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王却猛然从地上跃起,面色狠戾地看向司慕涵,“难道是你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让惜之那般抗拒我?”
司慕涵一愣,脸色沉了沉,“姨母若是不信朕朕也没法子。”
贵王双眼像是探照灯一般审视着司慕涵,最后冷冷地道:“你最好不好在背地里做些什么,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随后又问道,“方才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朕没什么意思。”司慕涵淡淡地道。
贵王眯着眼,“那你为何那般说?!”
司慕涵的眼神没有任何的闪躲地看着贵王,“朕不过是说说罢了,姨母若是不信朕也没法子。”
“你是不是知道惜之为何这般抗拒我?”贵王目光如炬。
司慕涵挑了挑眉,“朕和苏总管相处的并不多如何知道他心中所想?”
贵王脸庞纠结了会儿,随即忽然间眼中一亮,“你帮我去问问惜之,问问他为何这般对我?你是皇姐的女儿,惜之会给你面子的,你去问他一定会说!”
司慕涵讶然不已,“姨母你喝醉了!”
她居然想出这等法子?
让他去劝苏惜之?!
“你不是说不会阻难我们在一起吗?让你去劝劝有何不可?!”贵王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个请求荒谬。
司慕涵有种想气却又气不出的感觉,沉着脸道:“朕同意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已经仁至义尽了,姨母却还提出这般要求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她也并非真的不能帮忙,只是贵王这般态度和行为却让她极为的不舒服!
况且这件事她真的不想过多的插手。
能够给他们一个机会她已经是让了一大步了!
“过分?”贵王嗤之以鼻,“你既然可以同意了又何须在乎这般多?”
“你——”司慕涵忽然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朕没时间理会这般事情!”
“没时间?”贵王还真像是跟司慕涵杠上了似的,“如今朝堂不是已经被你给整得安安静静了吗?你怎会没时间?再说我也没有让你做出什么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而已!你既然说你没有暗地里使了什么手段让惜之这般对我,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去问的?!”
听她的语气,便像是司慕涵真的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似的。
司慕涵心中的怒火还真的彻底被贵王给点燃了,“贵王似乎忘了,你与朕之间不过是交易,朕为何要这般多管闲事?要朕管也不是不可以,那便看姨母还有什么可以拿来交换的!”
“你——”贵王心中最不满司慕涵的便是她拿苏惜之做交易这件事,虽然这件事她也撇不清干系,可是却还是不满司慕涵。
司慕涵沉脸道:“时候不早了,朕也相信姨母也闹够了,朕还有政事处理,姨母也该走了!”
“若是我不走了?”贵王瞪着司慕涵。
司慕涵冷冷道:“朕不介意以大不敬之罪让姨母去宗亲大牢呆几日!”
“你……”贵王本就心情不好,如今被她说一顿说,更是不好。
司慕涵扫了一眼地上的两坛酒,“自太祖皇帝入住交泰殿以来,姨母还是第一个在御书房这般放肆之人!”
贵王脸色铁青无比,然而却不知为何面对眼前年纪比她少了二十多年的女子居然竟然说不出一句反击的话来。
“方才姨母问朕你究竟哪里比不上先帝。”司慕涵声音低沉地道,“其他的方面朕不敢说什么,不过有一点朕却可以告诉姨母,先帝便是再绝望困苦都不会如这般胡闹!”
贵王眼眸一瞠,似乎也动了怒。
“姨母怎么说也是朕的长辈,既然是长辈便该有长辈的样子!”司慕涵继续道,“苏总管为何见到姨母会痛苦朕不知,然而朕却知道姨母这般行为绝对不是苏总管愿意看见的!姨母口口声声说在乎苏总管,然而你明知道你这般做只会让他更加的为难,却依旧这般肆意为之,姨母是习惯了以自己为中心,什么事情都只是站在自个儿的角度与立场来做。”
贵王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你……”
“姨母如今最该做的并非是让朕去问苏总管为何这般对你,而是该想想自个儿身上的问题!”司慕涵正色道,“还有,先帝是朕的母皇,也是你的皇姐,逝者已矣,还请姨母口下积德,方才那些火烧泰陵的话姨母最好不要再说出口,朕相信,苏总管亦是不想听见姨母口中说出这般的话来的!”
贵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似乎是被气的,又似乎是因尴尬而起,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我活着几十年从未有人这般训斥过我!”
她这话倒是没有多少怒气,反而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司慕涵闻言,心中忽然有种沉闷之感,之所以没有这般训斥她,不是因为她被万千宠爱长大的,而是一直被捧杀,“朕没有想训斥姨母的意思,只是这世上有些事情,难免不得如自己的心意,求之不得,从来便不是少见之事。”
“当年惜之选择了皇姐而不选择我,是否便是因为我这般性子?”贵王便在刚刚方才猛然发现,不管是当初还是这些日子,她都未曾真正地问过苏惜之心中究竟想如何,不,也不是没问过,当初她便已经跟他说过想带他走,而他却早已经表明态度不想走,他的心意已经表达清楚,是她不愿意接受!“我并非不想依了他的心意,可是若是我依了他的心意,我这一辈子便真的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