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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夜探公主府

话说凌忘忧四人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紫炎国,一路平安无事,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来到紫炎国京都。这时已近中午时分,他们找了一间装饰考究的酒楼,出来他们俱不拘礼,一起在二楼靠窗处坐下。

毕竟是一国京都,处处透着繁荣奢靡。街道两边商铺林立、客来商往,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人流中的行人衣着大都华丽繁复,镶着宝石的豪华马车也随处可见。

殷勤的酒楼小二一边为他们沏着茶水一边询问道:“几位客官一定是从外地赶来第一次来京都吧?”

“小二哥为何会如此说?”流焰、紫炎两国语言相通,不知他何以断定,流云不免好奇地问道。

“京都甚少能看见像几位这么皮肤白皙之人,还有几位身上露出的贵气,如果小二我以前先过,必定是不会忘记的。”就这几位身上的气质,非富即贵,他自认还从未看走眼过。

紫炎国一年之中没有冬季,夏季绵长更是炎热酷暑,不像流焰国四季分明。可能也正因为如此,紫炎国甚少看见皮肤白皙之人。

“小二哥果真见多识广,那就好酒好菜的尽管端上来,我们今儿个就好好尝尝京都的美味佳肴。”流云读懂凌忘忧眼里意思,吩咐着小二。

“好嘞,几位客官稍等片刻,马上我就端上来。”

向来酒肆等处鱼龙混杂,消息灵通。这不,用屏风相隔着的一桌上的谈话就传到他们几个的耳里。毕竟都是习武之人,倒也听得特别清晰。

凌忘忧他们轻啜着茶饶有兴趣地听着。

“老哥,你这一趟出门不知道京都就快变天了。”

“不懂老弟说的什么意思?”

“皇上半年前突然下诏宣布储君必须紫发紫瞳,你说这难道不是变天是什么?”

那位被称为老哥之人听后似乎倒吸了一口凉气,半响才听见他的声音:“那二王爷不就……”

“二王爷看来是彻底没戏了,原先上上下下谁不看好他,现在紫发紫瞳的也就三位主,三王爷,六王爷和七王爷。看来我们得重新押宝了。”

“唉,君心难测啊!”

凌忘忧放下轻啜的茶盅听到这儿,脑中闪过那张秀美无伦的脸,那一头紫发那双紫瞳让他的印象尤为深刻。正巧小二将酒菜端上,凌忘忧故意张望着窗外的街道:“咦,那人怎么会有一头紫发?”

小二激动地放好酒菜,越过凌忘忧凑到窗栏处对外一阵猛瞧:“你说的那人在哪儿?人在哪儿呢?”

“小二哥,为什么会如此的激动?”凌忘忧装作不解的问小二。

“这位客官有所不知,这紫发紫瞳乃紫炎皇室尊贵的象征,当今除了皇上也就三位王爷才有。”

“噢,这倒稀罕,连公主也没有吗?”流云微挑浓眉。

“看来几位客官不相信小二我的话,当今皇上就一位公主,我怎么会弄错?她虽然没有来过酒楼,但我却在祥龙寺看到过她,青丝如云,黑眸闪亮。”

接着流云似做无意地再询问了一下京都当地的风土人情等。等小二离开去招呼其他客人时,四人对视一眼,公主原来是由真王爷李代桃僵。

紫炎国的确居心叵测,设下此计,为日后对流焰国宣战找到合理的理由,如果他们不把李代桃僵的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找出真正的公主,看来这次两国之间的战争在所难免。

离开酒楼后,他们找了一家客栈。凌忘忧手指一弹,在客房四周布下结界。

“流云,冷月,你们二人现在就启程回流焰,让女帝早做准备。寒星留下来陪我继续留在紫炎。”

“殿下,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让冷月也留下来保护你吧。”流云觉得暗夜还要三天左右才能到,只有寒星一个人留在殿下身边未免有些担心。

“这是紫炎国设下的圈套,流云你一个人回去我也难免担心,你和冷月二个人一路还能相互照应,倘若有事切记不可硬拼。至于信函我就不写了,你们到时据实向女帝报告就是。”

流云和冷月眼眸中闪着泪光,这一别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够和殿下相见。

流云、冷月、寒星、暗夜他们四人原来都是流焰国的流民,十二年前分别被一神秘人所救,送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

