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的体内也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在灵气的汇聚下,丹田处的那股白雾越聚越大,渐成一股洪流般分成上百支流,自动地顺她的四肢百骸流去,所过之处,入侵体内的魔气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吸纳,百脉如同被清泉洗过般舒畅无比,这种感觉美妙地让她直想欢呼,渐渐地以仅余的意念力去引导这股清泉洗涤地全身每一个肌肤。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而已,君邪握着轩辕神剑的双臂隐隐流动着白雾状的气流,顺着她的手臂流入神剑之中,如同洗涤她的百脉一般地流淌在神剑上,焦黑的块状如同剥壳一般地脱落,神剑从炭黑变为灰黑,再变成暗黄,直至变成土黄,恢复到它原先的模样。
然而这还不停止。
此时的君邪体内魔气已全被那股白雾所吸纳,她的灵台也越渐清明,漆黑的双眸也似被清泉洗涤过,闪动着晶莹的亮光,亲眼见着已变为土黄的神剑被白雾状的气流包裹在其中,然而离奇地如同被同化般,也随着变成白雾状的气流,朝着她的手臂流了进去,她想甩开,可那白雾状气流却如同蛛网一般地缠着她的手不放,流动的速度也越发地快了起来。
等到轩辕神剑随着白雾状气流全部流进君邪的手中,纵是镇定如君邪也忍不住大叫着站起来,刚想将袖子卷起来看,那柄流进她手臂内的神剑又凭空地出现在她的手中,就如,刚刚那一幕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举起土黄的神剑到眼前仔细端详,又卷起自己的袖子,盯着自己白嫩嫩的手臂一阵猛瞧,瞧得她眼睛发酸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之处,就算是内视也视不出什么异样来,便是刚刚那股白雾也不见踪迹,除了她大受损害的精神波恢复正常外,并无不同之处。
君邪这边惊疑不定,那边那个男子看到这一幕也是目光微闪,凌厉朗目下似有什么在滚动着。
既无所发现,君邪也就不再难为自己,一抬头,险些又被惊吓得心神不稳了,一时竟有些孩子气地揉揉自己的双眼,她是不是疯了,否则她怎么会在轩辕陵墓内见到——吕布?
虽然电视上演的,小说里写的吕布比起他来,实在是不堪入目,但是这般的打扮,又是手持方天画戟,可不就是吕布的经典造型么?顶多就是左手多了一块玉石而已。
见君邪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瞧,‘吕布’昂首跨前一步,在君邪的戒备目光下,右脚一跨,‘砰’地一下,朝着她单膝跪下,声音一如之前的冰寒:“轩辕帝尊座下左卫将应绝拜见新主。”
左卫将?应绝!新主?不是吕布?这是在唱哪一出大戏啊?
眨眼,眨眼,再眨眼,君邪第一次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执着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威力的神剑指向他,半响吐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应绝?什么东西?没听过,我只知道轩辕身边有个叫应龙的大将。”
刑绝却是面色不变,声音依旧解释道:“应龙乃吾之兄长,新主认识兄长?”顿了一下,没等君邪回答,便又继续道:“兄长司大将军,绝乃左卫将,专司护卫帝尊,亦司侍剑之责,不曾出战,故新主不识。”
原来是轩辕黄帝的贴身侍卫啊!还是一名侍剑呢!
君邪微颔首,并没有叫他起来,眼珠一转,便道:“你为何叫我新主,可是与这柄神剑有关?”既是侍剑,没头没尾地认她为主,必然与神剑有关。
“新主英明。”应绝继续单膝跪着解释道:“神剑因随帝尊征战天下,杀戮过重,怨灵之气附之其上,渐生魔性,帝尊建陵之时,便将神剑封印于此,以免天下为此遭劫,帝尊离去,命姬王守卫陵墓空间,曾喻言,万年之后,神剑将再现人间,若得大智之人,则助其入墓取剑,方新主手执魔性大涨之神剑,意志之坚世间少有,体内更有姬王赐与之神源助新主化去魔气,今神剑已认新主,绝为侍剑,当共奉新主为尊。”
静静地听着,待得应绝说完,君邪这才将神剑收回来,斜挑起眉头,慵散开口道:“你应该还有话没说完吧!既认我为主,尔何敢隐瞒?”王者的绝对威势散发开去,加压在应绝的身上。
应绝沉寂千万年的心一颤,恍然间以为轩辕帝尊重现人间,神色间不觉带上恭敬道:“是,应绝不敢欺瞒,应绝曾得喻示,若新主未能掌控神剑,魔性入体,则……当立诛之。”
“也就是说,刚才若不是我意志坚定,稍有松动,或是那个姓姬的家伙没有自作主张地将什么神源弄进我体内,现在,我已经死在你的手下,是吧!”
声音很轻,很温柔,君邪的脸上甚至带着非常灿烂的笑容,可是应绝却觉得阴风阵阵,非常的危险,背脊发寒,也没听清她将姬王称为那个家伙了,清朗的面容一僵,却只能硬着头皮道:“是。”
灿烂的笑容更是能晃花人眼,幽亮的双眸却蒙上一层冰雾,走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轻托起应绝,声音越发地轻柔道:“记住,不管什么原因,我这人讨厌欺瞒,所以,就算你要杀我也行,但是,别妄想欺瞒,知道吗?”
心中狠狠一抖,应绝低垂下眼睛,微颔首,顺便借着她的力道站起来,不着痕迹地后撤一步,将左手所托那块玉石奉到君邪面前,道:“此乃通天帝卷,神剑既认新主,通天帝卷当为新主所继承。”
哦,这便是冯祥那个阉人所要取的通天帝卷?
君邪灵眸一动,伸出一只手欲取过通天帝卷,岂知,手掌却是穿过那块玉石,根本无法碰触到它,疑惑地将目光移向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