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宫君凤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气息威压而冷汗淋漓,身子缓缓地弯下时,蓦地另一股温和却丝毫同样强悍的气息袭来,顶住南宫劲善强大的气息威压。
“呼……”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南宫君凤重新站直了身体,在身旁南宫君鸣的掺扶下稳住身体,虽还有些晕眩,不过并无大碍,那种泰山压迫的威压感渐渐消散。
“三叔,家主面前,你想杀人灭口不成?”南宫志涛跨前一步,站在南宫劲善的面前,沉声怒道,一种无形的气势在他周身形成,身为家主的亲生儿子,就算他平时因为天赋低的问题而一向低调,但天生优越的地位还是让他有种浑然天成的气势,猛一散发出来,顿时让人感到不小的压力。
气息压迫被南宫志明暗暗化去,南宫志涛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的不客气,南宫劲善不免更加怒火中烧,一团火都直烧到胸口,最终还是被他强压住,阴沉的脸恢复一贯的笑脸:“志涛,别忘记我既是你的长辈,在族内也司执法长老一职,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可是大不敬的。”
“三叔原来还记得自己是长辈,还记得自己是执法长老,那么请问,当着家主及众人的面对一位小辈出手,这就是身为长辈,身为执法长老应做的事么?”南宫志明冷笑着反讥:“而且三叔方才所做之事,确实不得不让人怀疑三叔的企图。”想用身份压人,哼,就算他如今在族内地位再高又如何,他南宫志明身为嫡系二脉之主,地位可不比他低哪去,摆出长辈身份就更是笑话,在族中,讲的是实力,论的是权势,谁管你是长辈还是后辈。
南宫志明说完后便不再理会南宫劲善,转身南宫君凤道:“君凤,继续说。”说实话,他并不敢保证南宫君凤接下来的话究竟会往哪边走。
一道道有些热切的目光一下子全落到南宫君凤的身上,这压力丝毫不比方才南宫劲善那一道气息低,仿佛南宫君凤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今日这场硝烟弥漫的战争孰胜孰负。
顶着压力,南宫君凤深呼了一口气,抬起头,迎着一道道目光,继续开口道:“君凤自幼便在外闯荡,除了修习家族的‘烈焰心诀’外,也修习了不少外门功法,更加见识过许多诡异而高明的功法从正道中人手中施展出来,八妹的功法虽然诡异,且见所未见,然君凤对于八妹所施展的功法,只能用精妙至极,佩服至极来形容,测评大会过后,君凤与君鸣也曾使尽浑身解数,希望八妹能指教我们一二,所以,君凤自以为,八妹并无修习任何邪法,而且……”
深吸了口气,南宫君凤继续道:“而且八妹之所以没有修练‘烈焰心诀’是因为族内从未有人教授过她。”
南宫君鸣接着说道:“八妹自从被家族放逐到云城,就一直受尽欺辱……”
南宫君凤和南宫君鸣用陈述的语言,将南宫君邪在云城那几年所受的非人生活一一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却基本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同情,在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弱者受欺是必然,没有人会同情,而南宫君凤他们所表达的也不是要让大家同情,而是向他们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如果莫凌夕真的是鬼士,那么她会这样任由自己的女儿被欺辱吗?在族内她或许保护不了,但在南宫山庄,若她真是鬼士,保护她女儿绰绰有余。
接下去,南宫君凤和南宫君鸣便将当日南宫劲善他们如何对付莫凌夕和后来如何废了君邪一五一十说出来,最后,南宫君凤更是将她后来私自放走君邪的事情也说出来,只不过,最后她又加一句:“当时我将八妹送走后,觉得很难受,所以我并没有回山庄,而是随意走走,想不到,这一走竟让我看到了那一幕,原来我放走八妹竟是有人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他们名正言顺地除去八妹。”
南宫君凤的目光很是沉痛,那是一种压抑多年的沉痛,这个秘密她足足守了五年,就连南宫君鸣也不知道,她知道今日她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必会在很大程度上破坏南宫劲善他们的打算,极有可能,他们庶系会因为她这一句话而大受打击,然在挣扎了许久之后,她还是决定说出来,心头压着的泰山随着这个秘密的倾吐,而豁然消散。
五年了,她暗自承受了自己害死君邪的罪恶,整整五年了,这五年来,每当午夜梦回,当日暗室里那个缩卷在角落里,浑身冰凉得不像人类的小身影总在梦里徘徊,那双平淡得不起任何波澜的墨色眼睛在梦里静静地看着她,总让得她在梦中惊醒。
可是她只能忍受着这样的折磨,君邪曾对她说过,孝义难两全,五年前她选择了孝,这五年里,她依然选择了孝,为了孝这一字,她甘愿承受一切的罪恶折磨。
是君鸣告诉她的那件被淹埋的残酷事实,让她明白,她所谓的孝道根本就是愚孝,为了夺权,她的父亲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们根本已经是丧心病狂,无论谁敢挡在他们前面,都只有死路一条,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放过,如果她真的孝顺,就应该站出来阻止他们的阴谋。
全场寂然,一道道震惊的目光射向南宫君凤,尔后又转向南宫劲善,接着便骚动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说那南宫君邪那时已经被废了武功,还怎么能从山庄内逃走,最后还自己失足掉下山崖呢,原来竟是如此……”
“南宫君邪纵然有罪,以她的身份必须得经过族会除名后才能施行诛伐,设计杀害,这可……”“南宫君邪以前虽然是个不待见的废柴,但在身份上,她可是嫡系一脉的继承人,这罪名要是坐实了,整个庶系只怕都要受到牵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