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会唱歌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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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社会岁月

来认养我的人叫杨恩琪,我总是叫她恩琪,她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她。她是我新妈妈,我的新爸爸叫齐升。

他们从少年时代便相爱在一起了,我看到他们总想起我父母亲当年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样子。他们待我很好,我在这个家庭里找到缺失的安全感,我不再感到害怕。

后来我渐渐长大,长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已经十八岁了。

我的名字也不再是黎明,而是齐明。

我愿意改成这个名字,我由衷感到幸福和快乐。

我也认识了许信,他是齐升最好的朋友。许信,是的,我总是教他的名字。他的眉目里都是忧伤,我很心疼他,我总希望他能够快乐起来。

我喜欢许信,跟他一起学画画,就像当年父亲教我画画那样,是一件温暖的事情。

许信很孤独,很怕受伤,对人很真心。我在他身上看到童年的自己,我希望我和许信都可以持续以良好的状态生活下去,不管生活给了我们什么。

每一年的11月13号,我都会随大人去祭拜一个叫张然的人。有时候恩琪和我讲述他们年少的往事,她讲着讲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总是说:"明明,如果人生有重来的机会就好了。"

是啊,如果生命可以再来一次,如果我们可以自己安排自己每一段的生活,如果我们可以选择我们想遇见的人。

如果我们可以控制每一件事发生的状态,我们的生命是不是就会少去那些痛苦的时光,变得圆满和通亮起来?

但生活又是这样充满缺憾,总是想着如果有如果就好了。

或者我们生活的世界原本面貌就是这样,有快乐就会有悲伤,有生就会有死。这才是一个血肉丰满和真实的世界。

我们活着也许是为了寻求意义,也许是为了确定存在。

这些生活遗留下来的考验和遗憾,就让它们成为我们记忆里遥远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星宿。

是的,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我叫齐明,我今年十八岁了。

我对学习没有兴趣,也没有天赋,很自然地高考毕业后,我上的是一个末流大学。

这所末流大学位于一个沿海偏僻的城镇,离我的家乡有二十小时的火车车程。来来回回总是一路颠簸,我常常在火车上不知不觉睡着。

睡得很沉,即使身旁又不怀好意的乘客虎视眈眈,我也顾不上了,长途车途使得我的身体陷入非常疲惫和无力的状态。

我沉沉睡去,眼皮耷拉,头发披散着整张脸。通常在失去警惕之前,我都会把把我身上的钱和手机放在我贴身的衣服里,这让我稍觉安全。

安全感是自己寻找和确定的,看一个人如何去感知和把握。

有次开学,我像往常那样,一个人背着一个行李包,坐很久的火车前往我的大学L大。L大是一个很小的学校,它的占地面积很小,当然人口数量也很少的。

不用费力猜测,我的家乡在这个大学就读的人是非常少的,至少目前在这班火车上我还没有遇到一个和我一样怀抱同一个目的地的人。

这条路这么长,一路上有无数风景,各种角度和各种温度,一路走啊走,走到很累或者已经没有感觉的时候,如果能遇到一个和我们拥有一样目的地的旅客,真是一件美丽而幸运的事。

当然,那么幸运的事通常情况下发生的概率是很低的,如果我们有幸遇到了,一定要好好珍惜。当时我便是这么想的,我的想法在事情未发生之前都是幼稚和没有受过考验的。

我的耳朵塞着耳机,我听着杨千嬅的一首歌《再见二丁目》:

满街脚步突然静了

满天柏树突然没有动摇

这一刹我只需要一罐热茶吧

那味道似是什么都不紧要

唱片店内传来异国民谣

那种快乐突然被我需要

不亲切至少不似想你般奥妙

情和调随著怀缅变得萧条

原来过得很快乐

只我一人未发觉

如能忘掉渴望

岁月长衣裳薄

无论于什么角落

不假设你或会在旁

我也可畅游异国放心吃喝

转街过巷就如滑过浪潮

听天说地仍然剩我心跳

关于你冥想不了可免都免掉

情和欲留待下个化身燃烧

原来过得很快乐

只我一人未发觉

如能忘掉渴望

岁月长衣裳薄

无论于什么角落

不假设你或会在旁

我也可畅游异国放心吃喝

原来我非不快乐

只我一人未发觉

如能忘掉渴望

岁月长衣裳薄

无论于什么角落

不假设你或会在旁

我也可畅游异国再找寄托

我也可畅游异国再找寄托

这首歌的作词的林夕,林夕是香港著名的填词人,他有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在歌坛上的地位显然也不容小看,他为很多知名歌手写过词,也赢得好评。

