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我自己的影子,我自己的影子也看着我.两两彼此笑得痴狂——原来所谓的宿命只是一场盛大的傀儡游戏,一场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幻觉.
当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我望着这场规模雄大的幻觉在轰轰烈烈地崩溃,泪流成河.
——引子
当我和泽子,素冰都正准备要离开这座沃西卡王的王宫的时候.我非常突然地就听见一阵破裂而阴森的女人的笑声从这个宫殿的门口外传进来,一阵子过后这种笑声就突然断掉了.就好像它刚出现的时候一样的突然.只是在这个巨大的宫殿里还残存着回荡着那种笑声,并且是越回荡就越让人感到诡异而不可捉摸.然后我和泽子,素冰都在同一时间里惊奇地望门口的外面.
不久之后.我就看见了有一个一身红装且披头散发的女人从门口外步伐优雅而端庄地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当那个女人完全走到了我的面前站定了的时候,当我看清楚了这个女人的面容之后.我终于泪流满面了.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在我的心脏上一点一点地割破过去,痛得我再也站不稳脚而向后退了几步.因为我看到了里烟,那个曾经让我承诺过永远也不会背叛的母亲.
里烟在我面前有沃西卡王的尸体的地方半跪了下去.我看见她用食指沾了一点沃西卡王的血舔在口中,接着她掉下了泪水,然后她却又破口大笑起来.
伟大的沃西卡王,所向无敌.却死得可笑.里烟笑着说.
释莫.我亲爱的皇子.你做得很好.里烟站起身来望着我说.
为什么真的是你.我问里烟.
听你的语气好像你一早就开始猜想到是我的样子了.里烟说.
没错.我说.
淽澈其实是你一早就安排在我身边的一个底细,对吗.我又说到.
对.你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知道的.
其实在最先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淽澈会是谁的底细.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淽澈的行为会在有时候变得很奇怪.还记得在青荒丘陵地带的宁和庄的时候.庄主泫火在不知道是被谁暗杀了之后.在我和淽澈他们从泫火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发现了泫火的房门上的门闩的断开的方向是由内向外的.但是如果真的是淽澈把房门从外面撞开进去的话,那么门闩断开的方向就应该是由外而向内而不是由内而向外的.所以这种现象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淽澈在说谎.而门闩是她一早就折断了放上去的,并且泫火的房门也一直只是虚掩着的.她故意在等到泽子出现的时候就做了一个是破门而入的动作让泽子看到.好让泽子给她做证人.还有在再前面的时候.有一个泫火的儿子说过泫火是一个用惯了左手而不会用右手的人,如果泫火真的是要自杀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是用左手握住匕首而不是用右手的.关于这一点的问题在山庄里和炫火住久了的人都知道.唯一不知道的就只有我们这些匆匆地借宿的人.于是我开始怀疑是淽澈暗杀死炫火的.只是我不明白淽澈为什么要杀死泫火,并且只凭着淽澈的幻术灵力是不可能将炫火一剑致命的.我说.
里烟样子很专注地听着,表情麻木.
只不过在后来我知道了淽澈其实是有可能拥有着将泫火一剑就杀死的幻术灵力的.因为在我们走出了青荒丘陵地带而投宿在客栈里的时候,淽澈的右手曾被店小二倒开水的时候不小心烫着了.而我就很心疼地捧起她的手来看.结果就让我发现了在淽澈的手掌上长满了厚实的茧.所以我就猜疑淽澈可能是不让我知道地在偷偷地修炼着强大的幻术,而她手中的手茧就是因为她经常握着某种武器在挥舞而磨擦出来的.但是我还是不明白淽澈有什么理由要杀死泫火.我说.
让我来告诉你淽澈为什么要杀死泫火吧.我从不介意把真相告诉一些快要死去的人.里烟样子轻蔑地说.
其实在宁和庄的那天晚上深夜的时候,我和淽澈会过面.因为我要给她下发一个命令,就是要在暗中杀死泽子.
为什么要杀死泽子.我突然地打断了里烟的说话而问道.
因为泽子知道得太多了.他知道了当一个人有足够的幻术灵力之后就可以随意地制造出有违事实的梦境来.我怕他会在我给你的关于你身世的梦境当中看出什么破绽来揭穿我的阴谋.尽管我是自以为我的所制造出来的假梦是最完美无暇的.里烟回答说.
只不过在我和淽澈在房间里说话的时候,泫火正好不知为什么从房外的走廊上走过去.我不知道泫火是不是听见了我和淽澈的对话.但是我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我就叫淽澈去把他给杀了.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就正如你所说的一样.里烟继而说到.
那后来在客栈里有人曾两次暗杀过泽子,但是没有成功.那个来暗杀泽子的人就是淽澈吗.我问.
没错.里烟说.
那为什么淽澈在两次暗杀泽子没有成功之后就没有再来暗杀泽子了呢.我问.
因为她背叛了我.只是在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背叛了我,因为在两次刺杀泽子不成功的时候她总可以给到我她之所以会失败的理由.一直到了后来我要求淽澈做出许多对你会造成伤害的计划而她却频繁地失手的时候,尽管她可以给到我种种的解释,但是我还是开始怀疑她了.但是一直到她莫名其妙地就死去的时候,我都不能肯定她是不是真的就背叛了我.不过到了现在我也就可以肯定她是背叛了我.里烟说.
我想关于你是一个被我利用来复仇的傀儡的真相也一定是淽澈告诉你的吧.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你已经一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却又为什么还要冒险来杀沃西卡王呢.里烟接着说到.
因为我想亲眼看看到底是不是你一直在利用着我为你做事.我说.
是吗,原来只是这样子吗.那么现在我已经如你所愿让你看到了.接下来就让我送你去死吧.里烟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随之做出了一个正要召唤幻术灵力的姿势.
等等.我突然开口说到.
怎么了.你怕死了吗.放心吧,我会让你死得很完美而不痛不痒的.里烟说.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偏偏要选中我当你的复仇工具吗.我说.
没关系.我说过我不介意把真相说给一个将要死去的人听.其实在以前的时候,我不是叫做里烟,你也不是叫做释莫.那时我就叫做曼香,而你则叫做玛皇.
……然后我掉进了一个梦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