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秦子浩借着君邪的光见到了他父亲,秦子姚要保持好儿子好兄长的面具,自然不能再折磨他,所以,君邪与秦湖亭在书房密谈的时候,秦子浩不用回柴房劈柴,而是回房间换衣服,却发现他脸上的鞭痕竟然要结枷,细想之下,他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虽然因长相原因一直被人笑成娘娘腔,但毕竟谁也不会想脸上顶着两条疤痕见人的,所以他才会怀着感激的心等在这里,只为了跟她说一句谢谢。
今晚她与秦湖亭已达成共识,对于南山陵墓的秘密,即使心有准备,也不免大吃一惊,如此,十天后,必然会有一场大战,看来,这十天,她得好好准备才行。
想到这里,君邪定定地看着嘴角抽搐的秦子浩,严肃道:“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骨骼极佳,天赋过人,又熟知天下武功,秦府更加高手如云,为何不学武?”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秦子浩身躯一颤,漂亮的凤眸中浓浓的戒备之色又浮现起来,连出口的声音都透着一股清冷:“不关你的事。”
话音刚落,两道凌人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戒备之色虽不减,语气却不免放软了不少:“本少从小就不喜武。”
不喜武?这个借口,还真烂!
君邪双目如电,嘴角浮出一丝邪笑,伸手快速地按住他的腹部,声音带着冷厉道:“是不喜习武,还是习不了武?”
腹部骤然被一只柔软的手给按住,身为正常男人的秦子浩只觉一股热流蹿进了体内,分成两股,一股向上,一股向下,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充斥着他全身,想退开,退不了,想拔开她的手,拔不了。
好不容易压住这陌生的感觉,秦子浩涨着一张艳若娇阳的红脸,毫无气势回击道:“自是不喜习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不,不可能,他们才见过三次面,她怎么可能知道。
完全没感觉自己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君邪贴在他腹上的手用力一按,笑容瞬间收敛,声音更加冷厉:“丹田破碎,气海溃散,秦子浩,是怎样的深仇大恨,需要这样毁了你?”
此话一出,秦子浩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全身震动得厉害,悲痛凄哀的气息连君邪这个无情之人也觉得心惊。
该是怎样的伤,怎样的痛,才能让一个人发出这样如孤狼般的无声悲鸣来!君邪阴沉的神情被疑惑所替代,放开按在他腹上的手,没有兴趣再追问下去。
像秦子浩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本不该引起她的兴趣,然而她却发现他明明对武学有着极高天赋的人,且在无意中也表现出对武学的渴望,却不习武,这不禁让她想到了已经死去的南宫君邪。
在枫林时,一时兴起,便以精神波查探了他的情况,惊奇地发现,此人经脉柔韧,是修练内功真气的绝佳胚子,比她现在这个身子还要好上十倍以上,然而当她探到他丹田时,一种极度愤怒的情绪立即蔓延上来。
丫的,这么好的武学苗子,哪个混蛋王八蛋竟然下这样的狠手,把他给废了。
答案,或许她已经猜到了,现在看他的反应,不用他答,就知道她没猜错。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君公子,后会无期。”哑着声,秦子浩冰冻着如雕塑,眸上镌着痛色,倒退两步,漠然转身。他的痛,他的苦,不愿被任何人看到,尤其是她!
按住他转过身去的肩膀,君邪早已收敛了波动的情绪,习惯性的邪笑又浮现在她脸上,又是那么欠扁地开口道:“恐怕不行,我已经向你父亲要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什么,什么意思?”刚刚还冷漠的秦子浩一下子就瞪大双漂亮的凤眼,不得不说,她真有本事,每次在他缩回龟壳里的时候,她就是有这个本事,只用一句话就让他再把头伸出来。
“就是这个意思,从明天起,你不用再劈柴了,明日辰时,记得到聚财坊报到,接下来的十天,你就住在那里,你父亲会告诉你该为本公子服务什么?”心情无比之好,君邪一顿,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近他的耳边,嘿嘿笑着道:“记住,你又欠了我一次。”说完就哼着小曲走人,留下傻呆住的某人。
秦子浩好不容易才消化了这个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噩耗的消息,抬起头正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突生一种不舍之情,张张嘴,却最终只是哭笑不得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府,心中却想着,这么欠下去,说不得以后他得以身相许才能还得了了。
才走出这条街道,一道白光在眼前闪过,君邪了然地顺手一接,就将小白给抱了个满怀,似怒还嗔地戳着它的兔脸,无奈道:“我是不是太宠你了,竟然敢跟踪主人。”
小白憋着一股气,撇了撇嘴,不停地在君邪的手上蹭着,似是要蹭去她手上的某些脏东西。
这双手,今晚摸过某个漂亮的男人!还不止一次!
云城南山,顾名思义是座落于云城南边的小山脉,占地不大,是一处小矿山,只是此处矿山有些奇特,山脉不相连,形成一座座分散的小山,进山的路有七八条之多,不认识路的人一进去,极有可能会就此迷路。
秦家家大业大,多一座矿山少一座矿山,都无关紧要,因而南山一直都是空置着,加上它特殊的地形,人迹稀少,显得一片荒芜。
今日南山难得迎来了那么多‘客人’,顿时无比热闹起来,连山脚旁的小花小草也欢快地摇曳起来。