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腿都被上了药,他轻呼一口气,将药箱收好,对她说道:“这两天不要沾水,忍着点,不舒服用毛巾擦擦好了,等伤口结痂再洗澡。”
“嗯!”落洛应了一声,情绪并不高。
他心里叹气,自是知道刚刚经历过那些事情,她肯定高兴不起来,现在怎么哄也没用,只好以后慢慢来让她开心起来,他走进卧室给她铺了床,然后从柜中精心挑出一套红色的连衣裙,欧洲宫廷款,有精致的蕾丝边,后面有漂亮巨大的蝴蝶结,这件衣服有些隆重了,她一直没有穿过。
此刻这件衣服被他拿出来,平摆在沙发上,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出一双白色蕾丝长袜,其实他喜欢她漂亮笔直的小腿上什么都不穿,可现在那上面有了伤口,不那么完美,明天是他与她重要的日子,他暂时不能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但这领结婚证还是要打扮一下的。
他找出一双红色镶着碎钻的高跟鞋,放到裙子下面的地板上,对她说:“明天早晨你换好衣服,我来接你去民政局,别的你什么都不用管,乖乖等我!”
“嗯!”她弯了弯唇,微微地笑了,不管怎么说,这应该是她幸福的时刻,虽然总觉得有点荒唐。
辛濯抽身离去,外面夜风很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头脑冷静很多,他开上车,向家赶去,结了婚就是夫妻,明天要给她一个惊喜。
开车到家后,他在开门的时候发现门锁上细小的痕迹,虽然不易察觉,但是逃不过他的目光,他警觉地打开门,站在门口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屋里看似还跟他早晨离开的时候一样,但是有的东西却轻微的被挪了些地方,是刻意放回原处的。
辛濯快步向楼上走去,他走到书房,蹲在墙角去开保险柜,打开,里面的贵重物品都在,唯独少了他的户口本,他几乎是疯了一般将东西都拿出来,只见那些金银钻饰全都散落在地上,没有因为它的价值而被主人重视,现在恐怕他所有的财产都比不上一个户口簿。
保险柜的东西都被拿了出来,他想找的东西依旧不见踪影,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向比母亲脾气还暴躁的父亲竟然跟他慢慢讲道理,哪里是真心,分明就是要与他拖延时间,让人来偷户口本,让他无法私自结婚,他万万没想到,他的父亲竟然会做出如此行窃之事!
辛勇此刻已经与秦傲榕移到客厅里,饭厅被摔的一塌糊涂,正在让人收拾,他坐在沙发上说:“你看你,掀什么桌子?这收拾起来多麻烦?”
其实他也想掀桌子来着,只不过东西没到手,先忍着,让她给抢先了,他没掀成,正不爽中。
“我真是忍不了,你瞧瞧那小子说的什么混帐话?我要早知道他这德性,我就把他塞回肚子里,哦,不,当初就不生他!”秦傲榕气呼呼地说。
她说完,才想起来丈夫刚刚反常的表现,不由带着酸意说:“我说你倒是沉的住气了啊,刚刚怎么还讲开道理了?”
他翘起二郎腿,呵呵笑着说:“马上你就知道了!”
“切,还卖关子?”秦傲榕坐在沙发上转着自己的戒指,瞥了丈夫一眼。
此刻从门外疾步走来一个年轻人,将手里的牛皮纸袋恭敬地递给了辛勇,辛勇拿出来一看,满意地摆了摆手,年轻人又快步走了出去。
辛勇扬扬手里的户口本说:“没了这个东西,我看他怎么结婚?想背着我结婚?美的他!”
秦傲榕坐过来,恍然地问:“噢,刚刚你讲道理,就是为了让人去拿户口本?”
“当然,那小子态度强硬,我不杀杀他的锐气,他还知不知道谁是他老子!”辛勇中气十足地说。
“老公,还是你厉害啊!”秦傲榕翘起大拇指,将白胖像猪蹄的手在他面前一扬。
辛勇的手机响起来,他拿出看眼屏幕,在她面前晃了晃说:“看,那小子才发现,警惕性太差,亏我从小把他扔队里摔打,还是没给打出来!”
辛勇在辛濯眼里的形象都是高大的,哪里想到父亲会做出这等与偷窃无异的事来。
辛勇接听了电话,“喂?”
“爸,您是不是拿我户口本了?”辛濯的声音传了过来,透着一丝焦急。
“我拿你户口本干什么?我一直在家,又没出门,你小子不要找不到东西赖到我头上!”辛勇一本正经地说,仿佛他真没拿一般。
“爸,没有户口本我一样能结成婚!”辛濯听着父亲的话,简直有点疯狂了,此刻他就像是困兽一般,不顾一切地说出这句话。
“你结去吧,爱跟谁结跟谁结,我们不管了!”辛勇暴躁地说完这句话,狠狠地挂了电话,他瞪着手机嗤道,“还结婚?结黄昏去吧!我看你能结成就怪了,小子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不知道自己算老几了?”
秦傲榕问:“咱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跟他们耗着?儿子脾气你也知道,你就不想早抱孙子?耗的起吗咱们?”她恶狠狠地说:“我看定是那个落洛不正经,勾的咱们儿子找不到北了,不然辛濯那么优秀能跟个离婚的在一起?他又不是脑子有病,我瞧着这女孩儿不是正经姑娘!”
她忘了刚刚见落洛时的好印象,因为她觉得儿子应该找个非常出色的女孩儿,所以要求内外兼备、家世教养良好才行,落洛不说别的,单就离婚一条已经让她无法容忍。
辛勇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拨号,秦傲榕不说话,看丈夫要给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