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妖孽刁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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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车轮战术

紫炎国京都。荣达客栈。

客栈中的三人换上黑色夜行衣,今晚子时他们要夜探紫炎国公主府。寒星负责在宫墙外把风接应,凌忘忧和暗夜则进去一探虚实。

暗夜已经和凌忘忧会合。据他布下的眼线提供的线索,就在公主失踪的时候,洛水镇附近的水路曾经停靠了一艘来自紫炎国的商船。

并没有看见商船上运送什么货物上岸,倒是看见其中一人气度并非一般商人,腰间悬挂着一枚只有紫炎国皇室才有的紫玉龙佩。

所以凌忘忧他们就决定去公主府一探虚实,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吗?或许这位真正的紫炎公主就在自己的府中。

两道黑影避开巡逻的侍卫,利落地翻越过极具气势的绛红色宫墙内。夜晚的公主府在无数宫灯的照映下雕梁画栋美轮美奂,一座座的府苑鳞次栉比气势恢宏。看来紫炎国的这位长公主的确很是受宠。

凌忘忧在众多的府苑中很快就找到了公主的寝宫,穿过汉白玉石台阶,她手指轻弹,在公主寝宫外布下结界。二人翻飞间跃上寝宫的屋顶。

暗夜听力甚佳,迎着风向,他阖上双目仔细辨别殿中声音发出的方位,然后揭开琉璃顶瓦。他们二人蹲下极目望去。

只见下方的寝宫内,一张金丝幔帐红木大床上,一对身上未着片缕的男女正紧紧地交0合在一起,赫然是女上男下。

女子如云的青丝遮住两侧的面颊,耸动着玉润白皙的身躯,胸前的两团丰硕状似白兔,正随着有节奏的耸动一上一下地弹跳着。

红木大床边还跪着守夜的四个丫头和两个羸弱的少年,一律头都垂得低低的。

颇为怪异的是,寝宫内除了那名上下不停起伏的女子发出****的喘息声,其他的几个人都呼吸压抑,似乎在极力隐忍着,包括床上那名正在承欢的男子。

这是什么情况?公主PK男宠?

女子,应该说紫炎的公主不知为何突然喝斥一声,屈起一双玉足对着刚刚还在和自己靡费承欢的男子就是狠戾地一脚,红木大床上的男子淬不及防地滚下了大床。

原先跪在床边的两个瘦弱的少年,颤颤巍巍地褪去身上的衣物,慢慢地爬上红木大床……

这的确比从宫中藏书阁翻到的春宫图有趣多了,凌忘忧还是第一次看见男女真人表演活色生香的春宫图,不觉一双凤眸中露出怪异的狡黠。

暗夜早已颇不自在地别开眼,这时看见刚才还饶有兴致看着下面的殿下正双掌微合,手掌之中笼罩着一股淡蓝色的真气,真气逐渐凝聚成一个蓝色的小光球,那光球被手指轻轻一弹,似箭一般从殿顶揭开的缝隙之处笔直地射向下面的公主。

公主被那光球击中,面上陡然一蓝,随即又恢复正常。她突地抬起脸,杏目圆瞪,怔怔地任凭两个瘦弱的少年在自己的玉体上下抚摩……

殿顶上的二人此刻看清了这位公主的面容,这?这分明是一张和在流焰国呆过的八成相似的脸。的确如酒楼小二所说不是紫发紫瞳,可这位公主不是孪生子啊?又何会有如此相似的两张脸?

八面桃花!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幻族的八面桃花。幻族什么时候也开始插手两国之间的纷争?凌忘忧和暗夜互相对视一眼,都感到这件事比原来他们预料的更为严重。

二人再看向下面的寝宫内殿。

只见那位公主拂开了两个少年的手,不顾自己****的身子茫然地从床上下来,一旁跪着的四名丫头慌忙站起身来给她披上外衣,束上腰带。

她如梦游一般推开服侍的丫头,恍恍惚惚地走到刚刚被她踢下床的那名男子身边,口中喃喃自语:“族长?你是来带云儿离开的吗?”

她痴痴地抚上那惊魂未定男子的脸:“那日一夜的翻云覆雨,云儿一直都在渴望族长,这日盼夜盼……”

暗夜飞身跃下,还没等内殿的众人反应就点中公主的昏穴,夹住她就跃上殿顶。凌忘忧散了布在公主寝宫外的结界,和暗夜原路折回。

他们故意不封住内殿众人的穴位,在一声高过一声。

“有刺客!”

“快抓刺客!”

“公主被人劫走了!”

