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西爵当年出现的时机有些特殊,那一年刚好是韩小优寻回韩希宸之时,这时隔四年经历生离死别的夫妻好不容易团聚,韩小优花了更多的时间陪伴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享受天伦之乐,便殊于与儿时好友联系了。
“啊,什么?”
妙然被猛然惊醒,有一瞬的茫然失措。
顾西爵拍拍她的手,“我是问,你跟韩夫人很熟悉么?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妙然垂下头,“西爵,其实……”
恰时,顾西爵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后说了很久,神色也愈发严肃,直到云染酒店才挂上电话,说有亲自处理个大客户的问题匆匆离开了。
刚才两人的话题也无疾而终,妙然却莫名地松了口气。
她抬头看到云染上仍然悬挂着的两人结婚的喜庆祝词,心里一松,决定先跟韩小优了解下过往的事,再找适当的机会告诉顾西爵自己失忆的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刻意地回避着不想说这事,可是理智告诉她,夫妻之间的坦诚,这是最基本应该做到的事,要是他从别人那里了解到事实,肯定会不高兴。
现在虽然不能说彼此有多爱,喜欢的感觉却是毋庸置疑的,他对她特别的重视和占有欲,让她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知足。
“谈妙然,我想跟你谈谈。”
刚转身准备去男人的办公室,就被一个突然冒出的身影拦住。
“你……”
女孩一身哈韩式的少女妆扮让妙然很熟悉,想了一想便忆起,“你是那天撞了我的女孩,你拿错了我的手机?不对,你到底是谁?”
手机后来是顾西爵还给她的,她直觉这女孩绝不是无缘无故来撞她。
“我是慕容秋儿,慕容冬儿是我表姐。我想,我们有必要聊聊。”
事实上,妙然并不想跟一个任性的小鬼说太多,从她施计换走自己的手机开始,她就不值得自己花功夫了。可自己失忆后,太多事情不确定,这时候就缺乏绝对的信心抗击外扰。
两人来到酒店附设的水吧,挑了个相对隔音的空间。
刚坐下,慕容秋儿果然是个直率的性子,从随身的小包里就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来,甩在妙然面前,表情颇有些兴灾乐祸的感觉。
开门见山说,“你瞧瞧这里面的东西,看看你有什么资格拥有我姐夫那么棒的男人。”
妙然直觉反感,可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打开了牛皮纸袋。
里面是一沓照片,有一些却是报纸的剪帖新闻,也都是画质相当不错的彩幅照片,每张上面她都是主角,然而却有不同的配角伴在身侧,形形色色的男人。
附随着照片的资料和新闻剪帖上,还专门标明了那些男人的身份。竟然真有大姨妈之前所说的那些什么何公子、张公子、特首的小公子。
慕容秋儿看着妙然揪然变色的脸,心下乐了,立即趁胜追击,“谈妙然,你瞧瞧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朝秦暮楚,朝三慕四,都不足以形容吧!我看水性杨花这几个字最适合你了。”
“你自己想想,比起你自己,我姐姐慕容冬儿哪里来你那么多的桃色绯闻,再说我姐夫了,他身价那么高可行事却那么低调,现在连港城新生贵少里数一数二的霍二少都比不过我姐夫,可他从来没跟任何女人无故纠缠,闹过绯闻,从头到尾就只有我姐一个。我姐也从头到尾,只守着我姐夫一个。你瞧瞧,你算什么东西?”
看着照片,妙然任慕容秋儿口诛笔伐的说个不停,直到最后一张,她认真看了看时间,基本都发生在遇到顾西爵之前的那五年里。
她将照片一推,抬头时面上神色尽敛,竟已经没有初时的震惊和不安。
淡声道,“慕容小姐,收集这些照片和新闻肯定废了不少功夫吧?真是让你废心了。”
“你,你什么意思?”
妙然一笑,“没什么意思,就是有些惊讶罢了。原来那些八褂记者可以将那些完全莫虚有的人和事拉扯得如此暧昧不清,编排出这么多的桃色绯文,确实不容易。”
慕容秋儿冷哼,“你别把这些都推给狗仔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要真行得端坐得正,就根本不会被人拍到任何这种八褂新闻了。你不瞧瞧我姐和我姐夫……”
“你闭嘴!”
妙然突然一吼,手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浑身气势惊得慕容秋儿生生住了嘴。
“顾西爵是我的合法丈夫,还不是你什么姐夫。你今天拿这些照片来,无非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对么?那么我明确告诉你,你能拿出这些东西,顾西爵那么聪明的人会不了解我是什么人么?我们五年前就认识了。哼,我也不怕你拿这些东西在他面前如何编派我的不是,我对我的婚姻很有信心,你回去告诉慕容冬儿,想用这种无聊幼稚的手段拆散我和西爵,绝、对、不、可、能!”
拿起那堆照片重重一甩,哼道,“你们就做你们的白日梦去吧!”
说完,妙然转身就走,慕容秋儿被吓得怔在原位一动不动。
这一日,妙然却总有些恍惚,看着资料却总是走神。
直到顾西爵处理完事回来时,已是小月月放学的时间,两人又一同去接孩子。一路上,顾西爵搭话,发现妙然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一句话往往要问两三遍才回应。
今天小月没有再惹什么麻烦,学校的老师根据第一天发生的各种情形,对小家伙进行了特别的监控处理,所以放学后,小家伙兴致似乎不是特别高,吃着爸爸定时送上的糖果,一会儿就在车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