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和阿达,阿恬阿婷都站在看台上,让夏天晚上的风带着热热的泥土想起飘到脸上,然后他们看着远方的路灯和公路路灯,聊着天。。。。。
"阿达,考完了,你要回深圳了吗?"阿光问着。
"不一定,我想,先去当兵,或者可以去当武警。"阿达说着。
"武警,你这么笨,还能当武警。哈哈"阿恬笑着说,她和阿婷就趴在栏杆上没有回头。
"切,我只是没有在练哦,有在练怎么会不行啊。"阿达很不屑地说
"那你呢?你以后要做什么。你这么笨的女人还是快点找个人嫁了好,不要出来害别人。"阿达回了阿恬一句,引得大家都笑了。
"你放屁。我要去学服装设计,我要当设计师。比你当武警牛多了。哈哈"阿恬笑着说。
"设计师??"阿婷问了一句,"倒是挺不错的,"
"那你呢,阿婷,你要去干什么?"阿光问阿婷。
"我??"阿婷好像没有做好准备一样,"我的叔叔在俄罗斯,我要去学俄语。然后,我想到俄罗斯去闯一闯。哈哈,"
"你哦?还俄语哦~哈哈~真的假的。"阿达又打趣着说。
"去你的,俄语比英语简单。"阿婷说着。
"你怎么知道,你学过哦?"阿达煞有介事地问。
"我猜的不行啊。"说完阿婷自己笑了。"那你呢?阿光,你以后要去干什么?"
"我啊?"阿光停顿了一下,"我以后,打算什么都不做"说完阿光自己笑了。
"哪能什么都不做,你还要娶老婆生孩子呢,什么也不做就是吃软饭的。"阿达很认真的说道,哇,这样的感慨看起来都不像是阿达说的一样。
"没有啦,只是,我还没有想好,也许这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让我去发现我自己的未来啊。"阿光说,说得好像很沉重。
"喂。。该回去啦!!"看台下传来了阿豪的喊叫声,看来大家要收队了似的。
走吧。回去吧,总之,我们几个,一定要加油,要当一辈子的兄弟。。
恩,一辈子。。。
剩下就是五天的冲刺时间。高考如期而遇。这一年的高考,数学真是前所未有的难。在第一天下午考完数学的时候,阿豪一个大男人居然哭鼻子了。
一个明媚的晴天,然后一个大男人领着一帮小女人在那里哭鼻子。
高考呢,高考就是一群人的战斗,大家纷纷去安慰这个老实巴交的勤奋班长。当然,安慰的人考得也不好,只是,他们早就习惯考不好了嘛。
接下来的考试,越来越难,英语难,文综更难。
每一天考完的时候都有人在哭,哭着哭着,这样的高考也就过去了。
考场离学校有一段距离,所以学校有顾大巴捎大家到校区去。
阿光在回校的大巴上,看着窗外的景物不断地往后飞,他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包括阿灿,包括约定。
没想到,一个寄托着很多希望的三年就这么过去,这一切都和梦一样。阿光回头看了一下阿达,做了那么多题目,确实是很累,他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
阿光又回头看着窗外,他感觉心里有种感觉酸酸的,总之,这是一届很残酷的高考,考这次试的感觉和之前几次的感觉差多了,阿光想估计完了,也许最后还是没书读。
恩,我说他的心里酸酸的,是因为他和阿灿的约定,好像不能帮阿灿实现梦想了。阿灿呢,阿灿现在在哪,她好吗?越想阿光越觉得凄凉。。
校车到学校了。阿光接到爸爸的电话,说待会会开车过来帮他把在学校里的东西收回去。阿光说,晚一点吧。
然后阿光回到班里,帮班里的人们收拾他们的东西,阿光不太想回家,严格说,是不太想面对和高考有关的问题。
阿光一直帮大家收到6点多,直到全班的书都收走得差不多了,阿光这才开始收拾自己的。
当然,和在车上一样,阿光越收拾越凄凉,三年的时光,到最后就留下了五彩斑斓的桌布,还有一地的垃圾。
这个教室藏着多少回忆啊,捉弄老师的那些情节,还有砸到阿灿的椅子,还有阿达给买的鸡腿,每一副图画都历历在目。
阿光一边收着一边翻着自己箱子和抽屉里的东西,这是一张多早之前的考卷,这是当时哪个考试用的稿纸。这些东西都没有用了,但是阿光舍不得丢,一个一个都装到箱子里。。。
阿光停停看看,看看停停,直到爸爸走到门口,他才抱着一箱的废东西回家。。。。
回家后的阿光一句话也不提,当然,爸妈也不敢问。高考大事,孩子自然有孩子的苦衷。阿灿的爸倒不是会为了孩子考不上大学而责备谩骂。
他倒是觉得,这个孩子,能勤勤恳恳一步一个脚印为了得到进步,就是他最大的宽慰。说明这孩子还是有属于自己的那股韧性。。
那天晚上的阿光,很少说话。倒是盯着电视机一直看到凌晨两点,电视里播着吴宗宪,这家伙,平时总是会惹得阿光笑的死去活来的。
可是今天的阿光没有笑,他一直没有笑,也许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终于有时间可以简简单单地勘勘电视,自由自在,但是他笑不出来,他总是隐藏这一种莫名的担心。。。
这种担心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的6点,两点睡觉,阿光听着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隔天,6点钟的时候,微微的光从窗户可以达到床头的时候,阿光就醒了。
醒来的阿光,让早起浇花的爷爷吓了一跳。这孩子是不是病了,居然能这么早起来。
阿光起来上了个厕所。本来想回去继续睡,可是回到自己床上之后,那种担心又弥漫上来了,阿光确确实实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阿光最后爬起床,打开了电脑。或者先对一下答案吧。阿光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搜索高考的答案。。居然,这么一大早,阿光就搜到了。
语文,数学,英语,文综,一科一科,阿光战战兢兢地一科一科地往下对照。对完了语文,好像还可以,没有差到什么程度。
那数学,哦,不该错的有地方错了,但是,有的地方做的还不错,按照自己水平,这样的结果应该算不错了吧。
然后英语,啊,中规中矩,不好不坏。文综,恩,倒是却是确实考的不好。阿光把所有的成绩一加!
