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莫.我还以为你已经死掉了.淽澈忽然泪流满面地一头扑进了我的怀中.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淽澈和素冰,泽子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来到了我的身旁了.
释莫.你没事吧.今天早上我一直在洞口外守候着.到了中午的时候,淽澈以及素冰因为放心不下也就找来到了我的身边.淽澈还多次地想要往洞里面冲进去,只是都被我和素冰拦止住了.到了日落黄昏的时候,我突然地感到了从山洞里面传出来了明显的震动.然后一整条的洞道都被震跌下来的石头堵死了.任凭我和淽澈,素冰如何地努力将那些堵死在洞道里的石头一块块地往洞外头搬也都是徒劳.一直搬到了天黑的时候,我们绝望了,我们都以为你必死无疑了.直到了后来的时候,我们在村里的客栈里望见了有一大束光芒从珀山里射了出来.于是我和淽澈,素冰又怀着最后的希望跑了过来.然后果真看见了你还活着.泽子说.
那个半兽人呢.你把他杀了吗.泽子又继续问到.
我杀不了他.我只是和他打成平手.最后让他逃跑了.我说.
我已经感到很疲倦了.我想回到客栈里休息.我接着说到.
然后我转过身去往客栈里走去了.而淽澈他们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终究也没说出口,也就默然地走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回到了客栈里.
回到客栈里的时候,我连晚饭也没有吃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一倒在了床上的时候用不了多久我就昏昏沉沉地熟睡了.并且中途没有醒过地一直睡到了天光.
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要吃中午饭的时候了.在中午饭时泽子就问我说,释莫,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找那个半兽人呢.
我们已经是用不着去找他了.我说.
当我吃完了这句话之后,我看到了泽子突然就不再吃饭了,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不可能再找得到他了.即使是很走运地要以把他找到的话,我们就算是一起联手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我说.
泽子沉默不语了一会,说,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在这里再休息几天之后就去那个有着沃西卡王富丽堂皇的宫殿的大城市.我说.
你不会是想以你现在的力量去和拥有着千军万马以及无上的幻术灵力的沃西卡王较量吧.淽澈样子疑惑地问.
当然不是.我还不至于不自量力.我说.
那我们去那里干什么,又不是去找沃西卡王.素冰说.
我一直记得也并且固执地相信刀天齐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每一个看似绝望的死路,当我们有足够的勇气穿过去的时候就是希望的开始.所以我相信,办法总是有的.只要我们可以勇往直前的话.我说.
希望真的可以像你所说的这样子吧.泽子说.
于是之后的五天时间里我和淽澈他们一直都是呆在广休客栈里,哪不去.
在这些日子里,我每天的白天都一个人独自站在客栈背后那个院子里的某一个最僻静的地方看着那些初木花瓣在飞舞.有时候在恍恍惚惚当中我会看到在纷乱翩跹的初木花瓣中有里烟的面容隐约地浮现出来,并且我似乎还可以听得见她在对我说,我最亲爱的皇子,你这一生的宿命注定是要把那个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沃西卡王消灭掉,并且在整个幻术世界里也只有你才有这样的能力.我因为有你这个皇子而会含笑地死去的.
当我想要跑过去抚摸一下里烟慈祥的面容的时候,却不知为什么无论如何也跑不动,双腿似乎已经不再是属于我自己的了.我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里烟无比淡定的面容又逐渐地隐没在了纷飞的初木花瓣里,我也只能无能为力地挣扎着掉眼泪.
而在有些时候.我在经过泽子房门敞开的房间的时候,我会往房里看见泽子一个人落寞地靠地窗边仰望着天空,样子是不知为什么地微笑着,独自笑到忧伤.
而淽澈则常常大段大段时间地和素冰在一起.她们在同一间房间里说说笑笑,嘻嘻哈哈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时候又什么话也不说,她们一起安静地不想说话.
五天过后.我和淽澈,素冰,泽子一起离开了广休客栈,离开了琥珀村.现在我们又要火燎火急地赶往那一个位于冥城中心的名字叫做冥曼的城市,因为在冥曼里有着沃西卡王居住着的无比辉煌的宫殿,于是我们至少可以更接近沃西卡王——尽管我们还没有什么可以把他杀掉的办法.
当我们离开琥珀村的时候,新的一年的春天正在我们走过的地方生长出大片大片的花草来.
当我和淽澈,素冰,泽子到达了冥城里最繁华的城市——冥曼城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春末夏初了.我在冥曼里可以到处看得见春暖花开.只是我在冥曼里无论我是换什么样子的角度和动作都无法可以看得见头顶上会有完整无缺并且柔和的天空,这里的天空被林立的大豪宅以及各种各样的茶楼酒肆挡掉了.即使是有少片的天空可以不被遮挡掉的话,那天空也会是有着让人眼睛极不舒服的生硬如铁块的轮廓.
