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蜀羽之笑道,“你皇姐是上了玉蝶的皇女,即便你母皇如何的厌恶,但是为了皇家的声誉,你母皇也会给你皇姐立府成家的。”
司以徽看着他像是在问真的吗?
蜀羽之摸摸他的头,“自然是真的。”
司以徽重新展露了笑颜,不过也没有维持多长的时间。
蜀羽之见状沉思会儿,“徽儿还担心……你生父吗?”
司以徽脸上一惊,连忙摇头。
“别怕,在父君这边,别害怕。”蜀羽之忙道。
司以徽要是使劲地摇头。
蜀羽之以为他是在害怕,可是劝了好一会儿,司以徽都没有缓过来,第一次,他不明白司以徽的意思。
司以徽红了眼睛,爬上了椅子,拿起了桌案上的笔,在白纸上面写了几个让蜀羽之愕然的字。
他是坏人!儿臣不想他,更不想见他!
司以徽看着蜀羽之,红着的小眼睛中有着孩子不该有的怒恨。
蜀羽之愣住了,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当日收养徽儿的初衷便是为了这个,可是如今他得偿所愿了,却没有丝毫的高兴,有的只是心疼,他伸手将司以徽抱入怀中,“傻孩子……”
蜀羽之没有想到司以徽对生父的看法居然会是这般的一个样子,虽然他没有见过官氏,而且在听见那些宫侍的闲言碎语之前甚至不知道这世上有官氏的存在。
即便他心里恨极了官氏,但是却也从未在司以徽面前说官氏的坏话,即便是在他知晓了官氏的存在之时,他也未曾说过。
可是如今……
官氏,这便是你的报应吧。
因为这件事,司以徽仅剩的好心情也没了,即便脸上还维持着笑容,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愉悦。
蜀羽之花了好一阵子哄他,然而始终无法扫去他眼中的黯淡,最后,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将一切交给时间。
此时他想,若是官氏死了,对司以徽来说会更好。
只是……
他一直有个疑惑,为何这般多年来,司慕涵即便心里再如何因为雪暖汐的事情而痛苦,但是却不曾动过官氏。
仿佛在冷宫当中的人早便已经不存在了一般。
蜀羽之知道司慕涵并不是不恨官氏,也不可能是不恨他,可是,他却想不明白为了她还要让官氏活着。
是为了让他生不如死吗?
是吗?
不知道为何,蜀羽之总是觉得并不如此的简单。
变在蜀羽之因为司以徽而忧心之时,水墨笑则坐在了御书房内,脸色不冷不热,柳氏的事情即便他再如何不愿意作罢可是最后却还是不得不再一次落败。
即使是蒙氏都没有办法让她改变主意,更何况是自己!
那晚上司慕涵去流云殿之事,水墨笑知道,虽然他不清楚司慕涵和蒙斯醉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蒙斯醉的态度却已经表明了并不愉快。
他也不是没有让自己的心腹去查,然后结果如他所想的一切根本查不到什么便是当日给柳氏做点心或者经手过那点心之人也消失了。
内务府的记档上写着病逝。
因为这样的结果,让他更加的肯定这件事是赵氏所谓,而她却为赵氏这个杀人凶手消除了一切的隐患!
也便是因为这件事,他前来质问她为何专门下旨让庄家正夫和庄之斯进宫的火气也没了。
她将事情做到这般地步,做到这般滴水不漏,他如何不心寒?
她可曾想过赵氏今日可以对柳氏下手来日便可以对他们下手?即便她不在乎他们这几个年华不在的君侍,可是后宫还有她的孩子!
“柳氏的丧事也办的差不多了,因为过年的缘故,一切便只能从简,不过臣侍已经嘱咐了内务府,待年后再为柳氏做一场大法事,不过还需要礼部配合。”
司慕涵沉吟会儿,“朕会下旨让礼部配合。”
“明晚除夕宫宴也已经准备妥当。”水墨笑继续道,“规格也是依着往年来办,之前西北大捷,今晚的除夕宫宴原本是该大办的,不过后宫一连失去了两个皇嗣,死了一个侍君,若是大办的话,怕也不妥当,再者便是西北虽然大捷,但是将士们却也是死伤不少,臣侍想从后宫省下一笔银子交与陛下作为抚恤将士之用,也好安将士们的心。”
司慕涵点头,“这般做甚好。”
没有火药味,然而,却显得格外的疏离,甚至陌生。
“待年后臣侍打算放一些后宫的宫侍出宫。”水墨笑继续道,还是那般语气神色,“这般做也好省出一些开销,更要紧的是清清后宫的污秽。”
司慕涵蹙了蹙眉。
“陛下寿辰当晚的事情陛下应该未曾忘记吧?”水墨笑淡淡地问道,说完不等司慕涵回答,便又补充了一句,“陛下不必紧张,臣侍指的并不是赵侍君的事情。”
“佑儿的事情?”司慕涵问道。
水墨笑点了点头,“事后臣侍让人查过了,宫中有些宫侍借着每月见家人的机会将宫中的消息泄露了出去,之前臣侍已经交代了内务府,让她们找个由头将泄露了消息的几个宫侍给处置了,只是宫中太多吃闲饭的人,也容易滋生是非。”
顿了顿,又道:“原本臣侍是想着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整顿一下后宫,只是臣侍或许是年纪大了,体力和精神也及不上以前,本来是想让豫贤贵君帮臣侍处理这件事的,只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豫贤贵君怕是比臣侍更加的应付不来,便只能先这般了,不过说起来真正有歹心的并不是宫中的宫侍,而是外面的那些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