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有人在传涵涵有意立储了。
对于储位一事,他并没有过多的想法,不管涵涵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尊重她,也会听她的,只是他有些担心,先帝在世之时的事情会重演在涵涵和孩子们的身上。
午膳用的很快,可能两人心里都有事,所以吃的都不多。
膳后,两人便到了暖阁当中休息。
雪暖汐亲自为备好了新鲜的水果以及热茶,见司慕涵还是心不在焉的,便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司慕涵抬眼看着雪暖汐,却不说话,眼神有些为难。
雪暖汐便是再粗心也是看出了她的异样,他使退了宫侍,看着她,问道:“涵涵,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司慕涵握起了他的手,“阿暖……”却始终没有说下去。
雪暖汐有些不安,什么事情让她这般难以开口?“涵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早章善来禀报朕,雪家送了你母亲的一封信进宫。”司慕涵缓缓道。
雪暖汐的心瞬间紧了起来,“我母亲?涵涵,是不是母亲出了什么事情了?”
“你母亲病了。”司慕涵回道。
雪暖汐的脸瞬间白了,然后开始手足无措,“病了?病了?病了?那可让御医去看?不,母亲不是朝廷官员,不能用太医,也不能用御医……涵涵,我求你,你让御医去给母亲看看好不好?”
“你先别急,朕已经让李院正去看了。”司慕涵忙道。
雪暖汐闻言,稍稍安定了下来,“这样就好……那情况如何?”
“李院正方才来回报了朕。”司慕涵双手握着他的,“情况不太好。”
雪暖汐愣住了。
情况不太好?
不太好?
怎么样不太好了?
他盯着司慕涵,却问不出口。
司慕涵沉吟会儿,回道:“你母亲病重。”
母亲病重?
雪暖汐彻底懵了。
过年的时候母亲尚且进宫见过了他,可是如今好端端的怎么便病重了?
不可能啊?
这怎么不可能?
都还没有一个月了!
“不可能的!上回母亲进宫明明好好的,怎么便忽然间病——”
雪暖汐的话截然而止,他想起了一件事,母亲和二姐带着凝儿进宫看他的时候,母亲宴席之间有些咳嗽……
是不是因为这个……
是不是那时候母亲已经病着了?
而那时候,他却信了母亲所说的只是染了风寒的说辞……
母亲已经年老了……
便是一个小小的风寒……
他怎么这般的笨!
“我要去看母亲!我要回去——”
司慕涵伸手抱着他,不让他失控地往外冲去,“朕已经让内务府准备仪仗,你明日便可回去。”
“什么仪仗?什么明日?我要今天便回去,我不要仪仗!”雪暖汐听不下去。
司慕涵双手握着他的肩膀让他正视着她,“你冷静一些!你母亲既然通过内务府送了信,她便是希望你以皇贵君的身份回去看她!阿暖,你先冷静一些!”
雪暖汐闻言,是冷静了一下,“皇贵君的身份?母亲为何要让我以皇贵君的身份回去?母亲……”
“你母亲是为你好!”司慕涵抱着他,“她是希望及时将来……她的余威也能护着你……她想告诉所有人,全宸皇贵君是她雪千醒的儿子……”
也许还想告诉所有人,雪家是全宸皇贵君的母族。
雪暖汐知道母亲不管是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好,他抱着司慕涵痛哭了起来,“涵涵……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司慕涵不知道该如何的安抚,只能紧紧地抱着他。
她清楚雪千醒在他心中的位置。
这种感情也是无人能够取代的,便是她也不能。
可是,不管如何的悲伤,该走的人,始终不会留下。
司慕涵忽然间想起了当年先帝驾崩的情况,已经尘封在心底许久的痛,再一次侵袭着内心……
蒙斯醉对于司慕涵忽然改变注意没来自己这里用午膳倒也没怎么在意,想着她应该是有事情方才不来,不过对于水墨笑的召见却是显得有些谨慎。
虽然他与凤后之间的关系算的上是剑拔弩张,然而却也很少这般单独见面,每一次凤后召见,总是会有事情。
他有些担心这一次是因为庄之斯的事情。
陛下让斯儿给大皇女当伴读他有些意外,不过想想却也在情理当中。
不管斯儿给谁当伴读都不会给昀儿当伴读。
虽然陛下此举有种分化庄蒙两家的意图,然而,从另一方面来说,陛下这般做,对将来昀儿也未必全是坏处。
对于女儿的将来,蒙斯醉始终处于一种极度的忧虑当中,既是他已经尽量地让自己走出这种忧虑,然而终究还是无法恢复以前的淡然心态。
而对于庄之斯,他还担心另一件事。
那便是庄之斯对大皇子的心思。
若是如今斯儿已经放下了这份心,那还好,若是还没有,那如今她又成了大皇女的伴读,那份心想必是更难放下了。
凤后不可能为了大皇女而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的。
蒙斯醉并不认为庄之斯成了大皇女的伴读凤后便会放下对庄家的积怨。
陪着儿子用了午膳之后,他休息了一阵子,便往朝和殿而去。
到了之后,朝和殿的宫侍却说凤后午睡稍微醒来,他便只能在大殿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