在来到冥曼城的几天日子里,我和淽澈他们一直都待在城里人气最火爆的一间客栈里.客栈的名字叫做不二.我们希望可以在这间不二客栈里那些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的人流口中获得可以更进一步靠近沃西卡王的线索.然而日子一天天地不可以挽回地过去了,这间不二客栈里的客人来来往往得让我眼花瞭乱而恍恍然的.因为我在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从来到这家客栈里的任何一个客人口中获得过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也都没有听到有谁说过沃西卡王这个名字.
因为我和淽澈他们一直都没有什么可以亲近沃西卡王的办法,所以我们也就一直住在这家不二客栈里,一直住到了现在已经仲夏的时候.素冰说,现在我身上的钱已经是越来越少到近乎没了,如果我们在今年的冬天的时候再不从什么地方找到钱的话,我们就都得上大街上睡觉了.在有些时候,在我们对于如何接近沃西卡王这个问题感到最绝望的时候.泽子甚至说,怎么办,怎么办,我快要等待到疯掉了.干脆我们横冲直撞地闯进沃西卡王的王宫里一剑就把他刺杀掉.而我也去看到过沃西卡王居住的王宫:四周围是高大,坚固而华丽的四堵墙,并且所有的攻击幻术对于它来说都会是徒劳;而且就只是在王宫的外头就已经来来回回地有许多的卫兵在巡逻,其中在里面还隐藏着不少可以和我较真上几招幻术的人.所以要想用强硬的手段去杀掉沃西卡王的话这是一个近乎于荒唐的笑话.
在夏天将要结束而秋天又还没有到来的时候,我开始可以看见了有偶尔的几片枯黄的叶子从某些不知名的大树上掉落下来.而天气也已经让我感觉到微凉了.
在某一天里,不二客栈的生意不知道为什么就非常突然地少了起来.客栈冷清得可以清楚地听得见每一个人走路时清脆的响声,那些鞋子叩击在地板地的声音让人会感到一种落寂,单调而恐惧.就连到处充盈在客栈里的空气也疲惫而无生机了,气氛让人昏昏欲睡.
客栈里面中年男子的掌柜在无所是事的时候和我搭讪起来.
客官.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掌柜的问.
释莫.我说.
释莫.我似乎见你和你朋友在这里住了好久的一段时间.你们是在这里等某人呢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呢.我想多事地问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而已.我说.
什么机会.方便说一下吗.掌柜的说.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无比地崇拜着沃西卡王,如今长大后的我一直想要找个机会亲近一下他,只想一睹他无可比拟的王者风范.我说.
沃西卡王……掌柜的一边说一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
我记得在前几天的时候.我听见有几位来这里吃饭的客人说过.他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说,沃西卡王最近好像有要为自己增添两位近身护法的意思,并且这两位护法会是公开招收的幻术灵力出类拔萃的人.至于是用什么样子的一个方法招收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想你如果对自己的幻术灵力有信心的话,你应该去留意一下最近王宫里传来的消息.掌柜的接着说到.
这个消息可靠吗.我疑惑地问.
我想应该是可靠的.因为那几位议论这个消息的人是这个城市里的达官贵人,他们在王宫里都有一定的身份与地位.因为他们几位是常来到我这里吃喝的,所以我可以认得他们.
……
果然,在四天以后,在大街小巷上的许多地方都张贴满了一张张引人注目的王榜.王榜上写着的内容也正如不二客栈里的男掌柜对我所说的那样,沃西卡王现在需要两个幻术灵力最精纯的人做为他的两个护法.在王榜上面还写到了关于如何从从千千万万个人当中找到合适做护法的两个人的方法.就是在冥城里的每一个城市,每一个乡村都会有一个专门主管着御梦的人.他们会悉心地管理着那一个由沃西卡王亲自制造的赐下来的梦境.所有想要去竟争当沃西卡王护法的人都可以去自己所在的地方找到那个专门主管御梦的人,然后接受来自于梦境里不可预测的考验.而每一个在梦境里考验的人的表现都会被沃西卡王看得一清二楚.并且是谁可以最终当选护法的人也是由沃西卡王来做决定.
然后,不用多久这个消息便在冥城里如同水面上的涟漪一样扩散了开来.并且被人们传说议论得沸腾如同那些滔天的大海浪.虽然在议论着这件事的人有很多,但是要想去做沃西卡王的护法的人却不多.因为他们尽管可以做成了沃西卡王的护法也是会担心着自己在某一天里因为某一件事违背了沃西卡王的心意而被他杀死——大家都知道沃西卡王是一个目空一切并且至高无上的霸王.
然而我则是义无反顾地去接受沃西卡王的梦境考验的少数人当中的其中一个.当我将要去找那个在冥曼里专门管理着御梦的人的时候,淽澈他们都很明显地知道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得了我的了——尽管那个梦境里面可能会是一种不可预测的炼狱.所以他们并没有说什么话来劝告我,也没有出手来阻止我.他们只是用一种忧伤而希望的眼神望着我,表情凝重.而我则对他们说,放心吧,我会平安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