在谷中神秘人不仅传授他们武功,还分别赐给他们每人一样兵器。

流云的黑炎刀,千年乌金所制,刀身透出森森煞气,锋利无比。

冷月的灵蛇刃,千年碧玉所制,通体碧绿,剑如灵蛇出洞。

寒星的冰魄剑,千年寒冰所制,冰光闪动,杀气逼人。

暗夜的引魂鞭,千年古藤所制,鬼魅异常,灵巧无边。

寒星因为的性子冰冷,神秘人似乎尤其偏爱,还另外教他学会施银针和医术。

三年后神秘人在他们学成之后,让他们出谷去流焰国皇宫保护当今太子凌忘忧,但绝不能透露半点谷中之事。

三年的时间里神秘人一直戴着一张蓝色的面具,除了一头齐腰泛着银光的头发,他们四人都未曾窥到一丝他的相貌。

他们出谷不久,恰逢女帝为太子招募护卫,四人凭借过硬的武功在众多对手中脱颖而出,从此一直伴随太子至今。

两个人不舍地和凌忘忧、寒星告别,踏上了回国的行程。

紫炎国京都远郊。风璞园。

园内主宅大厅内此刻气氛压抑,唯有坐在正中主位古桃木椅上,一位面部轮廓棱角分明的紫衣人笑得云淡风轻,他怡然自得地品着小丫头刚沏上的茶。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鹅黄衣饰的女子正揉捏着他的肩膀,不仅相貌绝色连那身形都婀娜至极。

“都怪本王太大意,以为他已经连服有月余的破心散,可没想到他还……”侧位上一人声音不甘。

“二王爷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计划。”紫衣人的声音不徐不疾,可那黑如上釉的一对眸子里射出的冷冽之气,却让厅内所有的人都如履薄冰。

“族长放心,人是从本王这儿逃脱的,就还由本王把他找回来。”侧位上坐着说话的人钢牙暗咬,正是紫炎国二王爷沐昭熙。

那日沐延熙定了他的身形,从自己的面前顺利逃脱,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好个割袍断亲,亲断情绝,皇家本就无兄弟手足之情,这次让本王再找到你,我定将亲手剜去你的双目,废掉你的武功,报那日之辱。

“成大事者必先绝情绝义,这样二王爷才能得到梦寐以求的。”紫衣人眸中暗光流动,意有所指。说话间他已经放下手中的茶盅离开大厅,只留下一道高挑昂长的背影。

鹅黄衣饰的绝色女子随后跟上:“族长,你不带上云儿吗?”空灵温婉的声音透着女子特有的娇媚,她轻扯着那族长的紫色袖袍。

紫衣人骨节修长的素白之手轻抚那女子如云的青丝,凉薄的嘴角微掀起一抹耐人寻味笑意:“带上你?要带你去哪儿呢?我的公主殿下?”

“皇长姐,族长现在还不能带走你,父皇母后那儿……等我到时……一定会遂了皇长姐的心愿。”沐昭熙从大厅中走了出来,拉住紫炎国的长公主沐云熙。

沐云熙只顾痴痴地看着紫衣族长五官清晰而立体的脸,那一晚的颠鸾倒凤一夜缠绵不休,让她事后久久都不能忘怀。自此她对二弟为她物色的男宠再也提不起丝毫的兴致:“那还要等多久?二弟?”

没有人回答她,紫衣族长也早已不见了人影。

紫衣族长走得极快,上了一辆在风璞园门外等候多时的马车,只听马儿打了个响鼻,嘶鸣一声,在驾车侍从的挥鞭下,一阵“踏踏”地马蹄声,转瞬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马车外观简朴普通,实际车内别有洞天。只见那族长正慵懒地靠在车内暗红的锦缎软垫上,一名貌美的侍女殷勤周到的把果脯送进他的嘴中,另一名貌美的侍女则跪着轻轻揉捏着他的腿部。

“族长,密报。流云、冷月二人已经快到紫炎国边境。”马车外一名侍从骑着马隔着马车车窗的帘子向里面的人报告。

“传我命令,通知黑副使前去阻止他们。杀无赦。”车内递出一片银叶,上面赫然有字。

“属下遵命!”侍从接过银叶,用力夹紧马腹,和马车背道而驰。

官道之上二人二骑飞快地挥动马鞭向前策马急奔,掀起官道上干燥的尘土飞扬。

看着近在眼前的白桦林,策马奔驰的流云、冷月二人心里异常激动。为了早日能回到流焰国,完成殿下所托,他们选择抄近路。眼下只要穿过前面的那片白桦林,就是流焰国的国境了。

“冷月,等到了洛水镇,我们要重新换马,它们快吃不消了。”

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一月的路程他们只用了十天。这一路上他们几乎没怎么休息,现在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已疲惫至极。可如今还在紫炎国境内,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驾!”用力地一甩马鞭,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向前继续奔跑着,先后进入了茂密的白桦林。

“嗖!嗖!嗖!”一阵箭雨从林中隐蔽处向二人射出。

不好有埋伏!

