小时。伊东新芥:公司的监控管理员,作证父亲在龟田平利逝世的前十分钟,曾进入龟田办公室的门,并提供了监控带资料。
就是这两个人的证词,还有那份监控带,定了樱井大辅的罪。
信子咬紧下唇,才发现这一切的证词即使能证明父亲受贿并杀害了龟田,却不能证明任何关于谋害母亲的事情。这一条罪状,居然是父亲自己在宣判当天自述的。
可见那害人,再欲意栽赃的人有多歹毒。处心积虑的拿女儿的安全来威胁父亲。
看着这卷宗里的每一句话,信子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悲伤,她不知道这些年顶着这样的委屈,父亲是怎样在牢里熬下来的。他真的不想昭雪吗?她不信。她看到的父亲不是绝望的。一定是,樱井大辅担心女儿风信,但同时他也相信有一天可以重获清白。
她想着,暗自捏紧了拳头。
有了这两个名字,她起码就有了调查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