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蜀羽之惊愕出声,她为何在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但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立即摇头,唇瓣苍白地道:“我没有!”
司慕涵沉吟起来。
蜀羽之见状,心头有些焦急,也有些恼怒,他的自尊似乎遭到了羞辱,大声喝道:“我没有!”
司慕涵见了他的反应,微微一笑,“我曾经喜欢过一个男子……可是他却背弃了我。”
蜀羽之随即一愣,这就是她的悲凉与寂寞的来由?
“我在这个时候告诉你这件事,并非想折辱于你。”司慕涵低声道,“我知道你觉得委屈,但事已至此,我们唯有接受。”
蜀羽之神色有些呆滞。
“羽之。”司慕涵缓声道,“你若愿意,我会倾尽全力,护你一生周全。”
蜀羽之忽然明白了她的心意,她是在将她的过去告之他吗?是有心想和他过一辈子吗?这个女子用最直接却又最残忍的方式告之他现实,如今却也用最坦白的方法给他承诺,他的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后脸上的笑容缓缓绽放道:“谢殿下。”
司慕涵抬手轻抚他的脸颊,随后低下头,一个个轻柔而细致的吻落在他的脸上,声音无奈而纠结,“其实有件事我还是要告诉你……”
蜀羽之又是一愣,她还有什么事告诉他?
司慕涵神情有些别扭,“你是知道的,本殿这是第一次成亲,所以……咳咳,本殿可能不太会……”
不太会什么?蜀羽之一时间未曾弄明白,但是在见了她神情后,随即明白了过来,忍不住低笑出声,紧绷的身心在这一刻也软绵了下来,“羽之乃殿下初侍,所以殿下……放心……”话落,苍白的脸庞渐渐地染上了绯红,耳根后开始发烫。
司慕涵微微一笑,低头在他的唇边呢喃,“那本殿便劳烦了羽之了。”
轻罗纱帐中,缠绵气息渐渐蔓延……
雪府
书房
雪砚坐立不安地看着雪千醒,“母亲,我还是去看看汐儿吧。”今日乃十六皇女初侍进府的日子,下人回报,汐儿一整日都未曾吃过东西了。
“不许去!”雪千醒厉色道。
“母亲,这次汐儿是太任性了点。”雪砚叹息道,“可是陛下不是说了不会追究了吗?”外边流传关于水家公子乃陛下钦定凤后人选之事,她在第一时间就知晓了,只是未曾想到,这一流言居然是从弟弟口中出来的。
雪千醒却忧虑地道:“陛下若是下了惩处的旨意,我也许还可以安心点!”可是她却未曾赐下一句责难的话,只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可是若真的是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何必派人来这一趟?
“母亲的意思是?”雪砚神色渐渐地凝重起来。
雪千醒叹了口气,“你可知当年陛下为何将我封为帝师?”
雪砚一愣。
“我也不过年长陛下几岁,可是陛下却弃了其余德高望重之人,执意立我为帝师。”雪千醒正色道,“并非因为学识如何,而是因为,与其去与一个老谋深算之人周旋,不如将一个与自己相当的人推上那个人人觊觎的位置,这样不但多了一个智囊,也可以将其控制在手中。”
雪砚神色一变,“母亲是说,陛下她在防着我们?”
“她是陛下,普天之下的人她都得防着。”雪千醒对于这个并无过多的忧虑,“所以这些年,我只让你前去翰林院任职,任由倾儿浪迹江湖。”而自己,也渐渐地淡出朝堂,就是为了不让雪府成为陛下心中的一根刺。
雪砚焦急地道:“母亲,陛下想要如何处置汐儿?”如果陛下真的如母亲所说的,那汐儿这次假传圣旨,岂会就这么轻易地算了?!
雪千醒看着女儿,却只说出了四个字:“君心难测。”
“母亲……”雪砚讶然,在她的心目中,母亲一向从容淡定,无论面对任何事,也不曾露出任何不确定。
雪千醒叹了口气,“我老年得子,你父亲又早逝,因而对汐儿总是纵容溺爱,以致将他养成了如今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终究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是。”
“母亲莫过于自责。”雪砚道,“女儿身为长姐,也是有错,母亲,不如就全了汐儿的心愿,让他嫁了十六皇女吧,等嫁人了,他的性子或许就会成长起来。”
雪千醒沉默了许久,方才道:“待年后,我会向陛下请旨赐婚,至于这段时间,你让你的正夫好好看着他,莫要让他出去惹事,还有我的打算也不要告诉他,这孩子,是该受受教训了!”
雪砚微笑点头,“女儿知道。”
皇宫
合欢殿
“家?”夜侍君一袭白衣立于窗前,凝视着窗外纷飞的大雪,颇为惊诧地咀嚼着口中的字。
他的身后,跪着一个黑衣蒙面男子。
“章善要属下禀报主子,这是她最后一次听从主子的意思。”
夜侍君转过身,面容宁和,岁月似乎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夜侍君转身关起了窗户,然后缓步往寝室走去。
寝室内,瑄宇帝只着着一身明黄单衣躺在床上,靠着靠枕,手中拿着一本书,却是低头沉思。
“陛下。”夜侍君上前轻唤道。
瑄宇帝抬头,眸光深沉如海。
“殿下似乎对蜀羽之的印象不错。”夜侍君坐在她身边,为她拉了拉身上的锦被,一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