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来,算了,还是躺着数山羊得了。
迷迷糊糊中,他扔我怀里一个东西,吓我一跳。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很精致的小瓷瓶,我询问的看着他。
他淡淡的说:“擦你胸口上,明天早上就不疼那么厉害了。”
我气结的瞪着他:“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抹上?害我白疼那么久。”
他的脸红了红,随即又调笑道:“你真想让我对你负责啊,可惜我还小,不打算太早成亲。”
“你!你想的美!”,我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活了30年,倒被一个小屁孩给调戏了。
“那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我委屈的说。
他歪着头想了一下,才说:“忘了。”
说完,他便转身出去了。
这人,诚心要气死我。我恨恨的抹着膏药,胸口似乎没那么闷,也没那么疼了,随即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遍布前胸,很是舒服。
看不出来,这个小穷酸还有这么好的东西,呃,怎么感觉好像他本质也没那么坏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树上不知名的鸟叫声给吵醒了。翻了个身,想把头埋进枕头里,拒绝听这扰人清梦的杂音。
脸上轻微的刺痛,使我猛地想起了当前的处境,便认命的爬了起来。咦,我能起身了。胸口也好像没那么疼了,心下暗赞,那药简直是神药。
走出庙门,看了下四周,和这破庙恰恰相反,外面的世界却一片生机盎然。一条快辨不出痕迹的小路蜿蜒伸向前方,脚底下是绿油油的青草,两边是枝繁叶茂的树林,好一片青青世界。扭扭僵硬的脖颈,伸伸酸困的四肢,再深吸一口这新鲜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
随意顺着小路向前慢慢走去,不远处竟看到一条清澈的小溪,忙快步跑了过去。
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头隐隐的又疼了起来,双手掬了一把清水抚在面上,冰凉的感觉稍稍缓解了头痛。
仔细打量水中的倒影,却见映出的是一个脏兮兮的丑面孔。眉毛倒很秀气,眼睛不大不小,双眼皮(某:你看那么清楚做什么?青:废话,我自己的脸不看仔细些能行吗?),眼神够清澈,够明亮,心中暗自一喜。再往下看,却叹了口气,鼻头红红的,略微有些肿胀,额头左上处肿了一大块,还有一道极浅的伤口,青青紫紫的,凝结少许血丝,左边脸庞上还有几道轻微擦痕,樱唇上还沾了些许残油肉屑,样子好不狼狈。
想起昨晚用这副尊荣对着一个小鬼撒娇,全身便哄的热了起来,脸皮更是烫的厉害。忙用手沾了沾溪水,小心的绕过擦伤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洗去脸上的泥屑,油渍。
清洗完毕,再仔细打量溪水中的自己,才吃惊的发现里面的人,看上去倒像一个清秀的少年,因为发髻是男人的式样,再抬头看看身上的衣服,有些褪色的蓝色长衫,前胸破了一道口子,袖口边也有磨损,标准的一个落魄的少年。
好像觉得有哪不对劲,呀,是了,记得卫七曾说过,他帮我看过胸口的伤,又不帮我上药……
脸再次的烫了起来,这小鬼,一定见到我的胸了……
双手捂了脸,不仅呻吟道:“天啊,怎么什么破事都让我遇到了?莫名其妙的就被一个小屁孩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地方,我……”
“都平的快和我一样了,实在没啥看头。你要觉得不甘心,我也叫你看了去,两下扯平,可好?”
一道戏谑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抬头一看,正是罪魁祸首,我怒的一头向他撞去。
大概是没防备我突然来这一招,他一下子栽进溪中,我也因为用力过猛,收不住身子,倒在地上,不顾头上伤口的疼痛,爬将起来,一把扯住刚起身的他,口不择言的怒道:“臭小子,你说谁平了?”
看着他坏笑的眉眼,我这才醒悟过来,呸呸呸,我说的是什么话?口误,绝对是口误!忙正了色训道:“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啊?”
那厮却眨了眨眼睛,笑道:“当然知道了,见过那么多女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路?”
什么,十三岁的小男孩自称见过很多女人?怎么,这年头的小孩真的有这么早熟吗?又想了一下,怒道:“你说谁是猪啊?”
说着,使劲推他一把,又抬腿一脚踹在他身上,“哗”的一声,他又倒在了溪水中。
可恶的是,他倒下的同时,腿一伸,脚一勾,我也跌在了水中。于是,两个十多岁的少年,在溪中展开水战。
结果是,不分胜负。因为两人都一样,从头到脚,没一处是干的。
打得累了,便一屁股坐在溪边的大石上,我发愁的看着浑身湿淋淋的衣服,埋怨着:“都是你了,弄的我一身的水,又湿又腻的,好不难受,也没多余的衣服可换。”
他立刻回嘴:“也不知是谁先把我撞入水中的,让你一次还不行,居然还敢踹我?弄湿你衣服算便宜你了。”
“去,谁让你嘴巴那么坏。和女孩子在一起要有绅士风度,懂吗?”
他翻了翻眼,撇着嘴,说道:“绅士风度?我又不是当官的,又不是有名望的家族,要那绅士风度做什么?”
我开玩笑的说:“呃,这个嘛,自然是有好处的。比如,有了绅士风度,好多女孩子都会喜欢你呀,吵着闹着都想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