以及巡逻的侍卫急乱的脚步、棍棒刀剑声中越出绛红色的宫墙,和守在外面接应的寒星消失在公主府外的尽头。

击中公主的光球是炫幻情光,被击中之人一炷香的时间内眼前会出现幻觉,会把自己面前的人幻想成自己心中最动情之人。

让公主最动情之人,竟然是“族长。”就是不知公主口中喃喃唤出的那声“族长?”会是指的幻族族长吗?

荣达客栈内的一间上房。

凌忘忧他们三人齐齐注视着被点上昏穴的紫炎国长公主,疑惑不已。寒星仔细看了她的脸,并没有人皮面具,看来是那位冒充的王爷服用了幻族的八面桃花,才会使两张脸如此相似。

“扑腾!扑腾!”一只毛发黑亮的信鸽扑棱着一双翅膀,飞在上房的窗外,因为被布下了结界,明明窗户半开,它就是飞不进来,看得屋内的众人不禁相视而笑。

散了结界,待那只信鸽飞进后,凌忘忧抬手复又布上结界。那信鸽扑棱着飞上他的手。

“黑羽,看见你我就知道流云、冷月已经平安地到达了。”取出信鸽腿腹上的密函,三人定睛一看:凤到。

三人不禁喜上眉梢。“太好了,既然母帝已经派兵,我明天一早就亲自护送公主回紫炎国皇宫。”这公主放在身边也不安全,未免夜长梦多,还是早点把她送回去的好。

紫炎国皇宫。金銮殿。

已经发福的紫炎国皇帝一身明黄龙袍,目光如炬,气势逼人依旧逼人。他紫瞳双目炯炯地看着殿下站着的流焰国太子和自己的那位长公主。

伸手接过近侍太监拿过来的信函,拆开一看,那信函的确是老七的笔迹。心里明白,和亲之事败露了。

就是不知这老七怎么会轻易就被流焰国识破,还有如今这老七人又去哪里?可他此刻又问不得。他总不能说去和亲的公主另有其人,眼前的这位不是。

轻瞥了眼似乎还没弄清眼前状况的长公主,老皇帝眉目深沉。这真正的公主就在眼前,总不能不相认吧?

昨晚,就有公主府来人报:长公主被人劫持走了。劫持的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武功高强,不过只是掳走公主,并没有动公主府一丝一毫,也没杀一兵一卒。当时他就料到和亲之事可能要败露了。

于是连夜紧急召集亲信大臣准备商议对策,就听探子的密报,流焰国女帝突然封有战神之称的大将军凤长门为元帅,并向边关悬空岛增兵,三十万轻骑兵,三十万步兵,日夜兼程已经快到边关,而原先在流焰国边关悬空岛镇守的将士则在日夜练兵演习。

老皇帝不傻,可以称得上是人瑞之人,这通密保就是说人家流焰国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想打是吗?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这战事是一触即发啊!

原本采纳计策让公主去流焰国和亲,让老七去趁机呆在流焰太子的身边布下眼线,是为自己日后发兵做好准备,现在自己这边还没准备好呢,就已经被对方识破。他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想到那压近边关的近百万大军,他这不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流焰国女帝就此一子,他此时真想就此拿下这太子,要挟流焰国。

可一想到迫在边关的近百万大军,只得面色和缓地说:“流焰国礼仪之邦,太子竟然如此慎重地亲自护送公主回国,朕甚是喜悦,看来两国结成秦晋之好只是早晚的事。至于公主一向被她母后溺宠,这等容人之量,唉,不提也罢。”

凌忘忧移开看向老皇帝的视线,目光微敛,这老皇帝刚才的目光中隐有杀机,可瞬息之间面色就已和缓,还真是一只奸诈无比的老狐狸。

他嘴角浮出丝丝笑意,不卑不亢地施礼告退:“既然如此,那陛下就容小侄告退。”

凌忘忧离去时,有意无意多看了一眼站在一边还在沉思的公主,怎么这同一张脸看上去还是那紫发紫瞳有韵味些呢?

凌忘忧出了午门,穿过一条街道,寒星早已经等在那儿。他们约好,如果二个时辰后他还不出来,寒星就飞鸽传书给留在荣达客栈的暗夜,而暗夜就再传书给女帝派到边关的大将军……凤长门,让那驻守在悬空岛的流焰百万大军踏平他紫炎国。

不过现在看来这老皇帝绝不糊涂,也由此推断出紫炎国的军备还没部署好。

“我们现在就离开紫炎国去悬空岛。”凌忘忧对寒星说道,虽然老皇帝没有刁难,但此地不宜久留。

寒星放飞手上的信鸽,通知暗夜准备好马匹。

“嗖……”一道弓弩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一只毛发黑亮的鸽子从空中坠落到凌忘忧他们脚边,正是刚才寒星放飞的那只信鸽……黑羽。黑羽被一支白羽箭射中,穿心而过。

