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着自己忙了好一阵,终于将伤口处理妥当,白色沙布将手缠了一层又一层。太夫临走时絮絮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多是忌口,或是切忌弄湿伤口之类。
芷言听的烦闷,待大夫离去,便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众人散去,唯独母亲自顾留了下来。母亲告诉她太后已经离去,稍后睿亲王便会回府。
芷言倚在床头不说话,也再不流一滴眼泪,粉红的床纱帐将她的脸映的苍白如纸。
母亲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受伤的手。
手心绑着的那层层叠叠的、象征着灾难和痛苦的绷带,此刻和指尖那镏金的翡翠珍珠护甲相比,是如此的不合时宜。
淡淡的苦涩药水味道透过纱布溢散开来,弥漫整间卧房。
母亲低低的摇头叹息,握住自己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芷言,我知道你怪娘,可是,你可否站在我的位置想一想?那****与睿亲王欲结连理,我别无她法!
而且,我养了你十七年,当真舍得就将你送到别人身边吗?
可是,你必竟是金枝玉叶,娘不能再让你跟着娘吃苦受罪了啊!
娘想过早一点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可此事关系重大,如果让睿亲王还有其它的王爷得知此事,那么天下必将大变!而关系到此事的所有人,我、太后、还有当今圣上都将性命不保!而且,一旦有人趁势造反,将会秧及多少无辜百姓?
到了那个时候,天下大乱,土匪横行,生灵涂炭,女儿,娘不能这么做啊!”
芷言虽知道母亲的话略有夸辞,却也懂得,此事绝非儿戏。从来只听过皇室血统不容混淆,而眼前这么大的事,一旦东窗事发,焉知那时不会天下大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