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邪两句话便点醒了众人,纷纷暗自羞愧,看着君邪的目光崇敬无比,不愧是无名前辈,什么时候都能如此清醒地看清形势,深谋远虑,亏得他们自认历经人事沧桑,却只想到了眼前,没有去想,个个击破,方为上上之策,况且,该死的朝廷,将他们骗得团团转还不够,居然还敢派大军埋伏他们,真是不知死活。
没有躲闪,在君邪的带领下,众人顺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急速掠去,这次,不是大军埋伏他们,而是他们在前路等着大军,这次,不用多说什么,双方一撞上面,连给他们发信号的机会都没有,君邪一个手指指过去,信号兵就去见了阎王,而这一指,便是君邪的号令,又是一场的大屠杀,这一次,胡逵等人把这段时间以来所积累的满腔愤恨一股脑儿全爆发出来,发泄在这次的屠杀中。
就这般,他们一路走,一路清杀掉冯祥埋伏地山里等着他们的军队,凭借着深厚的功力,他们总能先发现对方,因而这一路的清杀,倒是顺当得很,当然,对于本身就已是有伤在身的他们在数量比他们多出百倍以上的军队面前,还是免不了要伤上加上,不过,那都是小意思。
浓郁的血腥味飘荡在整座南山,一条条血路铺就了他们前进的方向,隐匿在山间的军队被他们清理得七七八八了,一天的时间,整座南山便在他们边杀人边‘赏风景’下被踏遍了,但是,君邪的面色却是越来越阴沉,出手越发的毒辣,像是表演一般,她以美得像舞蹈一样的杀技,将朝廷的伏兵给送下了黄泉。
天色又暗了下来,刚清杀掉最后一拔朝廷军队的君邪等人停了下来,早将南山踏遍的君邪相信菜鸟和秦子浩已不在南山之中,既然如此,那就唯有等下了山再做打算了。
下山后必然有一番血战,君邪便决定先在山上休息一夜,待明日再下山。
虽是修为深厚,但有伤在身又经过一天一夜激烈的战斗,除了君邪,其余人基本都快要垮下了,状态较好的灵云老人及其灵木老人两人到山里打了几只野味,众人吃饱意足,便困极地寻了个地睡下,养好精神,方才能应付接下去与朝廷的大战。
夜来凉风,山间堆起了火篝,噼里啪啦的火苗跳跃,驱散了山间的寒意。
十三人各自睡在一边,看其样子,睡得极熟,突而,其中一人霍然张开双眼,巡视着睡熟的其他人,眼中一抹情绪闪过,站起身,将目光移向靠坐在一块大岩石前睡熟了的君邪,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在她的面前站了许久,双眼一闭,又再睁开,眼中浓浓的杀意一闪而过。
“君无名,别怪我。”右掌举起,那人低沉着嗓音自语,而本该警觉性极高的人却半点也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而那人也半点不怕自语声会把人给惊醒。
真气凝于右掌,那人对准君邪的头顶一掌就要拍下去,却在距离她的天灵穴不过三寸,突生一股强悍至极的气劲将他给震开,‘砰’地一声轻响,那人向后震飞数步,惊骇至极地看着猛然睁开双眼,深沉平静地看着他的君邪。
“灵云爷爷,你这是要做什么?”拂袖站起来,君邪云淡风清地问道,如同不知刚刚自己差点丧身于他之手一般。
灵云老人,居然会是灵云老人!
自来无心的君邪在此刻突生一股烦燥至极的情绪,漆黑得看不清情绪的双眸紧紧地锁住他。
灵云老大脸色惨白至极,心如擂鼓,双眸闪烁不定,不敢迎视她的目光,微瞥开去,带着丝侥幸的心量吱唔着道:“我,我见山间夜深露重,便想来为无名前辈添件衣裳。”这是个很好的理由,但,他的心里却没有底,明明,他已经下了‘迷魂香’,为何她没有被迷倒?
“灵云爷爷如此关心无名,无名该如何报答呢?”静默在看了他半响,君邪忽而勾起一个如童孩童般天真的笑容道,微低头下沉吟,如在为该如何报答而苦恼一般。
“不,不用……”君邪如此无害模样落在灵云老人的眼里却如同撒旦恶魔一般,狠狠咽了咽口水,后退好几步,连连摆说道,两鬓渗满着冷汗,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不理会他,君邪啊地一声欢喜地抬头起来,脚一勾,将靠放在岩石旁的轩辕神剑勾起来,往前一递,笑容可掬道:“既然灵云爷爷如此喜爱这把剑,无名就把它送给你如何?”
“送……送给我。”灵云老人眼底极速地闪过一丝惊喜,随即便如同见到最恐怖的事一般浑身颤抖得厉害,却强自镇定,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道:“不,不敢,轩辕神剑乃无名前辈所得,灵云岂敢愧受,灵云有自知之明,非神剑主人。”
直到此时此刻,还要如此虚伪吗?君邪带着笑意的眼中露出失望之色,拿着神剑的手轻动,包裹着神剑衣布解开,露出土黄色的剑身,毫无一丝的灵气,轻抚着古朴的玉石剑身上刻着的日月星辰,口气平淡至极:“人贵自知之明,有了自知之明,就不会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有多少人真的能做到这一点呢?灵云爷爷……”
豆大的汗珠滴落,灵云老人这时若还心存侥幸的话,那就太过愚蠢了,身子猛然一弹,拉开两的距离,棕绿色真气倾泄而出,在周身凝成护体真气,同时也运气于掌,一副准备拼命的模样。
“灵云爷爷,你这是做什么?这里有敌人吗?”重重地往前踏出一步,君邪的口气依旧平淡,脸上却浮现一抹邪肆的笑意,就如前世的她总喜欢勾起的那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