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桑琼跟他所知道的二皇女相差太大了,他听说二皇女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可以她哪像会武功的样子。眉头一皱,他恨恨地咬一下唇,是了,她是会武功的,不然哪有那么巧每次都能避开他的鞭子,初见时他被她耍得团团转,那时他就该想到了呀……都怪她藏得太好了。他早一点想到就好了,不过再怎么想,他也没料到她会是皇女。记得当初听说她的种种事迹,以及她疼爱琴侍的事,他也像所有情窦初开的男子一样憧憬有天能得她垂青,不求相守哪怕是她一个笑脸也好,若自己将来嫁的人能有她一半好,他也就知足了。她堕崖身亡,琴侍殉情,他还伤心了好一段日子。原来她还活着呀,可是琴侍——她深爱的亡夫却不在了。
难道这个就是她隐居的原因,她为了琴侍甘心呆在小城,连朝中发生大事也不理。这怎么可以。他是男子尚且想为国出力,她一个女子倒不理国事过着安逸日子。幸好她当初没当上皇帝,不然也是昏君,他不满地想。
曾想过他知道她身份的种种反应,没想到他会置之不理,难道她皇女的身份反而降低了她的评价,桑琼闷闷地陪在他旁边。想探探他的意思,他却丢下她去书房看雅楠了,她无奈地跟着,后悔跟他说了。这倒好,他跟雅楠成一国的了。
“楠儿,我支持你。”他大声嚷着,进了书房就说出这句。
正在喝药的雅楠猛地听到,差点把口中的药喷出来,连一边端着药碗的小柯都手抖了一下。支持什么,难不成他同意桑琼纳侧室?
“他知道了。”紧跟在后面的桑琼忍着笑说。
“你别插话。”郯彬白了她一眼,不爽地皱着眉。
雅楠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小柯还不懂,不知道郯彬知道了什么同意了两人的亲事,难不成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即使心里怀着疑惑,等雅楠喝完了药,他不得不退下。
“若做不到就算了,一个女人既然能替国出力,自然要义不容辞。况且她还是姓‘商’的。”
“我改跟琴儿姓‘佟’了。”桑琼弱弱地说,被他回头一瞪,连忙讨好地加了一句,“行,你们聊,我去外面看看。”他这样的嗓门,她还是在外面看着点好,免得被别人听去了。
一声“楠儿”已经让雅楠觉得不好意思,郯彬又为他凶巴巴地跟桑琼说话,像他也有份凶桑琼一样。他愧疚地沉着脸,对郯彬又气不起来。
“真是太过份了。”郯彬义愤填膺地挥着手,一腔热血无处用只能这样发泄出来。
怕他跟桑琼闹起来,雅楠反过来劝他,“正君别太生气了,家主也有自己的考量,好好劝解,她的想法会慢慢改变的。”
“她就是欠骂,没人踢她一脚,她不知道往前冲。”他骂骂咧咧地数落了她一通,也没管外面的桑琼能不能听到。
悔呀……桑琼叹着气,望着晴好的天空。
顾自说了一阵,他看雅楠面露难色,以为他身体还不舒服就告辞了。其实雅楠为难地是听家主的坏话,他竟然做了不守夫道的事,这可怎么好。郯彬出来看到守在门口的桑琼也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越过她走了。到了晚上,他硬是把桑琼推出屋外。
“想通之前,不准你进房。”
“夫君,现在书房有人睡了,你让我睡哪儿去呀?”她抱着双臂,身上只有单衣,在积雪的夜里冻得瑟瑟发抖。
“我管你呢!”他不悦地说,“嘣”地把门栓上了。
桑琼无奈,只好去玉棋那儿睡,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几天后正好城主府派人送来些年货,郯彬想呆着也没意思,还不如回娘家人多有趣。他派小杜通会了桑琼一声,桑琼也同意了。
“回去散散心也好,切记谨言慎行。”她嘱咐道。
小杜带回她的话,小心瞄了郯彬一眼,“正君,真要回去吗?”
“废话,还不快些走。”郯彬语气不善地说。
“是。”小杜紧跟着他,心里纳闷,弄不懂出了什么事,不是才好好的吗。家里的人好像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每个人都好奇他忽然把桑琼赶出房的原因,难道真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他同意雅楠入门了?这也太扯了。路上,他大着胆子问,“正君,是不是主子想要娶商公子?”
“乱想什么!”他喝斥道,这几天光顾着气她贪图享乐的事,倒忘记了她跟雅楠的婚约。如果是介意两人的关系,她来哄几句,他一时就忘记了,偏国家大事,他忘不了。
“可公子这样回去了,岂不是让主子跟商公子有机会相处了吗?”小杜怯怯提醒。
“你别添乱了!”一件事就够让他烦的了,他现在想到两人的事,心里更乱了。他怎么就忘记了,怎么就回家了,回去了也没有用,他应该在家里盯着她骂醒她。可是都出来了,他一时不想回去,连她的脸都不想看到。她竟然是二皇女,太让人失望了。
派去送年货的人竟然回来说郯彬要回府,晓杉心头一慌,难不成是药的事出了差错?他一时留心着郯彬的事,听说他跟桑琼同房,心里不知有多高兴。那个所谓的未婚夫也安份,桑琼待郯彬也一如以前的好,为什么郯彬会突然回来了,难道是受了什么委屈?丹鹃有事出门正好不在,他守在厅前等郯彬一到,就着急拉过他的手上下打量。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不安地问。
“能有什么,想爹爹就回来看看呗,娘亲呢,怎么没在?”他四下张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