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大的压力下,君邪随同青伞不断地被往下压下去,显然,血蛟是准备将她给压成内饼。
双脚已踩上潭底,强大的压力还在不断地下压,君邪的嘴角在不断地流出血丝,胸前的玄衣已被染红了一大片,可见她的内伤已是不轻。
眼见青伞已经开始出现裂缝,君邪幽深的瞳眸掠过渗人至极的寒光,同时,眉宇金光闪烁,一缕光芒从眉间射出,渐渐在她的身边显出一个模糊的影像,定眼一看,已可清楚看清那个影像是个手持方天画戟,全副武装的青年男子,正是应绝。
应绝的身躯若隐若现,脸色极度苍白,大喝一声,一股强大的劲气喷薄而出,手中方天画戟一伦,朝上一顶,青伞下压的势头立即停住,君邪立即感到压在身上的压力骤减。
‘主公,时不可待,应绝撑不了多久。’应绝神色不动,以腹语急切说道。
君邪微不可觉地轻点了下头,瞥了面容清冷严肃的应绝一眼,真元力催动,只见似一阵劲风吹过,青伞下已不见了君邪的身影,同时,应绝持着方天画戟的右臂微微颤抖,表明他受到的压力在瞬间增大,已是在勉强支撑而已。
血蛟心下实在骇然不已,也惊疑不已,她分明感到那股抵抗的力量陡然增大了不少,就像是原本只是一个人,现在又多加了一个人一般,而且‘多加的那个人’的力量要比原来的强大不少,其修为应已不止是筑基期,这是怎么回事?
好奇心下,血蛟血色的瞳眸射出两缕光芒,底下青伞倾刻如同透明了一般,让她可清楚地窥视到伞底下的情况……
这,这怎么可能?
那个俊俏人类怎么不见了?她怎么可能在她的眼皮底下就这样不见了呢?还有,这个明显不像是人的帅哥又是哪位?他……
血蛟大受打击了,脑袋瞬间如同缠上了一团麻绳,神思有些不属,以至于竟没有注意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息现身在她的头顶上,直至背上传来剧烈的痛楚。
‘嗷……’
伴随着惨烈的痛吟声,整个潭底翻搅了起来,血蛟硕大的身躯剧烈地扭动起来,而它的背上,君邪半膝跪着,手执宝剑插在血蛟的背上,带着血丝的嘴角邪肆勾起,眼中精光频闪,与此同时,胸口的‘阴阳万元晶片’闪烁了一下,似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射出。
血蛟因受痛,真元暂时失控,蓦然增强的压力轰然而下,‘砰’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一股夹着炽焰火光的劲浪以圆形状在血蛟的下方向四面八方爆散开去,‘哗啦啦’周边的潭水被强悍的劲力给迫散开去,竟在那一方天地形成了真空地带一般,可见那爆炸力有多强,亦可想而知,上品宝器青伞在血蛟强大的压力下已化为灰炽,自然,下方的应绝也失去了踪影。
‘嗷……’
血蛟向来高傲,君邪不过是区区的筑基期修士,虽然因拥有‘万元阴阳晶片’和应绝而逼得血蛟现出真身,让她心中颇为震惊和惊疑,从心理和实力上让她不敢小觑,但还不足以让血蛟将其视为真正的对手,未曾想过君邪能近得了她的身,因而要打斗过程中,血蛟自始至终都没有施放防御层,这才会给了君邪以可趁之机,否则以血蛟如今的修为,一旦布下防御层,就算是应绝全力出击,也未必破得了。
虽是如此,但血蛟周身的几处死穴都自动地被严实保护起来,这种保护只是一种本能,所以当君邪接近血蛟欲出手的瞬间,便在电光火石间发现这个事实,转而迅速地做出正确的判断,果断地刺中她硕大的身躯上最柔软的部位,熟悉各类动物的她自然知道蛟类的那个部位是属于哪里,虽然不足以致死,却能让皮厚血蛟被因刺中的痛楚成百倍地增长,甚至失控,而她要等的就是这一刻。
不过,这一刻也确实危险非常,血蛟的反击要她想像地快得多,还未等她将宝剑拔出闪身离开,确切地说,还未等她有下一步动作,血蛟已经怒张开嘴巴,愤恨仰头大吼,强劲的力量从她的身内爆出,轰向君邪。
君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宝剑,反过来借助血蛟爆出的力量急速以斜向上的姿势后撤,只消眨眼的瞬间便已失去了踪影。
血蛟硕大地身躯暴怒地舞动起来,冲着君邪消失的地方就要冲过去,却在猛然间似是感到什么般停了下来,头颅一转,却看到了令她怒火更炽的一幕。
只见,在十多丈外,她原本的冰玉床所在之处,距离地面大约十多米的空中飘浮着白玉水晶枕,此时,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的七彩小鸟正盘旋在白玉水晶枕的周边,两翼翅膀扑搧着发出七彩的亮光悄悄地融入到白玉水晶枕周身散发着的白芒中,而白芒从最初的抵抗渐渐地弱了下去,甚至开始容纳七彩亮光的侵入,而白芒自身也随着黯淡了下去。
“阴险狡猾的人类。”聪明的血蛟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一声怒吼,也顾不上去追君邪,呼啸着冲着菜鸟飞过去,心中止不住的怒火化为行动,带着毁灭的气息压了过去。
可惜,所有的一切都在君邪的算计之中,丝毫不差,碧雪即便已经修练成人身,褪去血蛟暴烈的气息,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身为血蛟的一些特性,无论如何改变不了的,虽然被她给压制住,但又怎么经得住君邪一再的挑衅,任她再聪明,也不得不一步步地走进君邪挖下的陷阱,被挑起怒气,被逼着现出真身,被无形中带离白玉水晶枕的所在,因为在出手夺取白玉水晶枕的时候,君邪便已通过精神波感应到血蛟与白玉水晶枕之间有着微妙的联系,就好像连着一条线一般,所以她要做的就是切断或是减弱两者之间的联系,这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