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茫然的摇头说道:“确实不知。我此次下山,本是打算照书中所说,来京都为国效力,怎奈不得其门而入,失望之余,想重归山间,戏情山水,度过余生。不料却遇到一群蒙面人,下毒迷害他人,这等下三滥之法,定是歹人所为,所以一时气愤不过,才出手相救,哪知他们是官兵捉匪徒,唉,若早知如此,我定是不会出手的。”
无语,我实在是无语。
笨蛋,这绝对是顶级的笨蛋!
哪有出手前不看准情况就贸然出手的,我暗自叹气,心中好无成就感啊,好不容易认了个武功高强的大哥,谁知却是通缉犯,叫我如何对人显摆啊。无奈的笑了笑,我无力的夸道:“幸好大哥当时有先见之明,那歹徒问你姓名时,你没有自报家门,否则,以后都得隐名埋姓的生活了。”
却见书生的脸又红了红,别扭的说道:“当时我是真的做善事不图回报,根本没想别的,真的!”
哈哈,傻书生,不用急着解释,我是绝对绝对相信你的。
心中暗笑的我都快憋不住了,又看到他保证似的神情,扑哧一下,我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书生不悦的看着我,我连忙笑着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大哥,你果真不知那小姐右臂的朱砂意味着什么吗?”
书生静默半晌,茫然摇头叹道:“唉,我虽不算精通医术,但到目前为止,也并没有难倒我的疑难杂症,可是我苦思冥想几个月,始终猜不透这其中的缘由。那小姐右臂上的朱砂形状,却像人细细描绘的一样,丝毫也不像是受伤后意外碰到朱砂的痕迹,实在是令人费解的很啊。”
哈哈,我爆笑了起来,到底是谁封他的鬼医称号啊,还真有才!这鬼医居然不知道守宫砂一说,简直要笑死我了。
书生见我毫无形象的大笑,恼怒的说道:“那是女儿家的闺房秘事,我又怎会得知?”
我擦了擦眼角笑落的泪珠,喘着气笑道:“我的傻大哥啊,几乎是人都知道,那是验证女子清白的守宫砂,里面含有朱砂,在女子孩童时期点上,待到洞房花烛后,自然消褪,证明已少女转变成妇人。你虽把那小姐的毒给解了,可是那红点没了,旁人自然以为你毁了她的清白。大哥,你精通医理,怎么却连这个都不懂?”
书生听了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天才说道:“师傅生前并未提起过,留下的医书内也无记载,我终年不下山,哪知还有这一说?”
说的也是,这个时代又不像我以前那个时代一样,想了解什么,直接在网上一查,或者买书去看,就什么都清楚了。他师傅一个大男人,想来也不会告诉他这等事,留下的书中,如果没记载,又能让他上哪了解去?下了山,他又独来独往的,又不通晓这人情世故,根本不懂这个封建社会的男女之防。
他虽是好心治病,贸然的掀起官家小姐的衣袖,却不知在这个封建社会中已是犯了大忌。亏得他功夫高超,又混了个响亮的名头,才能脱身离去,否则的话,现在不是已娶了那家小姐,就是身首异处了。
看了看犹自发愣的书生,我笑着摇了摇头,这哪里是什么鬼医毒书生啊,简直是呆医笨书生!
简直是糊里糊涂的得了个恶毒名号,莫名其妙混个江湖排名第一!
看来这江湖的水,混着呢!
我忽的想起来什么,撅起嘴来,气呼呼的对书生说道:“大哥,你还好意思说你心善,第一次见你,我问你借点银子给我弟弟看病,你都不肯,哼!”
“啊?”
书生不妨我突然提起这事,呆了呆,随即说道:“当时我又不认识你,看你那样子,跟骗子似的,怎会帮你?”
“什么?我的样子像骗子?”我指了指自己,又惊又恼的问道。
他看了我一眼,慢慢的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的衣着打扮?”
“什么?”
“当时你虽然看起来稍稍有些脏乱,但是衣着光鲜,那一身衣服起码就值个二三十两银子。不说这些,只你头上那一根玉簪恐怕就价值不菲,即便真遇到什么难处,随便找家当铺,也能救急,用得着伸手问我借钱吗?你说,我不以为你是骗子还以为你是什么?”
啊,我睁大了眼睛,嘴巴大张,说不出话来。
不是吧,卫七那小子那么有钱?在那么早的时候对我出手就已经那么大方了?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捶胸顿足起来。苍天呀,大地呀,你和我开的什么玩笑呀?我居然守着满头的钱还四处作难,最终还把自己给卖了,我我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了我?
怪不得书生刚开始看向我的目光本来还有些暗赞之意,随后就变成不屑了,原来把我当成骗子了啊。
“你不是见识较少吗,怎么一眼就知道那玉簪价值不菲呢?”我撇嘴问道。真是的,戴了那么久,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书生觑了我一眼,说道:“我虽然下山时日尚浅,但我并不笨好不好。那玉簪大眼一看,色泽深翠通透,质地细腻圆润,做工更是十分精巧,放眼天下,也难有几块这样的玉质。”
我恨恨的说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那玉簪的价值?”
书生闲闲的冒了一句:“和骗子有什么好说的?再说后来,你还不是如愿的骗的我一百两银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