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他有点黯然,过了一会才说道:“娶那么多,也是会很烦的。女人争风吃醋起来,可怕的很。还会波及后代,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看他不开心,我故意逗他,笑着说:“哎,瞧你说的,好像就跟你娶了好多媳妇一样。看不出来嘛,小小年纪,就这么好色。”
话音刚落,他便恼羞成怒道:“哪是我,是我父……”
像是意识到什么,倏地住了口,狠狠瞪我一眼,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清澈的溪水发呆。
我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种情况多了去了,又不是只你家有。你要不想以后麻烦,那倒也简单的很。学个乖,以后娶媳妇,只娶一个不就结了。”
他却冷淡的说:“想那么远做什么,我要娶媳妇,还得过几年。再说,我根本就不想娶媳妇,烦人的很。”
说完,仔细的看了看我,然后一拍脑袋,忽然笑道:“啊,我知道了,你说这么多,原来是怕我娶了你以后,再娶别的女人吧。你倒想的真远啊。”
晕,这小鬼想哪去了,气的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他骂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要嫁给你了?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若是坏我姻缘,小心我和你拼命!我喜欢的是成熟稳重的男人,会疼我爱我保护我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他会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他会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他会哄我开心;他永远都会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他也会梦见到我;在他心里只有我……”
说完这一长串,我自己都笑了。
却见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愣愣的看了我半响,才鄙夷的说:“抬头,看天,你这是在做白日梦!且不说这世上没有这号男人,便是有,也断不会看上你这种野蛮女人,喏,这水够清的,照照你自己的模样再做梦吧!”
我很不服气的说:“我长什么样子?我现在不是受伤了嘛!等我脸上的伤好了……”
他夸张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打断我:“在我眼里,你破相与不破相,差别都不大。”
“你!”我气的抬腿又想踹他,却被他机灵的躲了过去,哈哈大笑着跑了。
见他跑的不见了影,我才重新坐下,重新看着溪水中的倒影,抬手抚上完好无损的右脸,瞪大了眼睛,很狗血的问自己:“我长的有那么差吗?怎么看都不丑吧,好似还颇有几分姿色呢。”
感觉头发腻腻的,好不难受,便拆了发髻,坐在浅石上,用手细细梳理着满头青丝,小心翼翼的避开额头伤口,在溪水中慢慢洗了起来。
洗完了头发,才发觉身边空无一物,拿什么擦头发是个问题。无奈之下,只好用手挽起秀发,轻轻的揉搓,拧挤,手心柔软的触觉使我不仅感叹,天然的头发就是好啊,像我在现代,头发早不知染过几次,烫过几次了,那发丝粗糙的都不想用手去摸。
待秀发半干,用手细细的梳理在身后,垂至腰间,任由清风吹拂。闭上眼睛,轻轻的享受这惬意的一刻。
忽然想到什么,便伸手入怀,上上下下摸了一便,什么都没有。又自腰到小腿摸了下去,仍是无所收获。我就不信,这身体的主人身上没有钱财倒也罢了,总不会连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吧?于是又反复重来几次,却仍是一无所获。
唉,真穷,穷的一干二净的,那我以后该如何生活呢?这真是一个值得头疼的问题。
两手抱膝,头埋进腿中,闭上眼睛,使劲想呀想呀,怎么也想不出来如何空手套钱的典故来。
叹了口气,又睁开眼来,看见自己脚上潮湿的布靴,灵机一动,忙脱下鞋来,看看鞋底,已磨的光溜溜的,破损不少,藏不了什么。
凑近鞋口,刺鼻的臭味便窜入鼻中,忙屏住呼吸,皱着鼻子,抽了鞋垫出来,又看看鞋内,还是空无一物,捏了捏厚厚的鞋垫,感觉里面毫无异样,才放了下来。又拿起另外一只靴子,照样检查了一番,才算彻底死了心。
长叹一声,喃喃道:“这真是应了那句‘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那句话。连个纪念品都不给我留下。”
却听一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身后传了过来,扭头一看,见一妙龄少女正从古树后面转了出来,捂嘴笑道:“这唱的是哪一出呀?见过搜人身的,没见过搜己身的,还连搜三次,连垫子都嗅了,也不嫌酸么?”
一下子说的我面红耳赤,不好意思起来。瞪她一眼,悻悻道:“我高兴,我乐意,不行吗?要你管!”
却在看到她向我走来时,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见她身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零星几片淡紫色的点点樱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浅描出一排水雾绿草,随着身子前行,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她的衣料真好啊,一看就是上上流人家的千金。再看她芙蓉春面上,柳叶弯眉,春水般的眸子里满含着笑意,几根葱白玉指浅浅抚在唇上,挡住细小白牙,真真是憨态可掬的小女孩家。
上天赐给我一个机会,不好好利用,以后若再没饭吃,我可就蠢到家了。
心下闪过这个念头,忙上前讨好道:“神仙姐姐,你是神仙姐姐吗?”
那少女笑的厉害,一手挽了个兰花指,指着自己的樱唇,瞪大了眼睛,笑着问道:“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