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下床,强行站稳,对着两人说道:“他没事了,你们将他伤口包扎一下,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两人的目光齐齐望向地上那一滩黑血,眸中闪过诧异,随即有些迟疑的点点头,走到床前,开始帮君澈包扎伤口。
白溪儿见状,转过头,对着雪羽挥挥手,小家伙看着她虚弱的模样,不敢大动作,快速的跑了过来,轻手轻脚的溜进她怀里。
抱起雪羽,随即她便转身,从原路窗户跳下,强撑着体内翻腾的痛楚,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养春堂。
而当御风和揽月帮君澈包扎好之后回过头,身后哪里还有白溪儿的身影,他们望向地上的那滩黑血和君澈已经恢复正常的面色,纷纷的凝起眉头,担忧的想着,主子身负重伤,连自己都无法调息,那白姑娘定是耗费了巨大的内力和体力帮主子驱毒,此番大恩大德,他们只怕这辈子都还不起了,希望她没事才好。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个疑问也开始困扰起他们,这个白姑娘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身边只带着一个清瘦的男子和一只白狐,看他们的关系倒不像是主仆,经过白日里的重创明珠公主和对倾月公主无视的态度来看,再加上方才对司徒湛的呵斥,分明不像是这三国的人。
但是她自报东晏国之人,他们二人在东晏国这么久都不曾见过这么一个遗世独立的绝色佳人,其神秘的身份和高深难测的武艺,尤其是对他们主子无条件的照顾和拼死相救的大恩,都让人忍不住猜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两人面面相觑,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甚至完全遗漏了那个最简单最显而易见的答案。
而这边的白溪儿刚回到养春堂,从窗户里飞身而入,整个身子一放松下来,便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倒,雪羽惊险的跃出她怀里,才险险的躲过了被白溪儿压倒的下场。
但见主子一脸虚弱,额际上泛出点点薄汗,一只手更是难受的捣住胸口,紫色的瞳眸中立刻浮现担心焦急的情绪,它跃到白溪儿的手边,小嘴咬着白溪儿的衣衫,全身毛发都颤抖起来,看得出它想用最大的力气将她拖到床上去。
差点昏睡过去的白溪儿睁开一条细缝,看着雪羽卖力贴心的动作,她喘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它的头,然后撑着一旁的桌角,咬紧牙关终于踉跄的站起身。
雪羽在一旁左蹭又跳,低声鸣叫着,时刻关注着她的动作,生怕她又倒下去。
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白溪儿扶着翻江倒海的胸口,盘腿坐下,深吸了口气,才开始缓缓的运起气来。
乖巧的雪羽也知道主子身子虚弱,随即也便乖乖的趴在桌角边上,不敢上前打扰主子运动调息,不过一双闪亮的紫色大眼却睁的大大的,深怕一闭眼,主子又要昏过去了。
直到天际渐渐吐白,运功完毕的白溪儿才呼了一口气,睁开眼,面色略有好转,胸口也没有昨晚那般火烧火燎的灼痛感了。
正在这时,大门上传来敲门声。
“进来。”白溪儿收了一口气,才跨步下床。
门外的抚花随即推门而入。
“如何?”
“姑娘,我们收到消息,昨晚上有刺客入宫行刺,轩辕昭派出大批人马在城内搜索,未免让刺客有机可趁,轩辕昭和夜千隐已经决定将宴会取消。”
“取消了?”白溪儿低吟一声。
“是,他们声称直接改欢送宴为践行宴,等到华谊大赛结束之后,再为三大国的来宾赔礼道歉。”
白溪儿沉默了半晌,柳眉深凝,隐隐察觉不安,这夜千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去查查,那刺客找到了没有?”
此番举动,她主要是想探探君澈是否安然无恙,从昨晚意外中发现了他的身份之后,她就有所自觉,不能再轻易接近他。
“是。”抚花恭敬垂首应道,随即退了出去。
白溪儿转身抱起软绵绵的雪羽坐到梅花凳上,脑中开始担心起另外一个问题。
昨晚,因为事出突然,她才没法子躲进君澈的床上,虽然帮君澈躲过了一劫,但是御风和揽月可是君澈的人,司徒湛当时不知道,不代表他事后不会发现。
她得想个法子如何圆了昨晚的情况,不然,依照夜千隐的聪明,很快就会想到什么,他眼下是巴不得挑衅东晏国,只不过少了个合理的借口,若发现君澈便是昨晚上的黑衣人,这样天大的好机会,他必会死咬着不放,小事化大,更是给了他攻打东晏国的借口。
想到这,白溪儿起身,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便出门去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踏出后院,迎面跑来映雪急切的身影。
“姑娘。”
瞧见映雪一脸慌张,白溪儿察觉异样,脸色一紧,赶忙问道:“怎么了?”
“门外有个自称御风的人找你。”
这件事白溪儿曾经交代过四大护法,只要是自称御风的人来取药必要在第一时间来告知,他们自然牢记在心,但瞧着映雪慌张的模样,事情又好似没那么简单。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那人让我们告知姑娘,他家主子出事了,十万火急,请姑娘出面相助。”
白溪儿全身一僵,这该死的直觉,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果然,她还是低估了夜千隐的聪明才智,他比她想象的更可怕,她还没来得及解决就东窗事发了。
“他现在人呢?”白溪儿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