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真如今还在东南,其主要的家眷也都在东南,这一回她送一个嫡出孙女回京,无外乎是想让永熙帝安心罢了。
如今大周三大边境大将,韩芷将家眷放在了京城多年,年前方才得以在团圆,虽然如此,然而韩芷却是京城中人,她的后眷倒是跟去了临淮城,可是根还是在京城。
而蒙君怡的家眷虽然在老家,然而她的弟弟却是豫贤贵君,凭着这一点,她都会死心塌地地为永熙帝效命。
剩下的便是李文真了,当年被调往东南之时,她便将家眷都带去了。
之前她一直没有做这件事那是因为那时候大周未曾大范围地调动武将,还有便是心里始终还是有些不甘愿的,毕竟她是先帝时期的老人,而且太祖皇帝也的确有过那般不扣押武将家眷的旨意,可是如今却是不同,先帝留下给当今陛下的人当中,便只剩下她还占居要职,这个时候的陛下已经大权紧握,难免不会产生其他的想法,而且,这些年,永熙帝的行事作风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却是清楚的很,思前想后,她还是将嫡出的孙女送进京。
李天琳虽然进京,然而家人却都未曾随行,只是由一个管家陪着进京,独居在京中李家的宅子当中。
她不能时常写信给祖母请教,管家虽然有些见识,然而始终未曾经历过朝中风浪,自然不可能给她多少建议。
李文真在送孙女回京之时也与她深谈过,只是一次的交谈,并不足以应对如今的局面。
再者,李文真也未曾想过二皇女会是这样的反应。
因而,自从进宫当伴读以来,李天琳可以说是****活在了紧张当中。
她平日和陆若凡相处倒也是多,可是陆若凡早便得到了祖母的提醒,让她不要与李天琳交往过深,因为李文真掌着兵权。
两人之间的交往也只是流于表面的客套罢了。
司予执并未放心思在伴读上面,而司予昀却是对自己的两个伴读花下了不少的心思,而出来的效果也让她很满意,可是渐渐的她便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两个伴读虽然都以她为马首是瞻,可是她却心里却觉得怪怪得,刘悦临倒还是好,虽然说话行事总是这规矩那规矩的,可是柳方和她却觉得十分的怪异,说话谈笑的时候,她总是一副以她为主的情况,可是有几次她发觉了她在暗中偷偷地注意着自己,神情像是恐惧,又像是审视,更像是在筹划着对付谁似的。
司予执虽然聪明,然而却始终未曾经历风雨,面对柳方和这般情况,她还是有些紧张心惊,可是却不愿意向别人寻求帮助。
她想着若是让人知道她连一个伴读都怕的,定然会遭人嘲笑,更是担心让母亲失望。
司予述这边的相处也是不错,谢研是十一皇子的嫡女,和司予述可以说也是表姐妹了,有了这层亲戚关系,相处不融洽也是不行,至于余雅淳,面对两个皇亲贵戚,她秉性着不得罪也不卑微的行事作风,三人一同学习除了谢研受了母亲的暗示总是不经意间将太女皇位的问题摆到了司予述的面前,让司予述有些茫然之外,其他的倒也是和洽。
说回司予执急急忙忙赶回聆凤殿一事。
官锦对于女儿每日中午都赶回来陪着他一同用午膳的事情心里是安慰不已,同时也是心疼,看着女儿狼吐虎咽地想要用最短的时间用完午膳好躲到一旁看医书,官锦的心又像是在滴血般疼着,同时也更加深了他一定要摆脱如今的困境的决心。
他给女儿舀了一碗汤,劝道:“慢点吃,别噎着。”
“父君儿臣没事。”司予执点头,“你也吃。”
“细嚼慢咽。”官锦板起了脸,“吃的太快对胃不好。”
司予执道:“父君儿臣真的没事。”话虽然这般说,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听劝。
官锦搁下了碗筷,沉下了声音怒道:“如今你弟弟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是不是也想父君再为你担心?!”
司予执一愣,似乎没想到父亲会动怒,“父君……”
“父君如今便剩下你可以依靠了!”官锦盯着女儿一字一字地道,“若是连你也出了事情,你让父君往后怎么办?!”
“儿臣……”司予执急了,她真的没想让父亲担心,“父君,儿臣不会了,往后都不会了……”
官锦见目的达到了,便也缓了脸色,“父君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父君只是担心你的身子,执儿,往后父君和你弟弟都需要你的照顾,都只能依靠你!好了,吃吧,冷了便不好了。”
司予执点头,低下头继续用膳,只是却没有方才那般焦急,细嚼慢咽的,然而便是这般于身子好,却无法缓解她心里的苦,她头垂的低低的,不想让父亲看见她眼中的悲伤。
然而便是她如此,却始终未曾能够瞒住父亲。
官锦没有说话,只是眼眸却越发的冷。
观星殿的午膳气氛也不算愉快。
司予述不在,司以琝也让人回来说他留在朝和殿和司以晏用午膳,因而饭桌前便只有雪暖汐和司慕涵两人。
雪暖汐是疑惑司慕涵为何忽然间改变主意来他这里用午膳,而司慕涵则是想着该如何将雪千醒的消息告诉雪暖汐。
午膳之前,章善领着李院正赶回了宫中向她禀报了雪千醒的情况。
虽然她才想到雪千醒的病情应该是很严重,然而却没有想到居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雪暖汐看得出来司慕涵有心事,本来是想问的,可是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说,她有心事不告诉自己,应该是朝堂上边的事情,朝政的事,他还是不要打听这般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