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执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却是薛氏。
“殿下你醒了?”薛氏红着眼睛欣喜地叫道。
司予执看了看他会儿,随后便想起身。
“太医说你不能动!”薛氏阻止了她,“殿下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书房弄成了这样?是不是府里进了刺客?可是刺客怎么会来我们府上?我们又没有银子殿下你又不是……”
“主子!”一旁的薛奶爹听了主子这些话,忍不出出言阻止,“主子,殿下放心醒来,你便让殿下好好休息吧。”
主子这般说下去怕是会更惹殿下厌烦。
这些日子以来,殿下和主子的关系都到了可以用相敬如冰来形容了。
薛氏咬了咬牙,看了自己的奶爹一眼,又看向司予执,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他也没想说什么,只是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罢了!
“你怎么回来?”司予执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
“回殿下,主子是来给殿下送点心的。”一旁的薛奶爹先一步开口,以免自己的主子再说出不着调的话来。
司予执没有说话,只是扫了一眼薛氏,随后便看向四周,她如今身处之地应该是书房的寝室,而这时候寝室内已经点了灯,已经是入夜了,她愣了愣,随即眼眸一睁大,想起了窦英来,随后便又挣扎地起身。
“你还要起来?”薛氏见状忍不住开口怒道,“太医说了你伤了心脉,需要静养,你再这般折腾是不要命了吗?”
他怎么便嫁了一个这样的人?
司予执没有理会薛氏的话,硬是撑着身子坐起了身,然后又仔细看了一眼寝室的四周,却没有发现窦英的存在,她捂着胸口看向薛氏,“是你发现我的?”
她记得,她失去意识之前,是窦英在旁的。
薛氏不愿意开口。
“回殿下,今日下午奴侍陪着主子前来给殿下送殿下,岂料方才推开门便看见殿下晕倒在地上,而屋子里已经狼藉一旁,主子看殿下吐了血,当即便让管家去请了太医,太医给殿下诊治了过后,便说主子是心脉受伤,需要精心调养……还有……太医还说,主子的伤并不是心伤,而是旧伤……可能是因为过激的打斗而引发的……”
薛氏一听了这话又忍不住开口:“殿下,你什么时候伤过心脉?心脉啊,你怎么会伤到心脉的?你怎么会……”
没有什么都不用愁,人人羡慕的好日子便算了,可是她怎么还是一个有旧患的人?虽然那太医没有说的很清楚,但是他一看那太医便知道情况不好,他如今方才十六岁,他可不想当寡夫!
司予执被他吵的有些头疼,“够了!”
薛氏被她这般一喝顿时停下了质问般的询问,眼睛更是红了,心里的抱怨又忍不住升起,他真的已经愿意认命了,可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他究竟要认命到什么时候?!
司予执没有心情去理会薛氏的心情,继续道:“当时除了我之外,便没有其他人在吗?”
薛氏不愿意回答。
“没有,便只有殿下一人!”薛奶爹开口道。
司予执垂下了头,沉默半晌,然后抬头看向了薛氏带着哀怨和愤怒的面容,“好了,我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薛氏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我没事,不过是一些旧伤罢了,不碍事。”司予执语气放缓了。
薛氏胸口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其他而加快了起伏。
“殿下,药还在煎着,不如让主子在这里伺候殿下用了药再离开吧。”薛奶爹从中斡旋。
司予执看了看薛氏,最后点了头。
薛氏见她点头,又咬着牙咽下了心头的气,“你躺下,太医说了你要好好养着!”
司予执又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有反对。
“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薛氏再一次问道,“可是有刺客伤你?我们不如进宫去禀报母皇和父后如何?让母皇派人……”
“闭嘴!”司予执又撑起了身子对着薛氏怒斥道。
薛氏被吓到了。
司予执盯着薛氏,一字一字地道:“没有什么刺客,更没有危险,不过是本殿一时兴起在书房里舞了会儿剑罢了,坏了的东西让管家更换就是了,你若是拿这点小事去禀报母皇和父后,我定然不饶你!”
薛氏脸色有些发白,没想到司予执会跟他说这样的话,平日里即便她对他冷冷的,但是却也不会这样对他发火,“不去便不去,反正那刺客要杀的人也不会是我!”
说罢,便站起身来怒气冲冲且委屈地走了出去。
薛奶爹即使着急又是难过,不知如何是好,“奴侍告退。”随后,也跟上了自己的主子。
司予执怒意似乎没消,脸色也仍旧阴沉。
而便在薛氏主仆两人走了之后,一道嗤笑的声音从房梁上面传来,“看来你是习惯了拒绝别人的好意!”
司予执一愣。
窦英随即从梁上落下,眸光依旧冰冷。
司予执也是冷着眸光看着她,“滚!”
“你的心脉为何会受伤?”窦英没有理会司予执的话,径自问道。
司予执没有回答。
“以你的伤势,若是什么都不管安安静静地静养,或许还能够多活几年,不过像你现在这样的,恐怕要活过十年也是艰难!”窦英直言不讳,声音虽然仍旧是冷,但是却似乎带上了一丝的关心。
司予执冷笑:“所以我一直说你找错人了!即便我愿意拜你为师,也不可能继承你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