“什么人?”寒星挡住凌忘忧,拔出腰间佩戴的冰魄剑指向突然腾空跃出的十多个白衣人。他们全部蒙着白巾,向他们越逼越近。

凌忘忧蹲下捡起黑羽,蹙着好看的眉,他缓缓地拔出黑羽身上的那根白羽箭,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这是谁放的箭射中了我的黑羽?还真胜过百步穿杨。”

蒙面的白衣人中有一人得意洋洋地大声开口:“还想试试我的箭……”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支凌空而来的白羽箭正中心脏。

那蒙面的白衣人手上依旧持着弓弩,轰然倒地间那睁开的一双眼中都是难以置信的惊吓。

“杀!”他们中间一名身形偏瘦的白衣人狂狷地下令。

只见逼近的十多个白衣人顿时摆出一个阵型,开始向他们两人发起迅猛而凌厉的攻势。凌忘忧稍稍退后两步,寒星手持那冰魄剑,冰光闪动间已经和白衣人战在一起。

凌忘忧站在寒星后方,并没有动手,他并不懂阵型,不能找出白衣人阵法的破绽之处,但在寒星和他们几个回合的交手中,却能看出这伙白衣人中谁强谁弱。

他从寒星后方闪出,徒手挥掌击向他看似稍弱的一个白衣人,那白衣人毫不迟疑挥剑就劈向凌忘忧的掌风。

就在白衣人剑锋将要劈中凌忘忧的瞬息之间,凌忘忧突然一个凌空跃起,快速狠决地挥出第二掌击向白衣人的天灵盖,同时身形冲出了阵型之外。

只听见,“咔嚓……”一声清晰的骨头被击碎的脆响,白衣人口出鲜血,身形委顿在地。阵型因倒地的白衣人而出现缺口,寒星趁势挥动冰魄剑击向破绽之处,挥舞之间,两侧的白衣人招架不住,寒星也和凌忘忧一样冲出了阵型之外。

这些白衣人似乎早有准备,不见丝毫的犹豫重新摆阵,只见他们手掌微动之间,每个人的手中顷刻间幻化出一柄白色的盾牌,足足有5尺长。

凌忘忧一看不对,现在这伙白衣人的阵势比刚才又多了一份诡异,不能恋战。他对寒星使了个眼色,在寒星跃起之际,他屈指一弹,虚虚渺渺间便多了一层透明的屏障,把白衣人都隔在屏障之外。

“我们走!”凌忘忧和寒星很快飞身而去。

屏障的对面任凭白衣人如何使力就是无法冲破。就在这时,一道高挑昂长的紫色身形负手从这群白衣人的身后慢慢地走出:“白副使,你们不要再使力了,这道屏障就是我们现在合力都未必能够冲破。”

“参见族长!”所有的白衣人听见这道声音立刻都恭敬地跪下,手中幻化出的白色盾牌也顷刻间消失。

“族长,黑副使命丧白桦林,这仇现在不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那身形偏瘦的白副使恨恨地看着凌忘忧他们离去的方向,语气带着不甘。

“白副使,你的白幻九星阵未必就是他的对手。”这族长盛气逼人的眼眸扫了一眼白副使,眼眸中凝结出的冷冽之气让人心寒,“我可不想在不到月余的时间里就少了两名副使。”

他望着那道虚渺的透明屏障,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凌忘忧,看来你成天只知寻欢作乐是假,只是演给我看的一场戏,不仅能够聪明地识破如此计谋,找到真正的公主,还有一身不凡的武功。

好得很,对手越强大才会越能激发我更强大的斗志,我真期待和你正面交锋的那一刻,我会连带你的戏弄之辱到时的一并还给你。

荣达客栈。

暗夜独自留在客栈中,他静坐在桌前,虽然面色上一贯的冷傲孤清,可放在桌子上的一双紧紧握住的拳头还是泄露了此刻心里的焦急。

这都过去了快三个时辰了,既没有等到送信来的信鸽,也不见殿下和寒星回来,暗夜心里不免心急如焚。可说好让他留在客栈里等,他又离开不得,怕自己前脚刚一离开客栈,后脚他们就回来了。

“暗夜,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寒星面色凝重地突然出现,一把推开房门。

暗夜拿上随身的物品连忙和寒星匆匆下楼,此时颇为怪异的是一向热闹熙攘的荣达客栈楼下的大厅内却门庭冷落,除了在悠闲品茶的凌忘忧,就剩下最靠近大门边的桌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玄黑长衫人。

“老板,结账!”凌忘忧突然提高了声音,指了指手中的茶盅。

站在柜台之后的店家并未应声,倒是那最靠近大门边的身穿玄黑长衫的那人不太友善地冷冷开了口:“凌贵客既然千里迢迢而来,这么急着就离开,别人会认为我们紫炎国不懂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