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看守的仆人,一见自家小姐和身后一身白衣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两眼都看直了,接着,猛拍脑门,恍然大悟的惊醒过来,转过身便朝厅内一路嚷了进去。
“老爷,夫人,大小姐和新姑爷回来了,大小姐和新姑爷回来了……”
宫家大厅内,本来眉头紧锁,面色沉重的宫家二老一听声响,对视一眼,便惶恐的匆忙起身,急急迎向门口。
“老夫(老身)参加离王,离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宫老爷和姚氏恭敬行礼,正欲跪地,却被白绣手臂轻轻拉住。
“二老现在乃是本王的岳父岳母,如今在家中,二老已经行过礼了,便没有那么多皇家规矩了,自家人只有长幼之序,二老是君澈的长辈,君澈岂能让二老给君澈跪地行礼。”清润的嗓音不卑不亢,沉稳清晰,轻柔的钻进每人耳里,却重重的敲在他们心上。
宫家二老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个想法,这个离王爷卑谦有礼,不以皇权压人,更是礼遇他们这对名义上的长辈,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作为一个晚辈,在德字上,无可挑剔。
女儿未嫁前,他们对这个未来女婿并不抱着多大的希望,如今看来,也许还是一个转机,说不准让他们撞上了一个难得的好女婿。
宫家二老点点头,往前带路。
“爹娘,大哥呢?”宫念之进门不见兄长,疑问道。
不问还好,一问,两人的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你大哥出去全国各地找名医,昨日便离开了。”姚氏轻声说道,语气中是掩不住的哀痛。
“王爷面前,不要说这些丧气事,王爷快请坐。”宫老爷轻声呵斥了一句,让姚氏不要再继续多言。
两人的对话和小动作,在白纱下的精锐双眸中展现的清清楚楚,他不动声色,转身落座。
“你们去吩咐大厨房,备些好菜,中午老夫要设宴款待离王。”
几名丫鬟点点头,退了下去。
“爹娘,这些是我带回来的礼品,你们收着吧。”宫念之让巧心和绿儿将手中的礼盒摆上桌。
宫家家财万干,什么东西买不到,礼品只是一种形式,女儿家嫁出去回门总要带点东西表示心意。
宫家二老并没有刻意看向离王,因为刚刚从进门开始他们就没有见到离王手中拿着东西,回门不备礼,礼节上是有些不妥,但是,人家身为皇族,他们宫家又有谁敢问一个字呢?
大厅内一阵静默,本来一家团聚的完美画面却被一个不熟悉的‘外人’隔开许多话题,他们不确定当着这个王爷女婿,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而一旁的君澈倒是清闲自在,一点也没有被排外的感觉,反倒像是在自己府中般随意慵懒。
他端起一旁茶几上的顶尖香茶抿了一口,白纱下的邃亮黑眸闪过阵阵隐暗之光,好半晌,他动作优雅的放下茶杯,在一片静默中开口唤了一下身旁的随从。
冷酷的男人一听主子叫唤,立刻恭敬上前,而他的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纹着精致图案,带着浓重复古气息的匣子,匣子上挂着一把小巧明黄的富贵锁。
厅内所有的人目光被那个古典细致的匣子吸引了过去。
“岳父岳母,这是君澈的一点小小的心意,也是君澈允诺送给二老的最后一件聘礼,如今便代念儿送给二老。”
念儿?宫念之额角一抽,从爱妃又过度到念儿?这个男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敢跟她这么正大光明的自然熟!而且脸不红气不喘,还说的这么该死的顺口,让人听不出一丝扭捏之感。
宫家二老对视一眼,全都不明所以,显然已经忘掉最后一件聘礼那件事,但是,这个男人却说着是代念儿之意送给他们,此话让他们心中多少浸入了一丝欣慰,至少他对念儿是好的。
君澈摆手,身后的男人明白的点头,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型的金丝一样的钥匙,轻松的穿过富贵锁,只听见嘎啦一声。
众人的眸光瞬间热切了起来,紧紧的锁着那个匣子,急欲想看清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富贵锁打开,君澈亲自结果那个匣子,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将盖子给翻开。
瞬间,红亮的光线在匣子底下寸寸绽出,直到整个盖子翻开,再也挡不住那似血一般浓烈的红光。
一颗如同拳头大小的鲜红果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不但散发着鲜艳的色彩,而且还有阵阵诱人的浓香弥漫开来,而最神奇的是,薄薄的果皮底下竟窜动着丝丝流动的红线。
这是什么神奇的宝贝?众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宫念之,看着那颗通体血光四溢的果子,奇香飘鼻,一个大胆激动的设想在脑海中合成。
她不敢确定,只能强忍着激烈翻腾的心情,她需要一个证实,证实那果子正是她心中所想,****所想所念的救命良药。
炯亮的黑眸紧紧的热切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她感觉自己喉头发干,手心也开始渗出丝丝薄汗,却忍不住迫不及待的心情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何物?”
对面的君澈扬起英眉,对上她热切的几乎着火的双眸,薄唇淡淡的勾起,缓声吐字:“血灵果!”
轻柔慢捻的三个字却比任何轰天炮弹还要有震慑力,一瞬间,整个大厅内的所有人全都因为离王的话陷入呆滞。
血灵果!真的是血灵果!
宫念之攥紧拳心,面色镇定,只有那双水灿双眸难以抑制,亮的几乎能迸出火光,天知道,此刻的她非得用最强大的自制力才能压住心头因为激动兴奋而想要大声尖叫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