哇!!这个成绩,不好不坏,真的不好不坏,阿光觉得自己可以考出这种成绩,真的是一百个不可思议。
爸妈端着一碗粥,早就在门口站了很久,他们知道他在对答案,都不敢来打扰,严格说,是阿光的爸妈也不敢面对罢了。。。
阿光的成绩不好不坏,这可乐死了这俩中年人,乐疯了那俩老年人。阿光的爷爷不断地再佛桌前跪下,磕头拜拜说上天神明的保佑。
阿光的爷爷一边浇花一边笑。阿光的爸爸立马告诉阿光想要去哪旅游都可以。。
阿光心里在想着阿灿,恩,这个成绩的提升,应该谢谢阿灿,可是阿灿呢。
阿光往当初阿灿的妈妈的手机,就是当初阿灿告诉自己的那个电话发了一个短信。当然,这个短信石沉大海。。
后来,这样的暑假,就在聚会和旅游中慢慢地过去了。直到后来阿光报考了这个大学的法学系,直到后来阿光被录取了。
阿光在拿到通知书的那天,还是给那个手机发了一个彩信,当然是录取通知书的彩信。
现在的阿灿怎么样了?好在,这个信息,没有石沉大海。。。。
夏天的末期的某一天,阿光在想该怎么去那个地方,那么热的夏天应该有什么防护。说着说着,阿光的奶奶从外头回来,带着一封信。
"阿光啊,不知道谁给你的信啊。。"阿光的奶奶拿着信给阿光,阿光可以看到信封上写着来信地址是上海,还有收件人是陈凯弋。
阿光很欣喜,他知道,肯定是阿灿给自己寄的信,当然,说明,阿灿还很好。
阿光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发现只有一张短短的信。
"凯弋,你收到信的时候,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和你在同一个世界。我在上海,每一天都只有治疗,化疗让我变成了一个光头。
治疗的过程很痛苦,可是为了我的爸妈,我必须每一天都打起精神。这只是治疗中的某一天,我妈妈说你曾经给我发过一条信息。
我回信给你,接下去的治疗会更艰苦,当然,也许,这也是我最后和你的通信了。谢谢你后来的约定,我的朋友。"
落款是李灿。
阿光在想,一条短信,也就说,后来彩信的信息,阿灿根本就没有看过。阿光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随意将信纸翻了一面希望可以得到一个什么信息,发现有两行字符,看起来是密码和账号,当然,上面写着XX博客。
阿光马上打开电脑,登陆了博客,然后输入了博客的用户名和密码点击。
天啊!这就是阿灿所有的生活,一张一张的照片。
"今天,天气很好。爷爷咳嗽很厉害,希望爷爷早点恢复健康。"图画是学校榕树上的大太阳。
"这个小弟弟,拉着我叫阿姨。"照片是一个小朋友。
阿光看着看着,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谢谢你,我的朋友"这是整个相册的倒数第二张照片,是在镇医院的时候,阿光离开的背影。。某一天。。
"为什么是我?最后一张照片,脸色苍白的阿灿躺在床上,看起来精神很差。
阿光顿时全身一软,瘫倒在电脑靠椅上。。。。。。
当然,阿灿不知道,阿光一直坚持着之间的约定。
"干!"阿光从教室里走出来,感觉到一股让人生恨的燥热。
地上的光斑很好看,
"百无聊赖的一天,我开始不知道做一些什么。"
阿光要回去发的是这个照片。
阿灿再也没有更新过那个相册,而故事,阿光一直在续写。。。。。
当然,那个朋友之间去约定,可以存在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