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眼前染红的被子,当着她的面饮下了这深红的液体。
白溪儿满意的露出笑意,仰起头,纤手轻抬,缓缓抹去他嘴角遗留着的一抹深红,俏皮的勾起嘴角:“你我血肉相连,上穷碧落下黄泉,都分不开了。”
君澈温眸闪动,倏地伸手,紧紧的将她拥进怀中:“念儿……”他闻着她淡淡的发香,深情低喃。
“澈,你又忘了,我现在叫白溪儿……”她也抬手,紧紧的抱住他,还踮起脚凑到他耳际,小声的再次提醒纠正,她的所有事早就对他交代的一清二楚了。
君澈的反应是轻叹一声,更加收紧了手臂。
“咚咚咚……”门上传来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温情的气氛。
“何事?”君澈仍旧没有松开怀中的人儿,出声问道。
门外,传来御风不带感情的平静声音:“主子,倾月公主来了,说要见您。”
颀长壮硕的身躯微微一怔,也只是瞬间,君澈仍然紧紧的揽着白溪儿,不肯松开分毫。
御风没听到回答,只怕干等在门外,怀里的白溪儿认命的微微挣开一点,仰起头打趣道:“好歹是个美人,给个面子呗。”
英挺的眉微微一拢,君澈的双手仍然像铁箍一样拢在她腰际上,有些不满的看着她。
她只好抬手,一点一点的将他掰开,然后眨眨眼,神色稍转认真:“大事要紧。”
好半晌,君澈始终绷着的脸色总算极度不愿的点头,然后恼怒的看着娇柔暖软的纤躯退出自己的怀抱,走出门外。
他坐回椅子上,整理了一下衣着,脸色瞬间恢复如平时般的温润儒雅,只是那一双深邃无底的黑眸下隐藏着的尽是一片沉冷如冰。
没一会,在御风的领路下,粉嫩的身影缓缓迈进房内,跟在身后的御风看向主子冷凝的背影,多年的直觉立刻让他心下一蹬,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那个今日装扮的格外粉嫩如花的美人儿,默默的摇了摇头,然后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君澈站起身,声音平淡的听不出丝毫情绪:“先坐吧。”
再次见到一心痴恋的心上人,倾月公主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像君澈这样的男人,必定不喜欢被别人操控着的婚姻,但是她却挡不住爱他的心,恋他的情,情难自禁,这个男人勾走了她全部的心神,就连茶饭之间都难以将他忘记片刻,以至于她放下所有的矜持,只为成为他的妻。
哪怕她听很多人说过,离王爷与前王妃情深意重,哪怕她明明知道这婚期延期一年的意义不单单只是华谊大赛之后这么简单而已,更多的是为了寻找那个至今还没有搜到尸首的前王妃。
但是她太过自信,一直理所当然的认为,以她绝顶的美貌和地位,只要到了他身边,早晚有一天他一定会被她的柔情所化,成功填补了他内心的空缺,忘了那个女人,然后爱上她。
虽然,那日在望江楼中他的绝情让她心伤难忍,但是此刻再次听到这痴恋无比的声音,她的心瞬间便软了。
她不禁欣喜的暗暗猜测起来,兴许他并没有那么讨厌她,那日不帮她解围只是不方便参与他国纠纷。
想到这,本来还枯燥的心头,顿时像盈满了甜润的蜜糖,甜的几乎要溢出来。
她羞红了粉颊,用最优雅的姿态缓缓走到离他最近的一张凳子上坐下,近距离的看着这张俊美无涛的侧脸,她再度情不自禁的沉溺。
“三公主?”看着发呆的明倾月还有那双描的精致的大眼中毫不掩饰的痴迷,君澈眸色一眯,闪过极快的厌恶之色,清冷的唤道。
明倾月在西凉国排行第三,因为生的貌美,取名倾月,顾名思义,连皎美的月儿都比不上她的美貌乃至羞愧倾倒,所以几乎所有人都直呼她倾月公主。
但君澈却不同,若不是非要正面相对,他甚至希望与她永远不要正面相对,而且他也是唯一一个一直都是以这种透着疏离的称呼唤她。
听到这疏离不带感情的称呼,前一刻还被甜蜜包裹着的倾月公主立刻像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她脸色一沉,轻咬薄唇,盈着几分难受,抬头之间又被隐藏的干干净净。
“澈……我来北拓国之时,父皇特意交代过向你问一番,可有选定婚期定在何时?”
这句话自然不是西凉皇帝的交代,但是出自倾月公主之口,却是面不改色,丝毫不像谎言。
有时候,爱的力量是可怕的,它能改变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对一个人的痴恋越发浓重时,为了得到他,一个谎言又如何,在向父皇请求联姻的时候,她就已经抛却了所有矜持,也不怕多这一回了,明倾月抬起头,脸上全是无可挑剔的甜美笑容。
君澈的下颚狠狠一抽,绷得死紧,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想的到,一个皇帝会让自己的女儿去问自己的婚期?这种既不要脸又不要皮的话是个姑娘家都难以启齿,而这女人居然堂而皇之的用这么低劣的理由威胁他?
沉浸了好半晌,君澈扬起英眉,平缓的声音淡然如水,却冷然如冰箭:“事关婚姻大事,本王自会与皇兄商量妥当,还请三公主回禀你父皇,本王应下的事还不至于食言,莫非是西凉皇这么急着将公主你嫁给本王,连几日都无法等待了?”
“我不……”
“还有,请三公主懂得自重,你我并为成婚,未免造成误会,请唤我离王爷。”君澈的话根本不留丝毫余地,一字一句都锋利如利剑,径自斩断了倾月公主急着反驳的话,不给她留丝毫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