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细看那张脸,竟出奇的发现他脸上不但连一丝的皱纹都没有,肌理反倒清明透亮,隐约泛着霞光,这容貌哪里像个三四十岁的人,简直跟年轻壮小伙有的一比,甚至肤色更加好看。
她眯起眼,透过房顶的细缝谨慎的盯着下头。
“父皇,你还好吧?”说话的轩辕昭口吻听上去甚是关怀,只是身形站在床边不动如山,俨然不打算上前帮忙,眼神中还隐约可见嘲讽之色。
“咳咳……朕要……朕要喝水……水……水……”
老皇帝睁着一双大眼,哀声叫着,穿着明黄里衣的他颤抖着手吃力的伸出想抓住床边的轩辕昭。
高大的身影轻轻一侧,像是故意捉弄床上的老人般,就在他几乎碰到他衣角的时候刻意地躲开了他的求助。
老皇帝瞪大了一双眼,充斥着慢慢的震怒:“孽……孽子……”
“父皇不是想喝水吗?行……儿子现在就给你倒。”轩辕昭转身绕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然后脚步一转,没有走向床边,而是走到坐在太师椅上的邪肆男子。
“国师,父皇该用药了吧。”
夜千银眉角微挑,然后大手一扬,不知道从哪弄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投进了水杯中。
屋顶上的白溪儿眸色一惊,还没有所动作,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声响,她微一侧头,才发现声音来自屋顶的另一个暗处,看来,今晚热闹的很呐,来参观的可不止她和龙洛祈。
只是那声细微的声响虽然堪比蚊虫,却已经足够引起底下夜千隐的察觉,他连眉眼都未抬,宽袖一扬,激射出三枚尖光闪耀的银针直袭声音来源处。
声响一出,立刻引来轩然大波,利索的身影一个翻飞,惊险的躲过了银针。
“风,行踪被发现了,我们快走。”
两道暗影跃下屋顶,瞬间消失在夜色中,白溪儿瞧了眼一个向东面离去的两道暗影,一个向西面离去的龙洛祈,即刻就做出了判断,跟上了那两道暗影。
“国师,有人发现了,我们快追……”
夜千隐幽幽的伸出手,挡住轩辕昭的去路,邪笑的扬起唇角:“小猫两三只,不足为惧。”中了他的血影针,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暗夜中,轻扬的白衣在空中飞掠,停在了一座位于偏僻郊外的破庙外。
清傲的身影亭亭而立,眸色清明,嘴角噙着一丝笃定了然的笑意,脸上的白纱随着飞扬的冷风轻柔飘扬,每每在即将看到那绝色容颜时,又掩了下去。
“你是何人?为何跟着我们?”四道暗影眨眼间飞身而出,呈四方将她围在了中间。
“不要跟她多说了,鬼鬼祟祟,定不是善意之辈,先杀了再说。”
“抚花,住手。”一道冷厉的男子声音喝道:“若不是她刻意让我们发现,凭她的武功,杀了我们四个也绰绰有余。”
“这位姑娘,我们不知道你为何一路跟踪我们,既然无恶意,烦请离开。”
白溪儿唇色一抿,望着眼前四人,嗓音悠然平静的说道:“遥风、抚花、映雪、栖月。”
四人顿时大惊,全都面面相觑,想不到他们行踪如此隐蔽都被发现了,这女人究竟是何人?
白溪儿缓缓伸出手,白袖掠过,一阵香风过后,素手中垂挂下一枚莹润的雕龙玉佩。
在场四人一见白溪儿手中的东西,全都惊诧的瞪大眼。
“雕龙圣玉,你为何会有此物?”
遥风往前大跨一步,惊愣的无以复加,他的祖父曾经告诉过他,雕龙玉佩是历代烟族族长身份的象征圣物,若不是当年夜千隐的叛变导致烟族重创,原族长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带着此物消失踪迹,烟族也不会像今天这般四分五裂,群龙无首。
而历经了几十年,这神圣的雕龙玉佩再次现世,这说明什么?
“烟族四大护法听令,从今天开始,我白溪儿,前任族长夜无宗之干孙女,将尊从上任族长之命,接任新族长之位,以雕龙玉佩为证。”
“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雕龙玉佩是上任族长传给你的,有可能是你偷的抢的呢?”
“抚花使者,你说这话是在诋毁前任族长,诋毁我爷爷么?你觉得以他的修为,我能抢得到手?”
“抚花,别说了,我们祖辈都有交代,身为烟族四大护法,自当生生世世为烟族族长效命,而雕龙玉佩就是烟族族长的象征之位,既然这位白姑娘拥有此物,她就是我们的新任族长。”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虽然因为白溪儿手握圣物而惊讶,但毕竟她只是个凭空冒出来的人,就这样两三句话就让他们尊她为族长,实在难以信服。
“呃……”四人正在掂量间,其中一人突然毫无预警的开始全身抽搐,然后猛的按住胸口,喷出一大口鲜血,倒在地上。
“映雪!”三人全都惊恐大叫,急忙围了上来。
地上的红衣女子,气虚短落,嘴角不断的溢出黑血。
三人突见此症状,也想到了必是刚刚中了夜千隐的毒针所致,夜千隐手段狠辣,出手丝毫不留情,直将人毙命为止,而且他武功深不可测,自练之毒根本不是他们四人能解,如今映雪中了他的毒针,是必死无疑啊。
他们四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练武一起学习一起誓言为烟族团结效命,感情早就不是一般的兄弟姐妹可比,如今见同伴将死却无能为力,三人面如死灰。
“我要去杀了夜千隐。”抚花怒喝一声,全身沸腾着滔天仇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