两人一边挥舞着手上的兵器抵挡飞射过来的利箭,一边夹紧马腹,向前疾驰。那躲在暗处放箭之人似乎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不可,一阵急是一阵的箭雨又射了过来。两人的坐骑纷纷中箭,马仰头发出一阵惨烈的嘶鸣,抽搐着轰然倒地。

从马上摔下的流云、冷月二人刚刚站起来就被十个蒙面的黑衣人分两层团团围住,其中四个手持弓箭站在外围,俨然就是刚刚躲在暗处放箭的弓箭手。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无冤无仇……”流云的话还没有说完,里层的六个蒙面黑衣人已经发起了凌厉的攻势,外围的四个弓箭手搭功拈箭,蓄势待发。

流云和冷月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们训练有素,肯定不是一般的流匪和杀手。两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转眼和黑衣人厮杀到一处。刀光剑影间,兵器猛烈的撞击发出的“乒乓”声不绝于耳。

“冷月,我掩护你,我们不能两个人都被困在这里。”凭着多年的默契,二人不约而同地同时凌空跃起,杀向外围,一人提着黑炎刀,一人挥着灵蛇刃,寒凉的利光闪烁,血色飞溅,外围的四个弓箭手一刀之间全部毙命。

流云反身杀向六个黑衣人,冷月则纵身向白桦林上空掠去。余下的六个黑衣人相互对视一下,很快其中三人也腾空掠起,阻住冷月的去路,并不给冷月任何逃走的机会。

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流云、冷月二人不禁杀红了眼。只是这一路上二人已是疲劳至极,这伙黑衣人不仅人数众多而且个个武功高强,终因寡不敌众,二人多处负伤,渐渐在招式之间落了下风。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沉稳的冷月纵是一身青衣已然血迹斑驳,也未见丝毫慌张。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你们只要知道是取你二人之命的人就行了。”中间一蒙面黑衣人看似他们的首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手上的剑舞出一个剑花就向冷月迎面刺来。

突然一阵风吹过,卷起了白桦林中漫天的落叶。

随着落叶坠地的沙沙声,一阵若有若无,委婉连绵的琴声缓缓流淌,如泣如诉,犹如山泉落涧般蜿蜒而来。

琴声轻灵中带着丝丝清越,如丝如缕地钻进林中每一个人的心里,慢慢地飘散,慢慢地回旋,慢慢地渗透……

流云、冷月心里觉得这琴声熟悉万分。

琴声似山涧潺潺,逐渐浑厚激越起来,伴随着那越来越激越高亢的琴弦声,天色陡然变得暗沉,整个白桦林顿时充斥着一片幽幽肃杀之气。

刚才还在厮杀的六个黑衣人纷纷扔掉手上的兵器,痛苦万状地捧着自己的头伏倒在地,凄厉的惨叫声穿透整个白桦林,随后猛烈的抽搐间双腿一蹬,都七窍流血而亡。

徐徐缓缓,琴声慢慢地停歇,白桦林中终于万籁俱寂。

流云、冷月二人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愣怔间,一个银发男子手捧七弦琴从天而降。

男子一身水墨蓝衣,衣袂翻飞。

齐腰的银发随意地用一根蓝色的发带扎起,飘逸中自有一种温和的华贵之气,让人于弹指之间,无法回避的惊艳。

那一头银发?那身形?伤痕累累的流云、冷月二人悲喜交集,双双齐齐伏倒在地,声音哽咽:“恩人!师父!”

没想到今日在这性命攸关之际,竟被以为此生再也不能相见的恩人师父所救。

“海珊,你去给他们上药。”银发人的声音清越如乐,仿佛上等的玉石相叩,从容而优雅。

都整整过去了九个年头了,那三年谷中的朝夕相处犹在昨日,二人怔怔地看着恩人师父,任由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名红衣少年给他们上药。

早就猜到师父定是仪表非凡,可今日真正得以看到他的相貌,二人才知道任凭世间言语也不能形容恩人的姿容风貌。那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湖蓝眸子,竟摄住了他们的心魂。

“你们一路小心,海珊,我们走吧。”银发人捧着七弦琴凌空而去。

“恩人师父,我们还能相见吗?”流云和冷月情急地问道。

“有缘自能相见。”

红衣少年将手上未用完的药瓶递给流云,也翻飞跟上:“九太子,等等海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