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洗漱后,顾西爵想再跟妙然继续白天的话题,妙然一副疲倦的模样,他不忍心便又将问题搁下了。
而这一夜,妙然虽睡得早,却是整晚辗转反辙,做了不少梦,可等她醒来后又全部不记得了,只记得梦里的感觉总有种沉沉的失落感搅着自己,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做梦似的不真实,连身边的男人。
顾西爵严重地感觉到女人的情绪波动,旁敲侧击地询问,女人还是一副恹恹的模样,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让他倍感无力。
隔日,他从助理那里意外得知慕容秋儿又来云染找过妙然,到底谈了什么,从酒店里无人得知却无处不在的监视器里看到了一个大概。
监视画面没有声音,并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不过看妙然最后愤怒起立的模样,相信慕容秋儿拿出的那袋东西不是什么好玩艺儿,先前一脸得意说出的话肯定不中听。
他很气愤,之前已经警告过这丫头不准乱来,没想到竟是个不长性儿的麻烦精,看来他要不来硬的,这丫头还真不知什么叫天高地厚。
他顾西爵的女人,容不得谁来欺负。
这日,慕容秋儿本还在一艘靠港豪华油轮上享受日光浴,却突然被船上的保安抓了起来,说她涉嫌携带毒品上船,硬将她移交给了港城的缉私大队。
可怜她本就是跷学偷跑出家来享受生活,犯了这种丢脸的事儿,家中长辈要知道了非打断她的腿不可,要知道越是豪门家规愈严,那后果可不是被骂两句就能解决,以后的逍遥日子都可能洗白了。
她只能找慕容冬儿帮忙,哪知慕容冬儿接了电话后,却一直没来保释她,之后再联系竟然就打不通了。
她被关的临时班房住着一个浓妆艳抹十分暴露的流莺,还有个娘娘腔的男人,一连三晚失眠,从来没受过这份罪的娇小姐,担惊受怕之下竟然瘦了好几斤。
最后,慕容秋儿都没想到前来解救她的人是谁。
“汪大哥……”
听到已经被人保释时,慕容秋儿还以为是表姐来了,被警察带出来时看到办公室里出现的竟然是有几面之缘的汪家豪,一时间所有委屈不安都暴发了,扑上去抱着汪家豪哇哇大哭起来。
其实,慕容秋儿也不过才二十岁的半大丫头,人生阅历浅薄,性格直率冲动。她只想弥补之前戏弄表姐造成的错误,哪知会惹到一头那么可怕的腹黑狼呢!
“你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
汪家豪看到纸袋里的照片和剪报,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差。
慕容秋儿一看就吓到了,连忙解释,“这个,是我听表姐说了些谈妙然的事,到网上查到的,还有一些是找朋友从杂志社里帮我拿来的。有一两张,是表姐给我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臆造什么绯文去毁谤她啊!”
她这几日的经历让她很受了一番打击,现在特别需要人的肯定和安抚,也就特别害怕眼前专门来解救自己的男人露出不认同的表情,心慌意乱地像急着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汪家豪看着抓着自己的女孩,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形容憔悴,哪里还有当日要誓言帮表姐讨回公道时的狂傲自信。
可慕容秋儿到底是太年青太轻率,本质也并不坏,只是作事说话太过感情用事,冲动之下就突然得罪他人而不自知。
“你查这些资料是没错,可是你拿着她们去骚扰人家夫妻,就不对了。秋儿,你明不明白?”
“我……我只是觉得不公平,我表姐为了那个顾西爵付出了整整五年无怨无悔的青春啊!那个谈妙然什么也没做,就轻轻松松坐享其成……”
汪家豪叹息,拿出打火机,半照片一张张点燃销毁。
慕容秋儿见他凝眉不语,脸色还是不太好,心下又急了。到底是良心知道自己做的事也不怎么光彩,经历一场小劫后就有些后怕,急忙拉着汪家豪哭叙认错。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蠢事儿了。汪大哥,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嘛!”
“你惹到的又不是我,跟我道歉有什么用!”
他是突然接到顾西爵的电话,才知道这位娇小姐出了事。现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是完全清楚了顾西爵的意思。
之前他去找来慕容冬儿的事,顾西爵并非不在意,虽然没有责备他却没有让他再参与赌场筹划的最后工作,表面上是让他全权负责酒店的事务,其实是有些明升暗降排除在核心项目之外的警告意谓。
这会儿,顾西爵为妙然小惩慕容秋儿,大概也是在变相的告诉他,很多事顾西爵是知道的,只是看在多年友人的面子上没有撕破脸质问。现在就是通过他的口,最后一次警告慕容秋儿,若是再有下次,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五年多了,他还是不怎么了解这个行事低调,实则从不允人碰触底线的男人。没想到,秋儿只是因为找妙然谈了一场话,就遭到这样严厉的警告。不得不说,顾西爵其人,比他一惯了解认识的那位“温柔绅士”,要强硬狠辣很多。以往没有发觉,也仅是因为还没人拨到他的逆鳞,现在,已经大不相同了。
“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汪大家,你怎么说,我都照做,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唉,如果我要你去跟顾夫人,谈妙然,道歉呢?”
“啊?”
秋儿一脸纠结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