杨千嬅则是香港演员、歌手。代表作品有《小城大事》《可惜我是水瓶座》《少女的祈祷》(音乐)、《新扎师妹》(电影)等等。

然而这么多作品中我最喜欢的便是她的《再见二丁目》,这是一首流行歌曲,体现了杨千嬅超强的成功。

整首歌弥漫着伤感的若有若无的情绪,每次听它我心里都很伤感,尤其是那句:岁月长衣衫薄。这句我印象最深刻的歌词在我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

岁月长衣衫薄,你看,时光飞逝,这样快的速度我们怎么也追赶不上,我们的青春耗尽,往事消弭,生活里留下的印迹少之又少。

没有一个人可以陪我们直到永远,我们走到一定的阶段,总有人要和我们挥手告别。这是不可抗拒的宿命,也是我们必须勇敢直面的现实。

我想起另一个生活里刚发生的事,故事的主人公是我的大学舍友。

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陈佳丽,陈佳丽的容貌和她的名字一样,都是美艳得不可方物。

大多数美丽的女生都不大擅长学习,因为周遭钦羡的眼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你长得好漂亮,你太美丽了。

她的心思很容易被满足也很容易被转移。她在学习上丧失关注度,她的用功程度也不会很高。

这是大部分的情况,大部分的意思是总有小部分可能会逃开这个定论,成为一个既长得漂亮又读书相当用功的学生。

但大部分的另外一个意思是,多数人的命数就是这样的,作为渺小而有缺陷的个体是很难逃离的。

陈佳丽在这个定论面前无可厚非地选择了大部分,她除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面,其他的全没有。当然她并不在乎。

因为她深深知晓一个道理,即女人长得好看便是最大的本钱,也是最强大有效的武器。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发展,一张美丽的脸庞就已经可以让一个女人受用无穷。

因为女人所依仗的另一个群体--男人,他们看重的是女人的外表,他们生来就是血性的动物,生来就用眼睛看女人。

他们并不希望女人在事业上做得多成功,甚至比他们优秀,他们不在乎这些,乃至是排斥和不喜欢女人比他们突出。

他们希望他们的形象在女人的心里一直保持高大强健的姿态,他们要掌控这个世界,要征服女人。女人是男人通向这个世界的附属品。既然只是附属品,之间便没有平等可言。

没有平等,对方定然可以用他们所认为合理的标准来衡量一个女人。女人年轻漂亮便是取悦他们的武器。一

个女人凭着三分姿色可以获得无数男人前仆后继的亲睐,却无法因为自己可以论证某项世界难题而赢得爱情的幸福。

陈佳丽这样美丽而无大脑的女生显然也受到许多男同胞的欢迎。

一个男人同时看到两个女人,一个知识渊博,一个容貌秀丽,下半身的冲动必然会使他毫不犹豫选择美丽的那个女人。

比如陈佳丽的男朋友在见到陈佳丽时,就义无反顾选择了陈佳丽,这仅仅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陈佳丽的男友,并不是想象中的年轻学子,而是一个大腹便便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

是的,这样美丽的花瓶也只有物质才能守住,你用虚无的爱情就想帮助她,这当然是一个令人捧腹大笑的笑话,而且很经典。

一朵美丽的鲜花一定会有许多蝴蝶和蜜蜂问津,其中摘得花魁的一定是最有实力的那一位,否则,鲜花很快就会抛弃你,另求新欢。

因为在这种种过程中,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偷窥着等待最佳出手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