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不禁抬起双睫，迎接着母亲那略带恳求的，诚挚的目光。
泪水自她的眼眶溢出，顺着她眼角那深深浅浅的细纹一点点流到面颊上。
虽然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可此刻仍旧不难看出，母亲十几年前，定也是那如水仙花一般娇美的女子。
芷言望着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脑海里仿如过电影一般，闪过曾经在电视中看到的一幕幕宫斗的场面，以及后宫女子们那多舛的命运。
或许她应该理解的，正如眼前的女子，曾经不也是宫中佳丽，渴望得到圣眷垂怜，却终不能如愿。
结果就连爱的权利也没有，最后落得骨肉分离，而她所经历的一切，又何尝是她所愿的呢？
或许，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吧。
可是，事情的真相，却绝对不可以让皇甫煜知道。
那么，她真的要这样背弃皇甫煜，去作皇帝的妃子吗？
不，这与自己亲手杀了他又有何不同？
上一次，他竟然为了自己，只身一人夜闯皇宫。而现在，她就要成了他的妻子，却又再次离开了他。
皇甫煜怎么能受得了这些？他一定会发疯的！
在草原上，皇甫煜的话依旧在耳边萦绕：“我品尝过那种失去的感觉，那种心脏被一片片切割的感觉，芷言，如果我说我害怕了，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依然记得阳光洒在他俊美的面颊上，他倨傲的下巴勾勒起的那一抹忧伤的弧度。
他是那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那样一个智勇双全，驰骋在血腥战场上亦不畏生死的英雄。
而今，他竟然对自己说他害怕了，而心脏被切割的感觉，那是怎样一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