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湖亭下杀令到现在,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事而已,待得秦子浩反应过来,君邪已在杀手的包围圈中闪躲过十几招杀招。
“爹,爹,她,她不是坏人,你快让他们停下来。”那险险划过咽喉的刀锋,那差一点刺中心脏的刀尖,让骇人的杀气,无一不让他的心提到了半空,哪还记得刚刚被她欺负的事,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不能有事。
“她不是坏人?不是坏人,将你打成这个模样?”甩开不成器儿子拉着他的手,秦湖亭冷喝道,虽然儿子不成器,但总是自己的种,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了,他岂能容忍得了,这不成器的东西倒好,还来给对方求情。
明白自己的父亲误会什么,秦子浩急急地开口解释:“爹你误会了,这伤不是她打,是……”是大哥打的。
他能这样说话吗?看了一眼旁边笑得优雅完美的哥哥,秦子浩苦涩地咽下将出口的话,就算他说了,父亲会信吗?会信他最疼爱的儿子,最完美的儿子是残害兄弟的禽兽吗?
“二弟,不管你跟这个少年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我秦府的规距你是知道的,不能因而你破坏。”秦子浩说不出话来,秦子姚倒是微笑地开口,像个关爱弟弟地好兄长般,一脸对疼爱弟弟的胡闹表示无奈。
这话听起来很平常,但仔细一听就不正常了,秦湖亭想若非自己的儿子将人带进来,有谁能躲得过匿影队的防卫,再回想到刚刚一来看到的自己的儿子跟这个闯入者之间的暧昧……这个关系是什么关系,似乎就不用说了。
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如传言中一样!秦湖亭胸口不停起伏,狠狠地瞪着秦子浩一眼,右手一挥,暴吼一声:“给我将这个混帐家伙碎尸万段。”敢来勾引他的儿子,老子让她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无声地,站在身后的另五名黑衣人立即飞身而上,加入战圈。
虽是身处杀机重重的战斗圈中,君邪内放出去的精神波除了在不断地干扰这群杀手的神志,同时也在注意秦子浩这边的情况,秦子姚的话,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邪芒掠过眼底,君邪轻松自若的声音从杀气圈中传出:“秦老爷子,这就是你秦家迎接客人的方式么?君无名算是见长见识了。”
君无名!秦湖亭老爷子猛然睁大双眼,急急大吼道:“退下。”
几乎是话音刚落,十数个黑衣人绝杀的动作一停,如潮水一般快速地退到秦家父子的身后,浓郁的杀气也随时消散地一干二净,动作之迅敏、俐落,连君邪也不得不发自内心地大赞。
悠然而潇洒地飘落而下,君邪噙笑地站在秦湖亭的面前,双手负后,傲然邪笑:“区区一城首富的府里豢养了这么多绝顶杀手,秦老爷子好大的手笔!”
听着她讥讽的话,秦湖亭嘴角一抽,褪去了怒火,神情沉稳,别有深意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瘦弱地分明就是个孩子的铁面少年。
纤细的身子板,带着面具的脸上露出的肌肤泛着稚嫩的光泽,墨发随意地在脑后系了一条紫色发带,显得狂邪不羁,若不是那一身不容忽视的邪霸之气,他会认为这是个不小心走错路闯进他府里的孩子。
她就是近日来轰动云城,甚至是整个修武界的未来修武盟主——君无名?那个在他儿子被设计时突然横插一脚,将他秦家的南山地契赢走,让汪家、冯家两家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草包少年,传言背后有先天高手撑腰,手握圣品丹药的神秘人物?
敛去心中的疑惑震憾,秦湖亭威严沉声道:“君公子突然造访,老夫有失远迎了,这边请。”说着,侧过身,虚伸出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事关南山,他不得不小心以对。
这老头脸色之厚,真是堪比城墙!前一秒还对她大喊杀无赦,下一秒就像迎接贵宾一样对她说有失远迎,也亏得他能说得面无改色!有意思!
君邪弯唇浅笑,也不跟他客气,大步跨出,率先就朝枫林外走去。
正常人来说,面对他这样一个长者,又是主人家,纵然之前闹得不愉快,此时不是也应该先客套地说上一句‘不敢不敢,秦老先请。’什么的吗?
秦湖亭威严的眉梢微不可觉地挑了一挑,没有说什么,手一挥,十数个黑衣人瞬间隐于黑暗中,消失不见,随后快步跟上去,将人引到书房中。
秦府书房中,秦湖亭端坐在主位上,目光犀利地直射着眼前坐没坐相的铁面少年,烦燥的情绪开始升起。
君邪斜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摆明了要跟她密谈却老半天只跟她大眼瞪小眼的秦老爷子。
想跟她比耐心!呵呵,真是笑话,曾经她为了伏击侵入地球的外星武士而在什么都没有的荒芜沙漠里一动不动地蹲了一月有余,有谁的耐力能比得过她!
一柱香,两柱香……时间如流水般流过,秦湖亭终是挫败地暗叹了口气,这小子,沉稳得可怕啊!
“君公子,老夫就不说废话了。”秦湖亭正了正脸色,开门见山道:“月前,小儿无知,将南山地契输给公子,这段时间,老夫派了大批人寻找公子都无获,难得今日公子……上门,老夫想向公子买回地契,价格随公子开口。”
又一个想向她买地契的!呵呵,依秦子浩透露的那点信息,估计她就算开价要他整副身家,他也会爽快地答应。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君邪回视他期待的目光,没有急着开价,反而勾起嘴角,很无奈地摊开手道:“秦老爷可知,今晚冯公公设宴,代表皇上也向在下开口要买地契,更以盟主王侯之位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